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鄀蔷被猛然靠近的机车吓一跳,惊叫的同时看见那张取下安全帽,在月光与路灯的映照下益发引人注目的俊帅脸庞,她忍不住纠正他,“索傲,在巷子里别骑这么快,万一有小朋友突然冲出来会很危险。”
“笨蛋。”不怕自己被撞到,净担心其它人的安危。
“什么啊,我有告诉你今天会晚点回来,又不是在哪儿路见不平到忘记时间,干么又骂人家笨?”她低声反驳。自从上回她在公园为狗劝架受伤后,索傲便规定以后她若晚归得向他报备,让他晓得她并未又在某处当会令他吐血的和事佬。
“明天早上你第一堂有没有课?”他天外飞来一句。
“我明天十点半才有课,做什么?”
“我想去夜游,上车吧。”
“上车?我?”她一时反应不过来。要去夜游的是他,为啥叫她上车?
“这里有其它人吗?”长臂一伸拉过她,他迳自把手上的安全帽往她头上戴,酷酷的再问:“要坐前面或后面?”
“后面。”超怕被他抱上车,她忙不迭扶着他的肩膀跨上后座。
搭机车侧坐实在是项高难度考验,尤其是坐他的车,上回她好几次都以为自己会被甩飞出去。幸好今天她穿长裤,坐后面比较有保障,当然,得抱紧他,否则等会儿若摔下去,这男人可不会管她——上次他就这么可恶的声明。
察觉她双臂紧扣住他的腰,索傲满意的催油门离去。他突然想去个地方,但留她一人在家他得分心猜想她的安全,很麻烦,索性带她一同前往。
紧抱着他,白鄀蔷已不像初次坐他的车那样害怕,然而他呼啸的车速依然令她敬谢不敏。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呆,应该拒绝并赶紧回住处才对,怎会傻傻的上车,会不会有天被他载去卖掉,还笨笨的替他数钞票?
车子一路向前奔驰,她并未费心留意索傲要带她去哪儿,横竖人已在他车上,介意也是多余,只觉得他宽阔的背靠起来好舒服,害她差点在他背上打起盹。
“我没想到你会来这里。”还以为他或许会去海边或漫无目的的闲逛。
“嗯,下次我会考虑带你到乱葬冈逛逛。”
想得美哩,谁要跟他去那种恐怖地方!她在心底嘀咕,跟着他进入一家有着南洋岛国风情的夜景餐厅。
索傲向老板打过招呼,随即热门熟路的带她走往无人打扰的<IP包厢。
“天啊,好美!”入眼所及是一片散布于敞开落地窗外的耀眼夜景,白鄀蔷惊艳的发出赞叹。
她快步跑至窗外的露天看台,被眼前的如画美景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她从不知道,入夜的喧嚣台北城是如此璀璨华丽。
“你怎么晓得有这么棒的地方?”她回身询问亦走到看台的他,早忘记先前曾在心里嘟哝他硬将人载出来夜游。
索傲靠倚栏杆,眸光幽深的眺向远方。“早在十几年前,这里还不那么时兴夜景餐厅时,我就常跑来这里。”
“想不到你这么懂得寻幽揽胜。”她好意外,十几年前他最擅长的除了打架闹事,原来还懂得欣赏美景。
“哪是这么烂的原因,我会来这儿是因为这里离天空比较近。”
“啥?”白鄀蔷愣然瞅他。这里离天空比较近,是什么奇怪理由?
眸心微颤,他顿时惊觉自己对她透露太多,正想回答她听不懂就算了,服务生的喊声适时岔来——
“索先生,请问你的餐点要放看台或包厢内?”
“放在外面。”
服务生很快将推车上的餐点一一摆至设置于看台的玻璃桌上,随后向两人点头行礼,退出包厢。
“这里的东西还不错,过来尝尝看。”索傲率先入座,没有提起原先话题的打算。
“你今天心情不好?”跟着坐人他旁边位子,白鄀蔷觑眼看他片刻后问。
讶异被她看出自己极力隐藏的情绪,正添倒红酒的他表面上若无其事的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情不好。”
“你总是一脸酷样,平常除了生气以外,是看不出其它情绪变化,可我就是觉得你好像有心事,不太开心。我知道自己没权利干涉你的心情如何,只是你若想渴酒沉殿心情,浅酌两口就好,别忘了回程你遗要骑车。”
抚着高脚杯的杯沿,他若有所思的凝视她的粉嫩小嘴。“不过是红酒,也不能喝吗?”
“别喝太多,酒驾容易误事……哎呀!”
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他毫无预警的拉住手腕,微带力道扯向他,她整个人惊呼的扑跌到他身上,还未来得及问话,索傲温热的唇瓣已猝然叠上她的。
以为他又固执的给自己晚安吻,她想开口抗议这里的时间与地点不对,岂料红唇轻掀,起好让他烫人的灵舌放肆闯入。
搂着她万分契合他怀抱的纤柔身子,索敖只想吮吸她口中的甜蜜。
白鄀蔷毫无反抗能力的瘫软在他的怀中,当他霸道的唇舌缠卷住她的柔嫩丁香时,她只觉浑身的气力瞬间被攫定,只剩心悸与乏力,仅能轻颤着任他态意尝吻檀口里每一吋甜腻。
仿佛经过一世纪那么久,他终于肯停下对她的亲昵举动。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在他怀里娇喘,白鄀蔷羞窘交加的嗔问,不明白他怎会这样放肆吻她,更不明白自己为何对他的深吻不具半点招架力。
“今天天气特别热,我的心情特别不好,托你的福,现在我的心情好多了。”呼吸和她同样紊乱,他的回答却显得一派轻松。
他很惊奇的发现,她芳美清新的滋味,比红酒甘醇百倍,奇异的振奋了他低迷的情绪。
她错愕的睁大水灵瞳眸。难不成他把自己当成消暑的甜点了?天啊,这人的行为举止也太不按牌理出牌了吧?
他的深吻对她有股脆异的魅感力,她压根无力抗拒,看来她得预防再次发生的可能。
“我先跟你说好哦,以后你心情不好,不許再像刚才……刚才那样吻我,否则后果你自己负责。”被他攫走的气力恢复,白鄀蔷慌乱的挪离他的怀抱,坐回自己的座位。
“什么后果?”索傲微蹙眉头,低瞥自己少去她宁馨身子的胸怀。他抱得很顺手,谁叫她坐回去的!
“我弟是律师,如果他知道有人胡乱吻我,一定会为我出头。”
“你弟是律师?”无关惧意,纯粹下意识回问。
她美丽唇畔漾出与有荣焉的笑花。“段君恒律师事务所就是我弟开的。”
“段?为何你们姐弟不同姓,他该不是你的小情人吧?”而这项猜测没来由的令他不快。
“乱讲,我们是亲姐弟,只是我外公要求我爸妈的第一个孩子得跟我妈姓。”
“我还以为你没事跟人家赶流行,谈起不伦不类的姐弟恋。”心底没来由的介意像变魔术般消失,他开始有心情品尝蒲烧鳗鱼蛋包皈。
白鄀蔷无声轻叹的摇头。别人谈姐弟恋哪里碍着他,竟说人家不伦不类,若引起公愤他就知道!
对了,一提到她弟,她有件重要的事要问他。“你工作的产物中介公司叫什么名字?”
“傲霸。”随口回答着,他的眉心一凝,发现自己似乎吃到讨厌的食物。
她闻言松了口气,因为他工作的地方并非君恒手上那宗案子的讨债公司。傲霸,这间公司的名字跟他还真搭。
“你的工作需要教训债务人吗?”这是另一个令她不放心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