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有偷车贼看上那辆破车就对了。”
“什么破车,它只是旧了一点——”发现自己讲话声音大了些,她又自动调小音调,乖乖当一个忏悔者。“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偷了就偷了,反正我也用不着。”他一派轻松。
“可是我用得着啊!”
“所以?”
她一脸苦恼。“我等一下去报案好了。”
第4章(2)
点头,他无异议。“好,照你的意思,我会帮你祈祷,让警察大人快点把车找回来。”
“你不怪我?”她还以为他会凶她一顿咧!
“好吧,既然你提了,那我就扣你一个月的薪水,免得让你认为我这个老板没魄力。”
“喂,掌上祺——”
“跟你开玩笑的!”
“老板,我就知道你人真好!”甜甜的笑容扫去小脸蛋上的阴霾,她一脸乐。“早餐我煮好了放在桌上,那,我走了。”
被她笑灿如花的脸蛋给迷晕,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傻笑的挥手——
“慢走!”
这小女人笑起来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对了,没有机车,她要怎么去送报纸?
管他的,反正她自己会想办法。
躺回床上,翻了几下,她的笑脸浮在他眼前,三秒后,他的身体自动从床上坐起,拿了衣服和鞋子穿。
欸,自作孽,他干吗没事一直想着她的笑脸,又干吗心疼这么可爱又兼爱钱的女人,没机车,说不定会徒步去送牛奶、送报纸,又心疼她的玉足会走太久,起水泡……
冲下楼,走出印刷厂外,一头乱发的他,寻找着她的踪迹。
当掌上祺在外头寻寻觅觅了十分钟后,没发现她的身影,纳闷的他双手扠腰站在路中央,一双黑眸极尽所能地往路的尽头望去,企图寻找孙巧嫣那抹小身影之际,一阵机车的喇叭声从他身后传来。
转头,他想找的那抹小身影……正坐在机车上。
“掌上祺……呃,老板,你在找什么?”孙巧嫣睁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不解地看他。
她从另一头骑机车过来,远远地就看到一个高头大马的男人站在路中央,感觉很像他,可是这个不睡到九点不起床的家伙……呃,她的老板大人,怎么可能一大早站在路中央,除非他在梦游……
“老板,你、你清醒吗?”糟,梦游到路上来,那很危险的!
“你不是说机车被偷了吗?”沉下脸,他一脸不爽。骗他很好玩吗?
“机车是被偷了。”猛点头,她一脸气。“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偷的,我……我一定叫我大舅去揍他一顿,那可是我的生财器具……不是啦,我是说‘我们’的。”
“哪敢问,你骑的这是什么?”不要跟他说那是一只小绵羊!
“机车呀!”她笑弯着嘴,“我跟印刷厂隔壁的林奶奶借的,她说这几日早上都可以借我骑,只要还车的时候把油加满就可以。”
“是这样啊!”笨,他真笨!竟然还以为她会用走的。
“对呀,林奶奶人好好。”望着杵在机车前的人,她回归正题:“我刚看你好像在找什么……”
“没有啊,我只是一早被你吵醒,睡不着,就到外面走走,想目测这条路有多长。”一派潇洒的环胸,他不会笨得让她知道他是在找她、担心她。
真是无聊至极的家伙!
“好吧,那你继续目测,我要继续去送报纸了。”
“请便!”
看着她骑机车离去,他一脸无奈。原先他还担心她走路走到脚破皮,现在走路的人反倒是他自己。
踢掉脚上的夹脚拖鞋,抬脚一看,还好,没破皮。
因为“上祺印刷厂”的生意太好,在福来大叔的建议下多招募了两名员工,一名是福来大叔提名的孙田,另一名则是由老板掌上祺“钦点”的“妇女保障名额”——由孙巧嫣中选。
这是因为他的午餐常常过了十二点,还未见踪影,还有,两个老男人在他的印刷厂工作,会让他的眼睛干到爆,所以他得找一个小美女来滋润他的双眼。
其实,真正的重点是,他不希望她的一双小手帮客人洗头洗到手脱皮,还有,他也不要她来来回回奔走,那多累!
在同一地点上班,中午十二点之前上楼煮中餐,下班后留下来煮晚餐,一点都不赶,多惬意!
不过,话说回来,如此一来,他创立的“上祺印刷厂”,好像成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家族企业。
但,那又如何?
只要能依照他老爸说的,半年内赚到五百万,让他半年后有卡可刷,要他把这家印刷厂送还给福来大叔,他也愿意。
“妹婿,嫣嫣到底行不行?”似乎闻到一股焦味,正在整理名片的林福来,悄声地问着一旁的孙田。
“应该没问题,昨晚我教她煮了一遍,嫣嫣很聪明的。”
因为老板执意要嫣嫣煮饭给他吃,嫣嫣又不愿放弃这个“高薪”工作,是以,每晚他这个厨师老爸就会教她做一些简单的菜色。
想当然尔,他和大舅子每天吃的菜色,都和老板吃的一样,差别只在于他们的是前一晚煮的,而老板吃的是嫣嫣当天煮的。
“福来大叔,又有新订单了,拿去!”从外头回来的掌上祺,把订单交给林福来,一样也闻到一股焦味。“那什么味道?”
“那是嫣嫣在煮……焦糖……”孙田嗫嚅道:“焦糖海鲜。”
“焦糖海鲜?”皱眉,他要是相信孙叔的话,他额上流的汗就是甜的!
摆明不相信某位大厨说的鬼话,拐了弯,两条修长的大腿往楼梯处走上去,才走到客厅,就看见一阵白烟飘出来——
“孙巧嫣,你在搞什么?”
他看见盘里有一条烧成黑炭的鱼,而她正把烧焦的锅子放到水龙头下去冲水,整个厨房充斥着烧焦味,烟雾弥漫。
“没有,呃,因为我刚才没注意,鱼才会烧焦,放心,我可以的。”
“我是很想相信你,可是……”
“放心,绝对没问题。”
虽然第一次失败,但她相信第二次一定可以成功的,还好她有先见之明,买了两条鱼。
不过,说也真怪,昨晚她爸教她煎鱼,她明明煎得很漂亮,为什么今天会煎不好?
放弃和烧焦的锅子在水龙头下对峙,她拿了另一个新锅子,准备倒油。
“咦,油呢?”
“你问我?”
虽然她看起来真的很认真,也挺有架势,但煮到连油都不知在何处……他对她的信心指数从88.8瞬间降至66.6。
“怪了,我刚刚明明放在旁边的……”她在瓦斯炉旁狂找。
“要不要报警协寻?”他两手环胸,凉凉地道。
睇他一眼,她没空理他。
见她认真找得只差没把瓦斯炉给拆了,他发挥难得的大爱精神,用炯炯有神的双眼,帮她寻找——
厨房里,桌子以上的高度,未发现色拉油的踪影,再继续找桌子以下的范围……他看到了!
她要找的色拉油,可能是鄙弃她的厨艺,躲到桌底下,还不断地口吐油沫……
修长的手指点点她的肩,待她又拿那双圆眸想瞪他,他立即指着桌下的“逃犯”。
“啊——怎么会这样……”
孙巧嫣呆住。
她什么时候把油甩到桌下?而且瓶口未关,整瓶新油流了约莫半瓶多出来,最令她赧颜的是,油全流到他脚边。
“老板,你的球鞋……”
“我看到了,它全是油!”他的名牌球鞋,那是他身上唯一没被忠伯没收的名牌货。“你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