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ㄟ,下来吧。”他说,“你可以躺在床上、坐在床上,但就是别站在床上。”说著,他皱了皱眉头。
“ㄜ?”她一惊,然後咚地跳下了床。
她急急忙忙地想跑,根本不敢去想在她不省人事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喂!”他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了回来。
她涨红著睑,惊羞惶惑地看著他。看著他英俊的脸庞,她脑子里只有个又一个的问号。
她也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但她不想跟他共处一室,尤其是在他的地盘上。
昨天她确实是不小心且不长眼的招惹了他,但他应该不至於“小人”到对她展开什麽报复吧?再说,要将一个有自主意识的人带到他家来,绝不是简单的事。
那麽……他是怎麽办到的?
“你……”见她一脸惊惶,他起了捉弄她的念头,“不想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吗?”说著,他似笑非笑,十分暧昧地睇著她。
迎上他的目光,她心头一惊。
下意识地,她低头看看自己还算整齐的服装,然後狐疑地、忐忑地抬起眼看著他。
发生了什麽事?他跟她?不……不会的……
“你在我床上睡了一个下午,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究竟……”
“不要!”她激动地打断了他,“我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说著,她用力的甩开他的手,没命的往房门口冲。
见她被他吓唬得拔腿就跑,他不知怎地有种恶作剧後的强烈兴奋感。
他有一股“想再逗逗她”的冲动,於是他追上前去,伸手就攫住了她——
第3章(1)
“啊!”当他抓住了她,她放声尖叫。
“喂!”他沉声一喝,难以置信的瞪著她。
他都还没开始吓她,她就叫得像是被踩著了尾巴的猫一样,会不会太夸张了?
被他一喝,她收声,瞪大著眼睛看著他。
他到底想怎样?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只想赶快离开他,离开这里。
虽然她是个大剌剌的女生,但她长这麽大还从来没进过男人房间;这是她第一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在一个男人的房里,而且这男人还跟她有一点点过节。
尽管直至目前为止,她还不觉得自己吃了什麽闷亏,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大部分不会有什麽好事。
她是很想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一定还有谁可以告诉她……总之,她害怕从他嘴巴会说出什麽让她崩溃的事来。
“黑川先生,我要……走了。”她的声音在发抖,而且用一种哀求的语气说著,“对不起,我……我……”
“ㄟ,”他略弯下身子欺近她,“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ㄟ?”她一怔。
他的眼睛直视著她,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她知道他们靠得有多近,而也因为这样,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快从嘴巴跳出来了。
“你昨天很凶的。”他皱著眉头说。
看见她一脸害怕的表情,他莫名的感到兴奋。突然间,他发现自己真是坏透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还不曾这样捉弄过任何人,因为他一直觉得会干这种事的人实在幼稚到极点。
为什麽他会捉弄她?为什麽会做这麽幼稚的事?也许是因为她的反应太有趣,也或许是……他的生活太苦闷,而她的反应好像还挺能解闷。
不过她为什麽这麽害怕,而不是像昨天那样对他大声咆哮呢?因为她已经知道他的身分,自知要对他恭敬客气一点?还是……跟男人独处了有个下午的事实让她无法接受?
如果是因为前者,他还能理解,但後者的话……拜托,她应该已过了什麽都不懂的年纪了吧?有没有吃亏,难道她感觉不出来?
她是个纯真的女孩……突然,他想起柴田在电话中说的那句话。
纯真?这代表什麽?柴田指的是她的心理,还是生理?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他笑睇著她,“你的身体比我以为的还要柔软纤细。”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干这种无聊透顶的事,但再也没有比看见她脸上那彷如末日来临般的表情,还要教他愉快的事了。
稍早前,他还为了此事恐将使他往後的日子不安宁而感到懊恼,但现在,他却从中得到片刻的乐趣。
想想,他没什麽好担心跟损失的,他又不是偶像明星,不必担心传绯闻而使影歌迷伤心或是支持度下滑。
“你看起来硬邦邦的,但是……”他更靠近了她,声线低沉又暧昧地说:“触摸起来竟意外的软绵绵。”
话罢,他看见她眼眶中瞬间迸出的泪,不觉一惊。
听见他这些话,弥生觉得自己的一生好像已经完蛋了。
虽然她平常大而化之,也常常跟工作夥伴们打来打去、推来推去,可是她对男女之间的那件事是非常矜持的。
“那件事”是只能跟心爱的人一起做的,而不是糊里糊涂、莫名其妙的就发生了。
“喂,你不是真的吧?”见她真的掉眼泪,他有点慌了。
他是想吓她,看她惊慌得又叫又跳的样子,但绝不想见她掉眼泪,而且他也不认为活像个小男生的她,会像女孩子那样掉眼泪。
“你……”她以“怨恨”的眼神瞪视著他,“你为什麽要那麽做?”
“ㄜ?”他一怔。该死,她不会真以为他对她做了什麽吧?
没错,他说那些话是为了让她觉得他们真的做了什麽,但她总该怀疑一下吧?她的身体有没有被碰过,她应该很清楚啊!
“就因为我昨天得罪了你,你就……你就……”她抽了几口气,愤恨地说:“你不是人,你卑鄙,你……你……”
“ㄟ,够了。”他盾心一皱,“我什麽都……”
“你还敢凶我!?”她大声对他吼叫,“你怎麽可以对我做那种事!?我的人生都毁在你手里了!”
“你说得太严重了,我只不过是……”
“你可能很随便,但是我不是!”也许是因为受了刺激,刚才吓得“皮皮锉”的她,这会儿却像神力女超人般一把推开他。
他退後了两步,先是惊讶地看著她,然後忍不住笑了。
见他笑,她又气又伤心。他怎麽可以这麽无所谓?他对她做了不可原谅的事耶!
“不要笑!”她气愤地尖叫著。
“喔,”他挑挑眉,好整以暇地笑睇著她,“那你想怎样呢?”
“咦?”
“要我负责任吗?”他问。
她一震,“负……负责任?你是说……”
“你想要钱?还是要……我?”他身子往前微倾的注视著她,然後开玩笑地问。
突然,弥生想也不想地朝他的脸挥了一拳——
“唔!”料想不到她会给他一拳,恭朗毫无防备也来不及反应,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
说时迟,那时快,她转过身,打开门,像音速小子般一溜烟的跑了。
他用手按著被她打到的眼尾,低声咒骂著:“该死,看不出来我在开玩笑吗?”
** ** **
“ㄋㄟ,姊……”趴在床上,弥生一手抓著熊宝宝,一手捏著它又圆又黑的鼻子,“我问你喔……”
一旁正在敷脸的是长弥生一岁的姊姊真生,跟弥生不同,她是个时髦又思想前卫的女孩。
“什麽?”真生瞥了她一眼,闲闲地问。
“姊,你……你有经验,对不对?”她嗫嗫地问。
真生微顿,然後挑挑眉,“废话,我又不是恐龙。”
从十四岁就开始谈恋爱的真生,早经历过八百个男朋友,而且她的初体验在高二那年就已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