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瞧了瞧她,冶秋雨忽然蹙起灰灰的眉毛,有点动气,「你真的太瘦了,这不成的,莫非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冬阳亏待你了?」
三两下就被这娃儿的嘴甜收服,没有女儿的他别说是侄女了,他现在可把她当亲生女儿来疼。
公孙谨闻言,眼珠子瞟了瞟!再瞟了瞟,俏皮的朝冶冬阳睐了一眼。「表哥没亏待我,只是藏了我的东西,让我怎么找也找不着,就这么急瘦了。」
这丫头竟敢告状?冶冬阳不怒反笑,她这幼稚的行为还满可爱的。
「冬阳,你藏了谨儿什么东西,还不快还给人家!」冶秋雨立即拍桌。
「这东西不小心被我弄坏了,但谨儿不信,硬追着我讨,孩儿也没办法。」冶冬阳很是无奈。
「啊!你弄坏了人家的东西?!」
「是。」
「怎么这么不小心!」冶秋雨马上数落自己的儿子。「你弄坏了人家什么东西?咱们买来赔谨儿。」
「他赔不起!」公孙谨故意嘟着嘴抱怨,耍起女儿家娇态,相信心已经倒向她的冶秋雨会作主。
「赔不起?很名贵吗?以他冶府的财力,应该还不至于赔不起吧?
「这东西难以估计它的价值。」她话说给冶秋雨听,但眼神倒是射向冶冬阳。
「所以就欠着吧,反正我也赔不起,你不如就当作没这回事。」他凝神回望。
「不可能!」她睁大了眼眸,恨恨地瞪着他,装可爱计谋彻底破功,如果可以,她真想啃下他的肉,吞到肚子里泄愤。
「那好,你就继续搁在心里发愁吧。」冶冬阳抿嘴笑。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东西?」冶秋雨奇怪的发现两人不寻常的暗流。这两人不刚认亲没多久,怎么说话的语调神色暗潮汹涌,两人不合吗?
「没事。」
「没事!」
这回两人倒有默契,异口同声,却让他更加挑高眉毛。
这两人果然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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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秋雨是这样想的,他那儿子的性格闷,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是不可能的,但他总觉得儿子和谨儿之间怪怪的,再加上也听到一些传闻,所以想也许从谨儿这边问会比较有答案,人家不是说女儿家贴心吗,这会他就到厢房找人。
「我说谨儿啊——」冶秋雨缓缓的开口。
公孙谨端出笑脸响应。「姨父有事?」
「事情是这样的,冬阳告诉我,他马上就要与你一起上长安,可有这回事?」
「是啊,您不希望表哥出门?」
冶秋雨连忙摇头,「不是的,我只是讶异他竟然肯跟你上京。」
她这才了解他的意思,原来他是被吓到了,这冶冬阳因为怕被京城里以揽贤为名的大官们缠上,非不得己,能不上京就不上京,这会居然肯去,自然是吓了他父亲一跳。「表哥答应要带我到长安去玩的,所以才会走这一趟。」
「去长安玩啊……」他奇怪的看着她。「刚才司马太守来过,他说……你与咱们冬阳私定终身啦?」这才是真真正正教他惊得连忙来证实的事。
她秀眉扬了扬。消息这么快就传进长辈耳里了?她还以为要等她与冶冬阳拍拍屁股上京后他才会听到这件八卦的。「是啊,我与表哥一见钟情……」她故作娇羞的敛下眉眼。
他闻之大喜。「冬阳真的愿意娶你?」
「嗯嗯。」她低着首,笑得更加恶劣。
治秋雨简直笑到阖不拢嘴。错不了了,若非如此,避长安如蛇蝎的冬阳怎么可能随她上京?又想起那司马标怒气冲冲专程来向他抱怨,说冬阳竟然默认私定终身的对象,完全不给他女儿面子,两家的交情就到此为止了。
他才不在乎两家的交情勒,比起儿子的婚事,更是微不足道。
看来他眼高于顶的儿子终于有中意的对象,而这对象还是他的远亲、这很好,太好了,也许不久他就能抱到期待已久的孙子了!
「你们是怎么看对眼的?」惊喜之余忍不住问。从没听闻儿子对女人有意思,他当下就好奇起这凡事淡漠的儿子谈起恋爱来是什么模样。
她笑得更加暧昧。冶冬阳,别怪我了!「这个嘛……表哥对我照顾有加,互诉情衷后,连着几日每日每夜的写情诗给我——」
「他还写情诗给你?」他撑大了老眼。儿子满知趣的嘛!
「不只如此,表哥得空就伴着我在洛阳四处游历,某晚还耐不住的对我……」
「对你怎么了?」他心急。
她咬咬唇,忍着笑。「那日喝了些酒,表哥风花雪月的对我又诉了一晚情意,夜里月色蒙蒙,他胆子也大了,仗着酒意,他、他……吻上了我。」
「吻、吻?」好样的,这儿子原来不是个慢郎中,动作挺快的,好,很好,有乃父之风!
「不只如此。」
「不只如此?」尚未婚嫁,亲亲抱抱就已经很猴急了,想不到儿子还有进一步?
公孙谨的头越垂越低,差点笑场。「嗯,不只如此,表哥他越吻越激烈,欲罢不能就、就——」
「就吃了你了?!」这回冶秋雨大为吃惊,连嗓门都控制不住的提高八度。
这小子风流过头了!
她故意捏了捏脸颊,红通通的抬起脸,「不好意思」的应声,点个头又马上低下。
这孽子!竟然未婚就毁人清白!冶秋雨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瞧他脸色发青,公孙谨差点没暗自笑岔了气。冶冬阳,算你活该,这下你爹大概饶不了你了。「姨父,事情发展至此,您该不会怪我未经大人们同意就……就……」说着说着几乎泣然欲泣了。
他见状,立即慌了起来。「我不怪你,要怪也要怪冬阳这畜牲,竟然敢对你做出这种事,他不是人!」
哟,冶冬阳成了畜牲了!她抿嘴偷笑。「也不能怪表哥,他是因为太喜欢我,情不自禁才会犯下糊涂事的。」末了还不忘吹捧一下自己。
这小子,比他当年追他娘时还冲动,以儿子平日那慢吞吞的个性,真瞧不出来这方面竟这么敢下手,如果不是色胆包天,就是真心喜爱了,好吧,事己至此,这媳妇是娶定了。
「所以你们真如司马标所说,会在长安成亲?」他忽然想起。
「成亲?呃……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也许。」她勉强说。
「那好,咱们在长安也有宅子,到了那想成亲就通知我,我会赶去的。」
「呃……好。」她呆呆的应着。
「谨儿,既然你已是我认定的儿媳妇,倘若我那不肖儿敢欺侮你,尽管对我说,我会找他算帐的!」他握着公孙谨的手,慈爱的拍了拍。
「呃……嗯。」公孙谨僵笑着点头,意外这么容易就掳获了长辈的心,他真当她是媳妇般疼爱了。
「对了,既然你已是冶家人,又即刻要赴京,有样东西你跟我来取吧。」冶秋雨起身说。
「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她好奇的也跟着站起。
「我冶府有座密室,放了不少历代珍藏的宝物,里头有一只专门传给长媳的手镯,我想先给你,就是可惜冬阳的娘早逝,不能亲自交给你。」他感叹的说。
「其实……其实这手镯等我回洛阳再给也不迟——」她不感兴趣的推辞,开玩笑,她还没答应要嫁呢!
当然啦,冶冬阳也没说要娶,所以这手镯还是省事别拿了,省得将来还得归还,费事得很……等等,怎么说到自己不嫁没关系,真想到他不娶,她又有些心闷,她最近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