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若是那么好控制就好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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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咱们怡红院的活招牌吗?我们要不要列队恭迎呀!”新来的姑娘乐乐矫情地叫道。
“若你要加上三跪九叩的大礼,我也不反对。”卓岳儿冷淡地应道,倒是对其他姑娘很和善。
“嘻嘻”其他姑娘全掩着嘴等着看好戏。
乐乐一来就把矛头指向卓岳儿,还自以为是的学她也来个神秘的卖艺不卖身,但客人眼里只有如天仙般的“紫月姑娘”,根本没人理她,三个月过去,乐乐恨恨地发现,她只能靠身子和卓岳儿抢客人。
幸好她的床上功夫了得,再加上长相妖媚,抢了不少始终吃不到天鹅肉而有些死心的客人。
也因为指名的客人愈来愈多,乐乐开始计较起谁才是怡红院的第一红牌,于是找碴的戏码天天上演。
暗中保护卓岳儿的上官脩听见这话,不禁蹙起眉头,但这丫头在怡红院混这么久了,嘴巴又利,自然不会受侮,他倒也不必太担心。
“哼!你以为自己还能红多久?别忘了年龄是女人的大忌,你今年二十多了吧,很快就人老珠黄没人要了。”乐乐今年不过十八,于是每回都拿这事做文章。
“年纪重不重要我是不晓得,但在男人眼里年不年轻才是重点吧。”卓岳儿耸耸肩,四两拨千斤地应道。
虽然她的年纪较大,却显得比乐乐更年轻,这可是客人们公认的,而她这一提,乐乐更生气了。
“哼,老是拿鼻孔瞪人,真讨人厌。”乐乐就是气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相较下,她就显得有点蠢。
“拿鼻孔瞪人?哎呀,各位姊妹听好了,这种事可千万别做,小心鼻孔变大,会丑得没人要的。”卓岳儿和其他姑娘交换起心得来了。
“嗯,我们记住了。”一些姑娘好笑地应道。
“你这什么态度啊!”乐乐气呼呼嚷着。
“来,下巴再下来一点。”卓岳儿好心地指点她。
“什么?”
“真的,不然我们全都看见你的鼻孔了。”卓岳儿文雅地反讥她才是拿鼻孔瞪人的蠢蛋。
“哈哈哈”在场的姑娘们全都放声大笑。
上官脩也扬起嘴角。果然,这丫头早练就金刚不坏之躯,乐乐谁的碴不好找,偏偏对上她,真是没长眼睛呀!
“你哼!我倒要看你还能招摇多久!”因为还没开始营业,乐乐完全不顾形象,两手扠腰地呛声。
“唉,有谁会希望留在这里招摇太久呢?我啊,巴不得今天就从良呢!”卓岳儿叹口气,一脸的凄然。
“是呀,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过正常的生活呢?”她的话引来其他姑娘的共鸣,全都寂寥地叹息,还把不屑的目光丢向乐乐。
“你”乐乐再次铩羽而归,气愤的离去。
卓岳儿缓缓走向她的房间,脸上没有平时逗过乐乐的得意,反而浮现厌烦的神情。
“真是怪了,这种戏码天天上演,她是怎么了?”上官脩诧异地喃道,心中浮现担忧。
难道她等得失去耐心了?
她若因此而动了玉石俱焚的念头就糟了。
但客人马上就要进来了,而她也必须准备今晚的表演,看来只好等结束后再问个明白了。
“放开我!”卓岳儿恼火地叫着。
“抱歉,小姐,恕属下不能从命。”卓家侍卫王有成边驾马车边回头道,眸里全是心疼。他赶了三天三夜的马车,小姐也哭喊了三日,她的痛他感同身受呀!
“王有成!你怎么忍心让我全家人的尸身曝晒刑场?”卓岳儿厉声嘶吼着,两手为了挣脱束缚,早磨出两道深深的血痕。
“就因为卓将军将你交付予我。”王有成强忍着热泪咬牙应道。他十岁跟着卓将军,如今都四十了,卓家百余条性命因陈宰相的陷害一夕枉死,这笔血债总有一天要讨回来的。
“可恶!”
“小姐,陈宰相亲自监斩,还下令不准任何人替卓家收尸,就是在等小姐自投罗网,我不能让小姐去白白送死。”
“呜呜呜”卓岳儿在车厢里放声大哭。
“小姐,你是卓家仅存的血脉了。”
“呜呜”她兀自哭个不停。
“陈宰相势力正大,不可能放过小姐,若连小姐都死了,卓将军的冤屈要由谁来讨呢?”
卓兰成将军镇守西北边关三十年,替朝廷打退数次强悍蛮族的进袭,论功绩朝中无人能及,先皇和当今皇上都甚为倚重,而他刚正不阿的个性却也替他树立不少敌人。
陈宰相更对他破例封为镇远侯深表不满,更怕他的势力凌驾其上,于是不惜私下和蛮族联手,不时以各种私通敌营的假证据诬陷,几年下来,原本对卓将军极为信任的皇上,也难免有些动摇。
就在卓将军努力抵挡蛮族的同时,陈宰相呈上造假的证据,再次诬指卓将军谋反,皇上被那一张张共谋江山的假证据气得失去理智,便下令将卓将军交由陈宰相发落,卓家因谋反诛连九族,不到三天,卓家再无任何活口。
若不是卓岳儿正巧上天山拜师,她也不可能活着。
“可恶!可恶!可恶!”卓岳儿对天狂吼。爷爷一辈子为朝廷百姓卖命,到头来却落个谋反的千古骂名,这股怨气她怎么忍得下?
第4章(2)
王有成终于停下马车,替她松绑,小心翼翼地为她上药包扎,见她茫然地看着前方,他不禁担心地轻唤:“小姐。”
“可恨的是我没有能力替爷爷报仇雪恨。”
他按住她的肩,“我们需要的是证据。”
卓岳儿望向他,茫然的眸子渐渐凝神。“对,找出那恶人陷害爷爷的证据,我们快去找。”
“不,陈宰相就是希望你自己送上门,才能彻底灭了卓家,你真要如他的愿?”
“那我该怎么办?”卓岳儿两手掩面泣不成声。
“小姐,你必须忍耐。”
“不!”她恨恨地瞪着他。
“等风声过后,我们再努力找证据替老爷平反,并治陈宰相的罪。”
“那要等多久?”
王有成沉痛地默然不语,他甚至不知道今生是不是能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那种败类在庙堂上耀武扬威?为什么爷爷被那种人害死还遭人唾骂?”
“小姐,能不能报仇就看你了,就看你沉不沉得住气,忍辱负重扛起替卓家报仇雪恨的大任。”王有成给她一个活下去的目标,不然他好怕小姐会做傻事。
卓岳儿终于冷静下来。没错,卓家的仇当然由她来报,她必须坚强的活下去,总有一天会送陈宰相入十八层地狱。
一想到一家人的惨状,她又悲伤的啜泣,“那天什么时候会到来?要等到什么时候到底要等多久”
王有成只是不停地拍着她的背
卓岳儿茫然地张开眼,才发现早已泪湿枕头,原来她又作梦了。
“但那轻拍好真实。”梦里她痛哭时,王叔安慰她的动作,直到现在她都深刻感受得到倏地,她瞠大眼,不,是真的有人在拍她的背!
她吃惊地回头,就见上官脩侧躺在她身后,一边打呵欠一边拍着她的背。
“你醒啦。”
她瞪着两人几乎贴在一块的身子,久久发不了声。
“你又睡着了吗?”
直到上官脩的大胡子在她眼前放大,卓岳儿才回魂,却被眼前的事实吓出一身冷汗,他们为什么会同床共枕?
“你我这怎么回事?”她紧扯住他的衣襟大叫,“为什么你睡在我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