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她很有名吧?亲人俱亡,却莫名地继承了大笔债务。很多人同情她,有意无意送她一些吃喝用品。
她的情况他很清楚,但他不在意,他真心喜爱这个坚强又有点小无赖的女孩。
“小汶,如果有一天,你想找人分担心事,记住,一定要找我。”他不逼她。他要他们在一起时,她是放松的、快乐的。
“当然,我们是情侣,我有事,一定会告诉你。”她捧著他的脸,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凛,我们买东西去宾馆吃好不好?”因为多了一笔债务,她得增加工作时间,才能赚到还债的钱。接下来她会很忙,没时间三天两头腻著他,所以要把握时间,多爱他一点。
她想用情欲麻醉心伤吗?也算一个好主意。周凛调笑地以指轻划她的脸颊。
“小汶,你脸红了。”
她转过头,咬一下他的手指,又立刻放开。
“谁教你这么香!”害她每次靠近他,都有一种脑袋发晕的感觉。
“从来没人说过我身上有香味,只有你,你确定你的鼻子没问题?”其实她身上的味道才迷人,像西洋菊,清清冽冽又舒人心神。
“把你的衣服和别人的混在一起,我一下子就能知道哪件是你穿过的,信不信?”
“信。”他咬著她的耳朵,温热的喘息喷在她颈间。“待会儿要不要再剪—颗扣子?”
“你不如整件衣服都给我。”
“你希望我裸著身子走出宾馆?被人看光了,你也不吃醋?”
“谁吃你的醋?自大狂。”
“你没发觉你的语气很酸吗?”
“讨厌。”她闷了一天的坏心情在他的逗弄下,消失大半。
“了解。”他张口,含住了她的耳垂。“你的讨厌代表喜欢。会说反话代表你害羞,瞧,你不止脸红,连耳朵都热得发烫……”
“才……才没有。”她一颤,心头的情火狂烧。
“你可以看一下后视镜,就知道自己有多热情——”
“还说,都是你害的。”她抓住他在她身上造反的手。“看看你对我干了什么?”
“我的右手正在摸你的胸部,左手嘛……我想摸一下你的背和臀,你可不可以把身子挺起来?”
“不可以。这里是马路边,随时会有人经过,万一被看到,我们就糗大了。”她的身子更往后退。
“看到什么,我们又不玩车震。”他放开她,一脸无辜。
她瞪大眼,好像看到六月的艳阳天却飘起细雪。
“我误会了吗?你其实是想车震?”他的手爬上她的大腿,一路摸,一路啧啧有声。“你在发抖,这么想要的话……好吧,我牺牲,配合你。”
她愣了下,扑上去,十指对他开抓。
“谁要你牺牲了?!我要你开车。”先去买一堆吃的东西,再去宾馆,然后……宾馆的浴缸很大,或许他们还能洗个鸳鸯浴。
“小汶、小汶……”他举手做投降状。“我知道你爱我,一见我就情欲勃发,但攻击目标放低一点,身体任你抓,不要抓脸,我还要见人的。”
她扑过去,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啐道:“没见过你这么不害臊的。走啦!”
“走?去吃饭?”他装傻。
“你故意的。”她解开安全带,爬上驾驶座,半个身子压住他,又抓又咬。“开不开车?开不开车?”
他搂着她的腰,大笑。“我立刻开车,但你得先从我身上下来啊!”
她嗔他一眼。“让我再咬你一口,我才要下来。”但这回她没咬他的胸膛,她咬他的嘴,惹来一记缠绵的深吻。
然后,不只她目光迷离,连他都黑眸泛水,不想动了。
“小汶,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他把座位放低,让她躺到他身上,所有的挑情动作都停止了,只是单纯地抱著她,满满的幸福氛围便将他俩包围。
*
第5章(2)
没人接。
周凛纳闷地看著电话。奇怪了,都已经晚上十点,越汶墙怎么还没回家?
他刚开完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邀她去“夜归人”酒吧喝两杯。
她最近特别忙,他们已经有十一天没见面,说话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
他拿下挂在颈间的钮扣。这是她生日那天,她从自己的洋装上拆下来送他的。
那时她满脸羞红,把扣子塞进他手里,两只小手将他的大掌包起来,紧密无间。
“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塑胶钮扣,但……人家只有一件洋装,很喜欢的,现在我把扣子给你,你要好好珍藏喔!”
“呵……”他把玩著钮扣,很普通的材质,却有不同的意义。
还有穿过扣洞的红色结绳,每一条线都很细如发丝,被她密密地纠缠,编成0.5公分宽,45公分长的带子。
她说,这是一条幸运带,会给他带来幸福,远离恶运。
他不知道,不过是结绳,也有这么多分类,但是精巧的手工让他叹服。
她,很疼他呢!
他忍不住凑过唇,在扣子和幸运带间各落了一吻。
恍惚间,他鼻端窜进一抹清冽的甘菊香,是越汶嫱的味道。他的心律加速了几拍。
她总说他身上带著香气……或者“钱味”才是比较贴切的形容词。她喜欢在他身边腻著,收集他的味道。
每次看她在他身上嗅来闻去,脑袋在他怀里蹭著,他总忍不住笑意。她该不会是属狗的吧?
但现在,他也染上了她的习惯,对著一颗扣子发呆。
“小汶……”相思苦、苦相思。他们何时才能再见?
“总经理。”一个头发花白、年近五十的妇人走进来。
“杨秘书,你怎么还没下班?”周凛不著痕迹地将手中的钮扣和幸运带收进西装口袋里。
“老板都不下班,我能走吗?”杨秘书瞪他一眼。“这是销售部提出来的新企划,我整理过了,你看吧!”
周凛一边看文件,一边和杨秘书哈啦。“谁让我们两个都是孤家寡人呢?又没约会,只好在公司加班。”
“你自己孤僻,不要牵拖我,我有男朋友的。”
“我怎么不知道?”
“我有必要向你报告自己的私事吗?”
“也对。好吧,你若要跟男朋友约会,我让你先下班,甚至请假都可以。毕竟,你年纪也大了,错过这一个,不知还要等多久?”
“呸呸呸,我这叫成熟,什么年纪大,没水准。”杨秘书哼了哼。“你如果想帮我,叫工程师帮我的电脑装视讯,再换一副好一点的耳机,方便我们上网聊天。”
“靠科技维持感情啊?你不觉得好像缺少了点什么?没有真实感,没有肢体接触时,那种亲密和眷恋。”他说著,还是写了批条,让杨秘书拿著文件到工程部申请她要的东西。
“有钱又有闲的人,想时时腻在一起当然无所谓。但我和我亲爱的都很忙的,一个月能见两次面就要偷笑了,其他日子不靠电脑、手机联络,怎么维系感情?”
“也有道理。”他推开椅子站起身。“我下班了。”他和越汶嫱就是联络管道太少,她没手机、不上网,临时有事想找她都找不到。
尤其她最近异常忙碌,家里电话老是没人接,他去酒吧守株待兔,等了两夜,也没等到她。
酒保彼得也说,越汶嫱一个多星期没露面了。
他有必要给她买一支手机,随身带著,哪怕工作再忙,没时间聊天,也能传个简讯互诉情衷。情侣间,太久没联络,感情容易生变。
杨秘书瞪着周凛的背影消失。“居然放一个老人家关灯锁门,真不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