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晶晶连枕边人离开了都不知道,依然睡得香甜,香肩半露在单衣外头,长发微乱的披在肩上、胸前,别有一种勾魂的妩媚感。
他舍不得吵醒她,只静静贪看著她的睡颜,偶尔伸出食指轻轻逗弄她红润的脸蛋、洁白的颈项,引起她微微的轻颤,然后被她无意识的抓住手,继续沉睡在舒服的梦乡中,脸上始终漾著幸福甜美的笑容。
这毫无防备的模样只有他看得到,她是只容他一个人独占的粉莲,这让他的心满满都是柔情,只为她出现,只因她而柔软。
“你真是个会让人沉迷的危险家伙……”
“唔……什么沉迷……什么家伙的……”
原本睡得香甜的颜晶晶在这时嘤咛出声,处于半梦半醒间,“现在什么时候?天亮了……糟糕,得起来才行……”
明明全身还酸痛得要命,但她挣扎了一下,还是努力坐起身,然而下一刻吕墨葵马上又将她搂入怀中,贪恋著她身上的香气。
“如果累的话就再继续多睡一会。”
她往他胸膛轻咬一口,以示抗议,“我会累都是谁害的,你这个罪魁祸首。”
这举动简直就是挑逗,逼得吕墨葵闷哼一声,还得努力压抑内心的骚动,“晶晶,你再这样咬下去,我可不保证你今日是否能下得了床哦。”
“唔?”她马上捂住嘴不敢造次,但双颊却不由自主的飞红。
为了转移彼此的注意力,不让气氛又往暧昧的路上走,她马上将目标对准他身侧的那叠书信,“这是什么,我可以瞧瞧吗?”
“你瞧呀。”
“真的?”如果被她看到什么机密的事情,不要紧吗?
看出了她的困惑,他失笑一声,“担心什么,反正我也不怕你泄露出去。”
“既然你都不担心,那我还替你担心什么?”
她拿起最上头的一封信,毫不犹豫的拆开,看著看著,疑惑的微皱起眉头,“翔灵公主的请柬,请你有空的时候去怀香居一趟?”
“那朵芍药花又想做什么了?”
没想到小兰在书信中还夹了这一张请柬,吕墨葵接过一看,也蹙起眉,直觉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一想起当日在紫兰殿内见到的翔灵公主,那高雅娇贵的美丽模样,还有其他同样高贵美丽的女子,颜晶晶突然感到莫名的不舒服,像是有口气突然梗在喉咙里。
一个转身离开他的怀抱,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现在想想,吕墨葵身旁有那么多吸引人的美丽女子,而她在他眼中就只是朵清纯的小粉莲,哪里比得过各式各样华丽的牡丹花?
这种感觉好奇怪,对于他,她像是变小气了,只希望他的所有都能够属于她,永远将心思放在她一人身上,一点也不想分给别人。
但,这可能吗?
“晶晶,怎么了?”吕墨葵随即从后紧紧的抱住她,在她耳旁柔声轻哄,“为什么突然不高兴?”
“比我美的女人,你……一定瞧过许多吧?”
“那又如何?”
“所以……”她不知该如何启口,只能无助的咬著唇瓣,轻叹出声。
看她的反应,他大概猜得出她在不安些什么,伸手轻抚著她脚上的铃铛,他柔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你脚上扣上这一只护花铃?”
“不就是以防我乱跑?”
“那只是其中之一,然而我真正的意思,并不是这个。”
“那……一时兴起?”
“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才不做没有任何意义的事。”他无奈的率先投降,向她坦白,“其实,这是我给你的定情物。”
“定情物?”
“我说过,你是我这养花人最心爱的花朵,当然得标上我专有的记号,免得让你跑掉了。”
这是专属于他的记号,也是他独占她的表示,所以将护花铃扣上她脚踝的那一刻,就表示他已经认定她,只要他们俩相爱一天,他就不会解下这护花铃。
他喜欢听著铃铛随著她的动作轻吟,那是种悦耳的音乐,就算没瞧见她的人,只要一听到铃声在远方响起,他就有一种错觉,像是她的人就在他身边,这让他异常的安心,有种非常踏实的感觉。
听到他这么说,颜晶晶虽然心中十分甜蜜,却还是有隐忧,“如果有一日,我不再是你最喜爱的花朵,你会把这护花铃解下,扣住另一朵花吗?”
“我的心里只有你,已经没有其他花朵占据的位置了。”
“可是你明明就比较喜爱牡丹花。”他这个牡丹亲王可不是浪得虚名,爱牡丹排名天下第一,她可清楚得很。
“牡丹我已经有了,何必再多一株来添麻烦呢?”
“在哪里,我怎么没瞧见?”
“哪里没瞧见,你天天都在瞧呀。”他指指自己,“‘墨葵’正是一种重瓣墨紫色的牡丹花,你不知道吗?”
原来他本身就是一株牡丹?这让颜晶晶不由得轻笑出声,“我又不像你,爱牡丹成狂,怎会知道这么多。”
“现在知道了也不算太迟。”轻柔的在她粉颊上落下点点爱怜之吻,他道出肺腑之言,“晶晶,别担心,我不会负了你的。”
“嗯,我相信你。”
深深依偎在他的怀中,她轻漾著柔美的笑容,他的深情让她毫不犹豫的相信,他会一直爱著她,永远不会舍弃。
而她,也会一直爱著他,将所有的心都掏给他,无怨无悔……
***
第8章(2)
“皇叔,看你一副精神饱满的模样,翔灵倒是安心不少。”
怀香居的浣花亭内,翔灵公主带著笑轻啜热茶,那意有所指的暧昧笑容,让吕墨葵看得全身不舒服。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不可能只为了调侃他而请他过来,一定有其他目的。
“有事就直说吧,不需要拐弯抹角的。”
“那好吧,翔灵就不客气了。”放下茶盏,她的笑意依旧不减,“母后希望皇叔能赶紧选定王妃人选,别再拖延,说实话,她老人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原来又是逼婚来著,吕墨葵也扬起一抹笑,准备见招拆招,“我还以为皇嫂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我从不带女人在身旁,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知道是知道,但承不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什么意思?”
“皇叔应该很明白,凭颜姑娘的身分,是无法当上王妃的。”硬是要装傻,她只好把话给挑明了,“她没有任何家世背景,只是个普通百姓,当侧妃没有问题,但是如果要当正妃,就和礼法不符了。”
“礼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偶尔变通一下,不是很好?”
“但如果让皇叔这个特例变通下去,其他人群起效尤,不就天下大乱了?规矩就是规矩,就算是圣上也不能破例,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当然也一样。”
轻笑了几声,吕墨葵冷眸微睨著她,“你认为,我是那种会受礼法约束的人吗?”
翔灵公主原本的笑容沉了下来,因为她很清楚,吕墨葵只凭自己的喜好行事,根本不接受任何约束,他就是这么一个离经叛道的人物,除了他自己,没人能让他低头。
“这样看来,翔灵和皇叔之间的讨论,是永远不会有交集的。”
“我已经给了明确的答案,差别只在于你们肯不肯接受而已,不是吗?”
翔灵公主又勾起一抹淡笑,平心静气的继续喝茶,“这倒是,皇叔,你还真是给了咱们一个难题呀。”
两方都在用拖字诀,谁也不肯让步,还真是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