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会报答姑娘。”他眯眼瞧着她,“对了,我见你出手大方,应该出身不错,又为何要去扬眉堂学艺?”
“本来是为了自卫,后来却变成我所有的勇气来源。”她愈说愈有兴致,眉飞色舞的谈论起济弱锄强的快乐。
“原来你在沸田镇镇民眼中已成了侠女?”他应和着她的感觉说。
“咦?你也认为我是侠女?”璀璨的双眼蓦地一亮,贴近他的身畔,“偷偷告诉你,我准备学成后游走天涯,拯救世人。”
“姑娘的理念真是令人佩服。”他看着她用天真的表情说着可笑的心愿。
“你不用佩服我,等你学成后,也可以这么做。”她将自己美丽的梦想也一并冠到他的人生。
“可惜我可能永远也学不会姑娘这么高强的武艺。”
他颓丧的表情,让钱琦看了跟着难受。
“别这么说,练武不难。”
“真的不难吗?我想去扬眉堂练功,却又担心练不好。”他似乎愈来愈颓丧。
“放心吧!有我在,一定会护着你。”她拍胸脯向他保证,“如果堂主传授的功夫你不了解,随时可以来问我。”
“那真是太感谢姑娘了。”他的眼底隐藏着深沉的笑意。
“别跟我客气,兔子。”她非常爽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快赶路吧!”
“是,未来的师姊。”严兽徐步跟着她,收敛笑容,流露出鬼祟的神情。
第2章(1)
洛神山下的洛阳城,是非常热闹的大城镇。
钱琦每每往返扬眉堂,都得打从这儿经过,也都会被这儿的繁荣与热闹吸引了目光。
大街上有间酒肆,上头飘着一面斑驳的布旗,布旗上头印着一个“雷”字。
雷家酒肆是洛阳城内最有名的酒店,没有反映洛阳荣景的装潢,也没有其他酒楼昂贵的价格,但是它的酒就是这么的香醇好喝,因而吸引了不少人前往,即便桌面满是坑洞,椅子轻晃,大伙仍是喝得尽兴、聊得开心。
“兔子,咱们进去吧!”钱琦带着严兽走进雷家酒肆。
“等等,这里卖酒?”
“怎么?一个大男人不敢喝酒?”撇了撇嘴,她先行步向里头仅剩的一张空桌子,一坐定便开口,“老板,来一壶菊酒、一壶白干。”
“菊酒?”他不解的问:“那是什么?”
“用菊花酿制的酒,甘醇不烈,喝再多也不醉。”她勾起俏皮的笑容,“那是我专属的,至于你,就喝白干吧!”
这时,老板将她点的东西端了过来。
严兽盯着白干。“这种酒很烈,我不胜酒力。”
“你真要当一辈子的兔子?男人喝点酒算什么?!从现在开始训练,像我两位哥哥,喝起酒可都是一把罩呢!”说话的同时,她已为他倒了一杯。
“这……”他勉为其难的接过杯子。
“快喝。”钱琦为自己也倒了杯菊酒,先干为敬。
“好吧!既然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同时举杯,皱着一张脸,将杯中的酒全部倒进口中。
“不要露出苦瓜脸,你该好好训练。”她笑着又为他斟了一杯,“再喝,我保证你醉个几次后,就不怕酒了。”
“未来的师姊,你不怕我喝醉了,待会儿又得让你扛着我走?”他一双利眼直瞅着手中的杯子。
“没关系,我可以雇人送你上山。”反正都已经到了洛阳城,要什么没有呢?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于是他又将一杯白干倒入口中。
连续几杯酒下肚后,严兽微醺,变得口齿不清。
“再……我要再喝一杯……”
“好了,已经醉了就得节制,别再喝了。”她立即拿走他手里的酒杯。
原以为他可以撑个几杯,哪知道才转眼的工夫,这只兔子已经醉得仿佛一摊烂泥。 靏“你要我喝,我就喝。”他双眼无神的看着她。
“可是你现在已经不行了,我们走吧!”抓住他的手,钱琦用力扛起他,想将他带出去。
可是才走几步,有个男人来到她的面前,钱琦很快就认出对方。
“哇,你不就是上回被我逮到的那个人吗?”
眼前这个长得矮胖,一双眯眯眼,秃脑上戴着一顶小帽,活像个大地瓜的男人,就是上回在沸田镇假借神祇之名,收取大量银两的庙祝。
“呵呵,还真是冤家路窄呀!”他冷冷一笑。
“怎么?想找我算帐?”钱琦将严兽丢回椅子上,噙着一抹笑。
“对,我倒要看看,现在是在洛阳城,你还跩什么跩?!”
不一会儿,从他身后冒出了两个手下。
“呵,难怪你这么嚣张,还真是死性不改呀!”钱琦冷哼两声。
“居然还敢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那就试试看吧!”矮胖男子摆动一手,后面两个手下立即冲了过来,当场吓坏其他客人。
钱琦一面挡住往她的面门击来的拳头,一面还得分心应付另一个人。
以往在沸田镇,由于是自己的地方,多半会有镇民相助,可在这儿,她必须单打独斗,几乎应付不来,最后踉跄数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哈……你再逞强呀!”矮胖男子狂妄大笑,“你们还站在那里干嘛?继续上,让那娘儿们知道我江大发可不是好欺负的。”
钱琦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但是仍不愿撤手,“那就来吧!少废话。”
“你找死!”
酒肆外面已聚集许多人,大伙很担心钱琦,却又不敢插手,毕竟江大发看起来就不好惹。
突然,急冲向钱琦的两个人扑倒在地上,江大发和钱琦不禁面露诧异。
“快起来,上呀!”江大发在一旁催促。
两名手下听令,困难的站了起来。
趴在桌上的严兽双眸闪过一道精光,暗地发出掌风,被击中的两人倏地被抛得老远,最后重重的撞在木桌上,大叫一声后便痛昏过去。
“哈……老天有眼,连衪都帮我,看你还想怎么样?!”钱琦哈哈大笑,朝江大发走去。
江大发惊愕不已,节节后退,最后跌跌撞撞的逃了出去。
“你要逃到哪儿去?”
她不甘心,想追上去,却因为听见严兽轻咳两声而顿住脚步,转身,回到他身边。
“你怎么了?刚刚是不是撞到你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严兽微微张开双眸,看着现场凌乱一片。
“我遇到了冤家,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这时,衙役也赶来了,在店家和许多客人的指认下,就将那两名倒地不起的杂碎抓回衙门。
“既然如此,我们继续赶路吧!”严兽于是开口。
“你可以走吗?”她关心的问。
“没问题的。”
“那你等一下。”钱琦走向老板,拿出几锭银子。“抱歉,为了我私人的恩怨,害得你无法做生意,桌椅还被破坏,这些是补偿。”
老板连忙摇头,“不用了,事实上这几个人数天前便来到洛阳城,在咱们这一带为非作歹,我们正愁抓不到他们呢,是你今儿个帮了一个大忙。”
“真的?!”钱琦笑了,“不过还是请你收下银子,下次我来,再请我喝几壶菊酒好了,那我们走了。”
搁下银子,她回头对严兽使个眼色,两人联袂步出雷家酒肆。
“要不要喝杯解酒茶?”
走在山路上,钱琦看见严兽猛压着太阳穴,他这副样子,怎么上山?就算上了山,让堂主或师父们看见了,他们会愿意收个醉鬼入门吗?
“这里哪来的解酒茶?”严兽苦笑。
“我们可以自己做。”她微微一笑,增添几分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