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妳真要嫁给他?不好吧!他是个没教养的粗人,满口粗话,举止又粗暴,压根配不上妳。」
「我并不觉得他是你口中所说的那种粗暴不堪的人,倒觉得他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我知道他剃了胡子后和以前大不相同,但妳千万别被他的外表骗了,像他那种开赌坊的人哪一点好啊?」潘晋说什么都不能让她嫁给厉寰,绝对不能。
「你如果肯用『心』和他交友,定会像我一般只看得见他的好。」华缇不禁想起昨夜的事,双颊泛起瑰红,神情更为娇羞。
看见她这模样,潘晋一愣,「妳……妳该不会跟他……」她的改变,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她变得更美,更有女人味了,而竟然是那个家伙改变了她。
潘晋又气又恼,为何让她改变的人并不是他,而是那个财大气粗的家伙?他恨不得马上提把刀去杀了厉寰。
「反正我就是嫁定他了,请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语毕,华缇便要当着他的面将大门关上。
然而潘晋的动作快了她一步,手撑着门板,不让她将门关上。
「你想做什么?」华缇瞪着他。
「我只是想劝妳最好三思。」潘晋开始在脑海中思索着,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不嫁给那家伙。
「别再说了,我非他不嫁。」
「喔?如果他将来又娶了妾呢?」
一愣,华缇着实没想到此事。「不……他不会的。」虽这么说,她的眼底却闪过一丝犹豫与不安。
「真的不会吗?妳可别忘了,妳正是妾室所生,妳的父亲就娶了一妻一妾。」潘晋逼得她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
「我……」她无言以对。
「天底下的男人还不都是一个样,妳最好想清楚点,他究竟是不是因为妳去世的父亲所留下的大笔遗产而接近妳?他又是否会在娶妳之后又娶其它女子为妾?」
「不……不会的,我相信他。」华缇对潘晋这么说,更是说给自己听,要自己对厉寰更有信心。
「莫说我没有警告过妳,以后咱们就等着瞧吧!」语毕,潘晋充满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看着潘晋的背影远去,华缇原本平静的心泛起了不安的涟漪。
这世上,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要有钱,别说三妻四妾,要娶个五妻六妾都行。
但她却怎么也不愿见到这种情况发生,贪婪的只想独占厉寰一人,属于他的好更只许她一人知晓,不愿他人觊觎。
她怕,真的好怕,怕厉寰的爱会分给另一名女子。
*
回到家后,厉寰立即请李良着手准备成亲的事宜,至于他则在房里翻箱倒箧。
只是,他找了又找,翻了又翻,就是找不到有什么东西能送给华缇作为定情之物,让他极为苦恼。
李良走进他房里,见到此情景,不禁愣住,「爷,您这是打算做什么?」
坐在地上的厉寰重重叹了口气,看着散落一地的物品,神情甚为苦恼,「我不晓得该拿什么给华缇作为定情之物。」她给了他一只玉环,他又怎能什么都不给她呢?
「这样啊!」李良笑瞇了眼,没想到主子还挺有心的。他思索了会儿,道:「对了,您可以去老爷和夫人的房里找找,我记得以前老爷曾送给夫人一只龙凤金戒,您可以将那只金戒赠与华二小姐作为定情之物。」
「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厉寰旋即站起身奔出厢房,朝东侧的另一间厢房走去。
打开了过去父母所住的厢房,看着以前的物品仍置于原位,厉寰想起了以前爹娘仍在世的情景。他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娘亲的一只雕花木箧,里头放着爹过去买给娘的珠宝首饰。
爹生前与娘极为恩爱,更不曾多看娘以外的女人一眼,认定她就是他今生今世唯一的伴侣,虽说以前他们父子俩常起争执,但他倒挺欣赏爹这一点的。
以前他会认为女人是麻烦的东西,动不动就哭、使性子,还要男人做牛做马,但此刻他已经不会再这么想了。
厉寰取出置于雕花木箧最下方的一个小巧钿盒,打了开来,只见一只雕工精美的龙凤金戒置于其中。
脑海里再次浮现华缇那绝美的容颜和甜美的笑靥,他将钿盒盖上,握于掌中,转身朝外头走去。
李良见状,连忙问道:「爷,您要去哪里?」
「去找她。」他头也不回的说道。
见他那副急着去见华缇的模样,李良不禁笑了,希望主子能尽快并且顺利的将未来的少夫人娶进门。
*
厉寰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来到华府,急急地敲门。
好一会儿后,自门后传来一道细微的脚步声,「是哪一位?」
「是我,厉寰。」
听见他的嗓音,华缇这才打开大门,看着站于外头正喘着气的厉寰,「你怎么又过来了?」
「这个……给妳……」他直喘着,伸出手将紧握在掌中的一只钿盒递向前。
华缇带着满心的疑惑收下,打开那只精致的钿盒,只见一只龙凤金戒置于其中。
「这是……」她眼里有着讶异。
「是我爹生前送给我娘的,我拿来送给妳作为定情之物。」
「这么贵重的东西要送给我……这样好吗?」她抬起头凝视着他。
「嗳,没什么好不好的,反正他们都死了好几年,那些东西搁在那里也是搁着,一点用处也没有,能给妳作为定情之物正好,让他人别来觊觎妳。」他向来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更不觉得自己有哪句话不恰当。
华缇手中紧握着那只钿盒,凝视着他的绝美双眸里有着不安和担忧。她轻启红唇,却欲言又止。
「妳怎么了?」任何有长眼的人都能看出她的不对劲。
「以后你是否会三妻四妾?」潘晋的那些话不停在她脑海里回响着,怎么也挥之不去。
「啊?」厉寰愣住,「妳怎么会这么想?」
「我只不过是不希望和其它女人一起分享同一个男人罢了。」她神情哀怨,缓缓地道。
她是妾室所生,虽说大娘从未与她娘交恶,但这是仅是他们华家的情况,其它人的情况又是如何,谁也不得而知……而她不愿更不肯见到厉寰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生怕自己最后会成了个惹人厌的妒妇。
「妳想太多了。」厉寰拧紧剑眉,「我们相处的这段日子以来,妳可曾见过我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华缇思索了会儿,轻轻摇头,「没有。」
上巳节那日他们一道外出,街上和城郊有着无数年轻貌美的女子,但他的视线始终在她身上,未曾看过其它女人一眼。
「那我再问妳,可曾听过我去逛窑子或是与哪个女子亲近?」
华缇再度摇头,「从来没有。」确实,她从来没听过有关于他的风花雪月。
「那不就对了?我又不喜欢女人,怎么可能没事娶三妻四妾来烦死自己?我只要有妳一人就够了!」厉寰烦躁的抚着发。
真是要命,她怎会担心他是个风流男人?他这么不值得她信赖吗?
见他如此懊恼,华缇不禁笑了。
「妳还笑得出来?我可是快被妳给气死了!」厉寰瞪了她一眼,但眼底仍蕴着对她的深情爱意。
「是啊,我都差点忘了,之前我还误会过你是否有断袖之癖。」
「我没有!我都跟妳说过了,我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昨儿个夜里妳不也见识到了?」厉寰低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