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伤了他,他未必占上风,那一掌,肯定让他躺在床上十天半个月,可恨的是,尤巴居然没抓到他!
但不得不承认燕律的武功,比他想像中来得羁害。
望定她,冷眸中爱恨交加。
以为演一出被打昏的戏码,就能唬得了他,他就相信她的无辜?
哼,想演戏,可以,他会一直陪她演下去!
伸出右手,他用力握著她的手。
“燕水灵,这辈子,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为了不引起朝中大臣惊慌,傲天鹰手受伤一事,知情的士兵全被下禁口令,是以,这事没张扬开来,连燕水灵也不知。
新婚至今已过三日,她还是没见到北鹰王。
那日,她莫名昏倒,之后的事,她全然不知,纵使担忧二皇兄的安危,她也不敢对婢女问出口。
“王后娘娘,这是王上要送给你的。”一名女婢端来一只锦盒递给她。
“送给我?什么东西?”
“奴牌不知。”
“那,王上还有交代什么话吗?”
燕水灵一直以为北鹰王不在乎她,举行婚礼只是为了相亲一事“交差”,是以,婚前婚后对她相应不理……
可,这会儿,为何还差人送礼来给她?
“奴婢不知,这锦盒是侍卫方才交给奴婢的。”
“喔。”
“王后娘娘,厨房大娘帮你炖了鸡汤,奴婢去端来给你喝。”
“好。”
入境随俗,宫中有宫中的规矩,许是厨房大娘领了令,负责照顾她的身子,才会一会儿炖补、一会儿又喝参茶,即使不爱,她也不敢推辞。
婢女走后,燕水灵端看锦盒好半晌,她猜想。也许是新婚那晚,桌上珠宝全被扫光,北鹰王想补偿她,所以才差人送了这份礼过来。
思及那晚,她臆测,定是二皇兄将她打昏,想制造窃贼入侵喜房的假象,才将珠宝搜刮一空……
低头思付,她乐观想著,二皇兄一定是平安脱困,要不,北鹰王怎会没抓她去质问,还费心送份礼给她?
一定是这样没错!
只要二皇兄平安无事,她就宽心多了。
片刻后,甚为好奇北鹰工送她什么礼物,带著微笑,燕水灵轻轻地打开锦盒——
看见里头的东西,她惊喜地将它拿起贴在心口处,但旋即脸上的笑容僵缩,表情由最初的惊喜转换为惊恐——
她母后留给她的嫁妆玉手镯,怎会落到北鹰王手上,再转赠给她?莫非是……北鹰王已经知道船舱里的秘密?
顿悟了这件事,燕水灵惊得脸色刷白。
坐在喜房里,拿著玉手镯,燕水灵心中极度忐忑不安。
原来北鹰王早知道船舱里的秘密,所以他一直不肯正式召见她,即便成了亲,五日来,他连喜房都不顾进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救命恩人”,会向北鹰王抖露这件事,她猜不透救命恩人的心,更遑论从未见过面的北鹰王……
如果北鹰王真嫌弃她,大可不认这桩和亲婚事,为何还要与她哎亲?不懂,她猜不透男人的心。
拿到玉手镯后的这两天,她寝食不安,最后她决定,若有机会见到北鹰工。耍将实情全部说出,她想,若他是明理之人,定能谅解;若他不讲理,那,即便他想杀她,她也无话可说。
至少,她巳达成和亲的使命。
“王后娘娘,王后娘娘……”伺候她的婢女急急忙忙从外头奔人。
“雀儿,发生什么事?”
“王后娘娘,王后娘娘……”雀儿喘著气,匆而扬起笑。“王后娘娘,王上……王上要来看你了!”
虽然燕水灵是“敌国”公主,但现在她已是天鹰国的国母,加上这五天来,她待她极好,也没摆架子,比后宫那些嫔妃好上十几倍,雀儿认定了主子,打从心匠要好好服侍主子,主子有喜事,她比谁都高兴。
“王上……”闻言,燕水灵吓退了一步。
“王后娘娘——”雀儿扶住主子,窃笑著说:“你是不是太高兴了?”高兴到吓著了呢!”
“我……”
“别怕、别怕,王上又不会吃了你。”
燕水灵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绪。虽然已打定主意要和北鹰王说出实情,但是。她仍是有些害怕。!\"
“王后娘娘,你是不是真的吓傻了?怎么办?我得出去了。万一王上来,我迩在里头,说不定他一生气,会砍我的头……”雀儿扶她坐下,“侍卫传话,说王上想单独和王后娘娘你见面,我……我得走了。
燕水灵茫然点了个头。
虽然害怕单独面对北鹰王,但她要说的事,也不适合让第三者听见……
恍神之际,突然听到外头侍卫高喊“国王驾到”,她忙不迭地起身,往前走两步,屈膝,跪迎北鹰干。
听见外头侍卫恭敬喊著「王上”,想必是北鹰王已来到房门口,敛起慌乱的心绪,燕水灵螓首低垂,听到开门、关门声,不一会儿,北鹰王人已站定至她面前。
盯著他的鞋,她颤抖抖地道:“妾身见过王上。”
等了好半晌,没听到回应,她咬著唇,双手微颤,将玉手镯托高。
“王上,请听妾身解释。”低垂著头,她轻声道:“那日海上风浪大,喜船上的人全落海,我也被大浪打落海,等我醒来,已在另一艘大船上,原本我是穿著喜服,可是喜眼全湿透……当、当我醒来时,已换了另一件衣服,我……我……”
由男人帮她换掉喜服这事,她说不出口,须臾,察觉他挪身坐到椅子上,她仍跪在原地,闭眼,打算托出实情之际,“他”突然开口——
“你不是要我帮你隐瞒这个秘密?现在你又自己告诉北鹰王……嗯,这是在陷我于不义?或是想害我被砍头?”
熟悉的低沉嗓音,自脑后传来,她惊讶地回头一看,坐在椅子上的人,果然是他!
“你……”过于惊愕的她,跌坐在地上;
傲天鹰著了一身轻便服装,坐在椅上,傲然地睨视著她。
虽然她向他诚实招供那晚在船舱里的事,但他怎知道,她是不是想先博得他的好感,再和她二皇兄里应外合,进行刺杀计画——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手臂再有伤及骨的经验。他左手的伤,在御医用心的照料下,已好泰半,衣袖遮掩,是看不出伤,但深刻的疤痕,恐怕是好不了。
“最毒妇人心,这话一点都不错。”
“不。不是这样的……”
“可是,方才你不都说了——”起身,他走到她身边,蹲下,“亏我……还想替你隐瞒一辈子呢!”
第4章(2)
燕水灵仰望著他,久久说不出话,直到感觉手中摸著一个东西,低眼一看,她忙不迭拿起玉手镯。
“这个……是你交给北鹰王的?”
“那又如何?”
“我……我以为……”
“你以为我把我们俩之间的秘密说出?”
她惭愧的垂眼,“我……我没有想要害你——”
垂首之际,她匆地想到一件事,方才,外头的侍卫明明喊著「国王驾到”,雀儿也同她说北鹰王要来,而且他进房之前,侍卫还恭敬喊了声“王上”
抬眼,水眸倏地对上他,她瞠目结舌。
“你……你是……北鹰王……”
难怪他能在皇宫内苑来去自如,难怪他能安排她进宫,难怪他会有她的玉手镯,难怪……他曾说过“你不会想感谢我的”这句话——
眯起黑眸凝睇她,他匆地莞尔道:“某些时候,我的确是!”
听到他亲口证实他的真实身分,她震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