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真只是图新鲜而已,一旦得到了,就不在意了?
月茶依门伫立,神思缥缈。
月茶走进冷宫,方冰媛是她唯一能谈心事的人了,在相识三年之后,她已视她如母亲般,会把她一些心事向她倾诉,自然也没再隐瞒她公土的身份。
“方姨,皇上要将我指给巩宏。”月茶平淡的诉说,哀莫大于心死,这代表菩她的心伤。
“回绝他!”
“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
“你不是喜欢大皇子段玄祯?”
“但是他……”
她要说什么?说他寡情薄幸那又有何用?
“他怎样?”
月茶陷入沉默中。
“月茶,你相信爱情吗?”
月茶的憔悴失意,让方冰媛心中已经有些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她也曾经有过。
“爱情?”
“我不相信爱情,只觉它来时像花开一样多姿多采,但转眼间却如花谢般凋落。”见月茶无语,一向少言的方冰媛兀自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是吗?”
月茶觉得面颊一片冰凉,抬手触了触,始觉泪满腮,她和段玄祯的那一场浓情爱恋,难道就似花谢般,转眼间就结束了?
在皇宫里,她是一个无人可依靠的孤女,什么都说不得,唯有等待,但等到的却是……
为什么她要将自己推入这样的难堪中?
她一个人就算再苦、再孤独,总算活得自在,而今的她已成被丢弃的残花。
是她傻啊!以为爱一个人就是真心的付出所有。
是她笨啊!以为付出所有就能得到相同的回报。
错了,早知有情会如此酸苦,她宁愿不爱啊!
生平唯一一次的倾心,却遭受这样的下场,她情何以堪?
“方姨,我好难受,难受到令我承受不起啊!”
心中的悲伤似乎找不到一个出口,只能化作眼泪,不停地流淌下来……
“别这样!”方冰媛轻拥住月茶,任她放声哭泣。
一连数天,月茶都待在冷宫里躲着诏令,因为已不清白的她,不能奉旨下嫁。
这天,一大清早,当她走向冷宫时,前面一个高大的身形挡住她。
“月茶,我一直找你,终于找到你了。”
月茶转身背对着他。
“找我做什么?”月茶冷淡的回应。
“你怎么这么回话!”这一点都不像他温柔的月茶。段玄祯说着就去牵月茶的手。
不是她有心要这样回他,而是指婚之事激得她对段玄祯呕气。
“别这样!”
她不想让他碰触。
“握个手也不行?”
他霸道的握住她的手,头一次发现她也有拗脾气。
月茶的手挣扎不出段玄祯的掌握,无可奈何下就随他握住。
他手上的热度传至她的手,是那么的暖和,似乎让她冷寒的心也受到影响而热起来。
“你在生气?”月茶一直不吭声,段玄祯忍不住打破沉默开口。
“我没有!”月茶不看他,掉头看另一边。
“我做错了什么事,你告诉我,何必这样?”
月茶依然沉默不语。
他没做错什么事,但就因为他什么也没做,才让她生气。
他不提婚事,也不阻挡皇上指婚,为什么?
怕她是不幸之人,也克住他吗?
突地,一声响雷响起,豆大的雨滴毫不客气的侵袭下来。
段玄祯高大的身形替月茶挡去了大部分的雨水,两人的步伐踏过潮湿的石板地,来到庵后的凉亭躲雨,阵雨也转变成绵细的雨丝。
雨水渗透了她的衣服,寒意环绕着她的身子。
“会冷吗?”
他将她环在怀中,温暖她。
她的身体都仿佛在回应他的问话,突地掠过一阵寒颤,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发冷,抑或是感受到什么震撼神魂的温柔。
“我还好。”她随口回答,强迫自己漠视心里那种几乎要满溢的感觉。
他看了她许久许久,伸出修长的手,悄然地摩挲她素净的脸庞,拂开她脸上一丝滴水的长发。
“你不爱我了吗?”
她的冷淡让他失去了信心。
月茶摇摇头,眼泪便流淌下来。
她怎会不爱他呢?就是太爱了,所以才会伤得这么深!
“那到底为什么?”
段玄祯抽出一只手,为她抹去泪珠。
月茶委屈的说:“你是不是要对我始乱终弃?”
她蹙着眉,眼睛里头漾着水气,那楚楚动人的模样,令人心疼。
段玄祯哑然失笑。
“天啊!你这小脑袋瓜到底在想些什么?我要是要对你始乱终弃,现在何必在这里和你淋雨?”
月茶有点恼羞成怒。她就是对自己没信心、就是搞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喜欢上自己,而他又拖延着不提亲,现在竟然还笑话她!?
“你放开我!”
月茶想挣脱他的怀抱,无奈他抱得紧紧的。
“我不放!这辈子都不放开你!”他一语双关地宣誓。
他相当肯定他要她,这辈子是不会放手的。
“你真要我,怎会让皇伯父将我嫁给巩宏?”
这一惊非同小可,段玄祯收住笑,“父皇要你将嫁给巩宏!?怎么会?父皇为何突然要你嫁?”
“你不知道?”
“当然!”
晓得段玄祯并不知悉,月茶的气也消了一半。
“大概是因为我丑,皇伯父怕我嫁不出去,所以一有人请婚,他就答应了。”月茶胡乱说着,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巩宏会想娶她。
“又来了。我都说你不丑了,你又自卑感作祟!”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啊!”
月茶委屈地忍不住又掉泪。
“月茶别哭,对不起!”
他不该指责她,是他没将她被误导的观念改过来,也没让她明白如今的她有多美。
他低下头,轻轻地吻去令他心疼的泪水。
他此刻的柔情,月茶全然能感受到,她不再排斥他的温柔、怜惜。
月茶只觉满腔的委屈、辛酸,都已随着泪水渐渐消失。
说也奇怪,他不知道看过多少次心兰哭泣的模样,但只有月茶能令他产生又怜又爱的感觉。
“我得想法子让你不哭才行。”他低下头吻住月茶的唇。
月茶羞涩的推拒,但她全身软绵绵地,使不上半点力,段玄祯的吻,像一股电流,直透进月茶的体内,让她变得陶醉、乏力。
月茶轻叹一口气,停下手,闭上眼睛,本能的寻求慰藉。
冰冷的脸颊贴着那宽阔温暖的结实胸膛,倾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地安抚了她的心灵。
“月茶,我爱你!”
听到这句话,月茶伏在段玄祯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又哭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不去说呢?害我只能干着急……”
不去说?
段玄祯愣了一下,才知道她在说什么。
原来她在气这个。他连忙哄着她:“都是我不好,我太忙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父皇拚命的交代一些政务给我办,让我累惨了!”
“皇伯父拚命地交代政务让你去办?”月茶抬起泪眼问。
“嗯。”
段玄祯点头。
“那就不能怪你了,我以为……”
月茶不愚昧,她清楚这代表什么,在她心里,段玄祯的前途也是很重要。
“以为我始乱终弃?”
“我是怕啊!毕竟我们这么的不同,你要我怎么能相信你真的很爱我?”她喃喃的说着,声量很低,不仔细倾听,是听不出她在说些什么的。
那模样就像是正在诉说着一些埋藏在心里的话,压抑太久倾吐出来,每个字都带着疑惑。
“我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
“那我就多给你点信心……”语未毕,又再度吻上月茶的粉唇。
误会冰释让两人的爱恋更深,段玄祯无法满足对月茶的拥吻,他慢慢地让月茶躺在桌上,小心地解开了她的腰带、外衫、罗裙,像是对待珍贵的宝物般,唯恐稍有侵损,他将她的衣物褪尽,然后停下了动作,凝视着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