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嫉妒她,妳居然撒下这种谎言……」他痛心疾首地看着她。
「对,我好嫉妒她,明明被你抱的女人应该是我才对,为什么会是她?我才是那个该被众人宠爱的女人……」
「妳真的疯了!」东方凛气急败坏地怒咆。
倪毓珍笑得让人悚然。「对,我是疯了,反正我迟早也会跟我姑姑一样被关进精神病院,但在这之前,我也不会让雪儿拥有我得不到的幸福!」
这句话让他不寒而栗,绷声地问:「那天……妳对她做了什么?」
她娇笑一声。「我什么也没做,只是看到你的车子离开,算好了时间便打电话给她,跟她说,雪儿,我对不起妳,凛刚刚在饭店的房间里又抱了我,还说只有我能满足你,并且你答应我要跟雪儿离婚,其实你真正爱的女人是我,于是她就哭得好伤心。我就说妳可以用死来让凛永远忘不了妳,罪恶感会让他不敢再爱别的女人了,这样就可以独占凛的心了……」
这就是真相,多么残酷!
东方凛一脸沈痛,脸色苍白。
魏宇恒也听得呆了,他想手机那一头的倪父和倪母应该也明白了。
「我不想再看到妳了!」东方凛咬牙切齿地斥喝。
她神情有些恍惚,眼神也不对劲。「凛,你怎么了?我帮你解决一个碍手碍脚的女人,你应该高兴才对。你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帮助你事业的女人,而不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蠢女人,我是在帮你……」
「滚!」东方凛眸底布满血丝,恨极地低吼。
「我不要!这次应该换我了,你应该娶我才对,忘了那个姓方的女人,她除了长得像雪儿以外,既没学历又没见识,她是当不了女主人的,只有我可以……凛,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她发了狂似地扑上去抱他。
「妳该去的是医院。」东方凛用力地将她甩开。
「我不会发疯,只要我们结婚就会没事了。凛,我们结婚吧……」倪毓珍试图抱他、亲他,绾好的头发乱了,耳环也掉了。
魏宇恒匆匆跟那一头的倪父说了声,便打电话叫救护车过来。
「啊……啊啊……」屋内响起她尖叫的声音。
东方凛不得不将她的双手反扣在身后,才勉强制止了她疯狂的行径。
不到十分钟,救护车来了,在管理员的引导下上楼,将倪毓珍五花大绑在担架上,推下楼去,沿途她还尖叫个不停。
「凛,我爱你……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我跟去医院就好。」魏宇恒叹了口气,跟着进了电梯,上了救护车之后,确定要送去哪间医院,才通知倪父。
闹剧暂时告一段落。
回到屋内,东方凛呵呵地笑了,用手掌蒙住双眼,阻止泪水滑下来。
真是太讽刺、太可笑了!
从头到尾都不是自己的错,可是却承担起所有的内疚和过失,以为是他害死了妻子,结果凶手另有其人……
就因为这样的罪恶感,让他伤了晓叆的心,也失去了再次获得真爱的机会……
这一切实在太可笑了!
「哈哈哈……」东方凛站在客厅里,仰头大笑。
那笑声好凄凉、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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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座车来到安养院门口停下,东方凛只希望能在这里得到一些讯息,就算只是只字片语也好。
「请问护理长在吗?」来到柜台前问护士。
「呃,好。」年轻的小护士脸红了红,先打了内线电话通知在楼上的护理长,然后对他说:「护理长马上就下来了,请稍等一下。」
东方凛颔首,因为之前曾经听晓叆跟他提过护理长对她很好,心想护理长或许知道她的下落,愿意告诉他该怎么样才能联络到她。
「您好,我是这家安养院的护理长,先生是……」胖胖的护理长下楼来,微笑地招呼。
「我姓东方,是方晓叆的朋友。」他的心情因期待而紧张着。
「先生是晓叆的朋友?我知道她最近有个不错的交往对象,原本可能会结婚,不过好像有了些变化。」护理长大概知道情况。
他的眸光流露出一抹苦涩。「是,只是我们之间发生一些事,现在我找不到她,打她的手机也是转到语音信箱,大概是不想再见到我了,所以才想来这里碰碰运气,护理长知不知道该怎么联络到她?」
护理长看得出他的在乎和落寞,相信他对晓叆还是有情。「我也希望能帮你,不过很不巧的是三天前晓叆把她妈妈转到其他的安养院,连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真的很抱歉。」
东方凛脸色一白。看来她真的决定躲着他,不想再看到他了。
「受了伤的心不是那么容易就愈合的,给她一点时间,有缘的话还是会再相见的。」护理长衷心地说。
「我想护理长也不会告诉我怎么联络她了?」他苦笑。
「除非晓叆同意,否则我不能告诉你。」
东方凛可以理解她的做法。「我明白了,那么请护理长下次跟她通电话时,麻烦告诉她,我会等她,不管要等多久,直到她愿意见我为止。」
「我会转达给她的。」护理长点头说。
待他前脚离开,晓叆后脚从里头的病房走出来,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东方凛离去的方向,这些都看在护理长的眼里。
「既然这么想见他,又为什么要躲着?」
晓叆浅浅地苦笑。「现在的我没办法把他的解释听进去,见了又能怎么样?谢谢护理长帮我。」
「那么就分开一段时间,好好看看自己的心。」护理长以过来人的身分说道。「妳的心会告诉妳答案的。」
第九章
一年后──
在高雄爱河边举行的爱心园游会上,星期天涌进了上万人,许多父母特地带着孩子前来参加,现场还邀请了有名的东森YOYO家族的成员上台表演,门票的所得将会全数捐出,帮助得了罕见疾病的孩童,另外也有许多有心的摊贩加入行列,愿意捐出五分之一的所得,于是有吃有喝又有玩,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一杯榛果拿铁,宝贝,你要什么?」
「我要巧克力冰沙!」
开着行动咖啡馆全台湾到处跑的晓叆,笑意盎然地招呼着大小客人,动作熟练地煮出一杯杯又香又浓的咖啡和冷饮,这样东奔西跑的生活虽然辛苦了点,不过却让她的心开阔不少。
「小朋友,你的巧克力冰沙,要拿好喔。」收了钱,送走了这对母子,很快地又有客人上门了。
忙了一阵子,终于有时间喘口气,晓叆拨了拨额上的刘海,才倒了杯开水喝,眼角不期然的一瞟,瞥见眼熟的男性身影,心脏猛地一跳,手中的杯子差点翻倒,可是当对方转过身来,抱起朝他跑来的女儿,她才发现认错人了。
她还以为是……
眼眶红了红,说她不思念是假的。
真的好想好想他,刚分手的那段日子,几乎每晚都会梦见东方凛,然后哭着醒过来,晓叆从来不知道想念一个人是这么的难熬。
虽然护理长也帮他说话,劝她有些事不要太执着,如果一味地抓着心结不放,那么幸福就有可能会从指缝间溜走了。
其实自从半年前母亲在睡梦中悄悄地离开人世,她虽然不舍,不过想到母亲终于可以解脱,何尝不是件好事,那时她便有些体悟,人生在世,不就是这样,太过计较只是在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