“留吧。”
“嗯?”他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
“嫁给你是发烧吗?”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有点不怀好意的味道。
“妳?”他一把搂住她,“如果是妳嫁,就算捱刀子也留下来。”
这男人的嘴有时真的太过甜腻,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感觉甜蜜。
“我原打算回谷里办婚事的。”他的婚事只想办给自家人,并不想让外面不相干的人掺和进来。
“我走了。”她推开他要走。
他伸手拽住她,一脸被遗弃的可怜状,“去哪儿?”
“他们给我准备的‘客房’。”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她可以回去安心的等着了。
“来都来了,就不要浪费。”
忘秋不是很明白他的话。
他直接用行动来回答,拽着她就往床上倒。
“喂——”这男人最近是处于发情期吗?怎么总是想拉她到床上去厮混。“为什么不早些来见我?”看来他为某人的担心是多余的,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的房间,就说明藏剑山庄根本困不住她。
那是因为她想到处看看,入宝山空手而返是件可耻的事,而藏剑山庄的宝贝对武林人而言都是干金难求的,她自然要仔细的转。
见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谷流风于是不再追问,快手快脚地除去两人身上多余的衣物。
“秋儿,妳婚礼之前能不能每晚都过来?”他的手在她的身上忙碌的撩拨,嘴里忙里偷闲的问。
她被他的手指挑逗得不能自己,“不……”
“好秋儿,妳难道就忍心看我孤枕难眠?”撤出手指,他扶着自己的分身进入她紧窒的幽谷。
她伸手捶他。这讨厌的男人,竟然不肯有进一步的动作,摆明了就是吃定她。
“太过纵欲对你不好。”就算自己是神医也不好这么需索无度。
“我是大夫,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妳只需答应我就好。”额头因隐忍而渗出汗来,声音也变得沙哑不已。
忘秋在心里叹了声,伸手拉下他的头送上自己的樱唇。
一得到她的默许,谷流风马上放纵地在她的体内驰骋起来,大有江河爆发不可收拾之态。
一把欲火似要把两个人都燃烧殆尽,直至永远……
不是他急色,实在是他知道她待会儿还得溜回住的地方,否则难保藏剑山庄的人不会发现。
于是这一天谷大神医闹脾气没有出去跟易大小姐共进晚餐,却在自己的屋里吃得异常的饱,差点儿就害某人不能安然回到自己“受困”的住所。
*
第8章(2)
马上她就要嫁给谷大哥了。镜中的易彩萍露出羞怯的笑,仔细描绘着妆容,要把自己最美的样子呈现给她的谷大哥。
“小姐,嫁衣准备好了。”
当她转过身准备穿嫁衣的时候,她傻住了。
忘秋一身丫鬟装扮,手上正捧着她的喜服,表情淡漠,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
“秋姑娘!”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幻阵不是已经困住她了吗?
“恭喜易姑娘。”
此时易彩萍突然感觉有如置身冰窖,全身凉透,“妳怎么能走出来?”
“那有何难?”
“幻阵是天下第一奇阵。”
“有人列阵自然便有人破阵。”
“我不会把谷大哥让给妳的,妳不配!”
忘秋不为所动,“哦?”她不配吗?终于要说正题了啊,从那信笺出现,她就明白和藏剑山庄必有关联。
“谷大哥宅心仁厚,医术超群,以救死扶伤为己任,是天下最大的善人,而妳却是满手血腥的杀手。”
忘秋未置一词,只是漠然看着她。
易彩萍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某人从容的神情。她为什么不惊讶,不惶恐?
“妳为什么不惊讶?”
“我为什么要惊讶?”她淡淡的反问。
“因为这是妳一直极力隐藏的秘密。”她应该要害伯才对,就算有杀人灭口的举动都不意外,但是她却太过平静。
“天下没有永远的秘密。”更何况是她没有费力去隐藏的秘密。
易彩萍一阵哑口,继而壮起胆说:“像谷大哥那样善良的人是不会喜欢妳这种妖女的。”
“妳确定?”
“当然。”易彩萍高傲的一扬下巴,“只有我才是跟他门当户对的妻子人选。”
“所以有了这场骗婚?”
那绝对讥诮的口吻让易彩萍忍不住动怒,“我这是为了谷大哥好,我不忍心告诉他妳的真实身份。”
“我是杀手。”轻轻淡淡的声音,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怎样?”突如其来的恐惧笼上易彩萍的心头。是呀,她怎么会忘了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呢?
“杀妳!!”
望着忘秋如花般绽放的笑靥,易彩萍浑身凉透。
“妳……”声音压在喉间却发不出来,死亡的阴影紧紧攫住她。
“不值得。”手刀斩下,忘秋补全最后三个字。
易彩萍缓缓滑倒在地。
*
成亲的鞭炮炸响藏剑山庄,各路贺客如云而至。
华丽而火红的喜堂上人满为患,只留下非常小的一块空间给两位新人完成仪式。
“一拜天地。”
“恭喜神医娶得美人归。”有人在鼓噪。
“一拜天地。”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谷神医别急着进洞房,来喝碗酒壮壮胆。”有人起哄。
“就是呀,谁不知道神医您一向克己守礼,从没亲近过女色,来多喝几碗壮胆吧。”
新郎倌脸上始终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微笑,也真顺手接过几碗酒一饮而尽,顺便回了句,“谢谢江湖兄弟捧场。”
“哪里的话,谷神医娶亲自然是要来凑个热闹的,明天咱们还想瞧瞧新娘子是何等的倾国倾城,能让神医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江湖人说话总免不了粗俗,却是明白得很。
外面就算闹翻了天,洞房这个小天地却绝对的安静。
喜婆丫鬟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两个新人独自对坐。
坐在桌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谷流风有些不确定盖头下的到底是谁。自从那日忘秋来见过他后便一直没再出现,他的心其实是很忐忑的。
忘秋的武功虽然深不可测,人也聪明机警,可是总会有无法预料的事出现,就像她上次受伤,即使她什么都没说,他也隐约能猜到是为什么。
烦躁让向来心平气和面对事情的谷流风坐立不安起来,因为两个人对坐了大半个时辰,新娘并没有给他任何暗示,所以他不敢贸然去掀喜帕。
她不会毫无道义的跑了吧?
“娘子,我们该喝交杯酒了。”他决定主动试探。
老实说,他一直觉得女人的手指都差不多,所以在对方只露出五根纤细白皙的手指的情况下,对他一点帮助都没有。
默默的喝下交杯酒,他有些泄气的坐回桌边,而新娘则老实地坐在床沿,不言不动,彻底实行新娘子不言不语的最高闺训。
随着喜烛越烧越短,一股燥热自谷流风的小腹升起,他不由得脸色一变。是春药,又是春药!
目光落到桌上的酒壶,酒里下了药,然后他不由自主的看向端坐在床前的新人,眼神变了又变,然而,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床畔的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唉——”最后他忍不住叹气,缓步走了过去,凑近她耳边轻唤,“秋儿。”
红帕掀开的时候,他如愿的看到那张脸。
忘秋只是微微扬眉,看着他露出一抹浅笑,然后突然伸指弹熄烛火,屋内顿时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