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什么刺激?干么这样?!
“你——”她小脸爆红,尴尬得不敢把视线转向,就怕看见可欣和小麦嘲弄的眼神。“你吃错药啦?”脸埋在他胸前低声吼。
她在他怀中,有体温,她还活着,他没有失去她。
情绪平稳,姜圣伟回复镇定。“我客户到了,品洁,陪我和客户用餐。”
“啊,可是……”杜品洁一脸犹豫。她还在等又珊的电话耶。
“嗯?怎么了吗?”他微笑低问,直视她的双眸逼得不会说谎的她连连败退。
她低下头来,心虚的不敢违逆。“没,我们走吧。”她只能向又珊说抱歉了,又一次爽约。
唉,圣伟怎么突然强势起来?真是诡异的男人。
第8章(1)
从小妈妈就说她是个迟顿的小孩,很多事情都在状况外,跟弟弟不一样,弟弟从小就精明。也许是因为父母对她的疼爱有加和保护,常常发生了一些事,她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爸妈怕她吃苦,所以帮她安排好了一切,就连弟弟也待她十分呵护,她不需要烦恼什么,唯一该做的事,就是快快乐乐的过日子。
正因为她生活没个重心,所以,爱情才是她的全部,认为圣伟就是她一辈子的依归,她最后的归宿。
结婚这一年来,圣伟变了个人,虽然还是一样忙碌,没法常常陪她,但他会在繁忙工作之时,拨空给她电话,告诉她他现在在做什么,大概几点可以回家。不像结婚前,一直让她等,傻傻的等他忙完了回来。
他会听她说话,尽管他下班回到家很忙,也会强打起精神听她唠叨一天做的小事,没有叫她闭嘴安静点。
他会发现她为他们的家做了什么小变化,赞美她,给她笑容,然后拥抱她。
这样就够了,她不会再多要求什么,起码他心里有她,她就满足了。
但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
被严密监控了。
杜品洁望着她的手机,刚才姜圣伟才拨了电话回来,他去上海出差,为期一个星期。
她娘家正好有亲友从国外回来,她被召回娘家帮忙,所以他没有强迫她一定得跟随。
出差前,他对她的交代仅有——
“不要让我担心,想去哪就去哪,除了跟朱又珊接触。”
她就算再迟顿,也听懂了他的意思,他讨厌又珊,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她不禁问,他第一眼见到又珊的时候,对她的印象不错的,还夸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怎么结婚后就变了呢?
“你只要记住,少跟她接触就好了。”他没有解释,只是笑着轻触她的脸,给她临行前的吻别。“我不会害你的。”
之后,她每隔几小时就会接到他的越洋电话,每通不到两分钟,常常说了三十秒,他就必须在助理的催促下结束电话。
“哇——圣伟这么紧张你啊,三不五时就有电话查勤耶!”美国回来的姑姑大笑挖苦。“圣伟不就很恨我这个大姑姑?偏挑这个时间回台湾,让我们家小品洁不能陪他出差?”
“大姑姑,你说对了!姊夫真的很黏人,没看过这么黏老婆的人——”跟着姑姑一同回台度假省亲的杜品翔,笑嘻嘻的拆姊姊的台。
“你不要多嘴!”杜品洁回过神来,把手机收好,红着脸驳斥弟弟。
“我哪有说错啊?上次我放假回来去给姊姊请客,姊夫对姊姊可呵护了,简直就是新好男人啊!不信可以问又珊姊,她一定常常看他们两个你侬我侬。”矛头指向在一旁和他母亲喝茶聊天的朱又珊。
“我?”她优雅的捧着骨瓷茶杯,轻啜一口,美目透过杯沿觑了眼杜品洁,心思动得飞快。
要不是姜圣伟不在,她哪有可能被邀来杜家的家族聚会?
她不禁暗想,品洁还真是听话的好老婆,女人的友情?哼。
“我不清楚呢,除非姜圣伟出差,品洁才有时间找我出来。”她故意当着杜家人面前说。“当家庭主妇是很辛苦的。”她虽然微笑,但有股淡淡的挖苦嘲讽。
“又珊……”杜品洁皱眉看着好友,心想她是不是生气了,但她又笑容满面,看起来不像啊。
“欸,你紧张什么,我开你玩笑的啦,我又不是不识相的人。”朱又珊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况且,姜圣伟条件这么好,你本来就应该要抓紧一点才是。不过,我很意外耶,上海很多漂亮女孩子的,这回他出差你没有跟着去,我以为你会紧张说。”
这一番话听起来像是稀松平常的聊天,没什么恶意,但杜品洁听起来就是觉得不舒服。
又珊明明知道的,她们聚会少了,是因为圣伟的阻止,他因为不满又珊开的玩笑,老是语带暗示的说他外面会有女人,好像巴不得他真的养小老婆,他们婚姻关系破裂似的,现在又拐个弯骂她爱黏着老公,又珊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杜品洁忍不住问。“还当着我家人面前……你什么意思?”
“品洁,你生气了?”朱又珊一脸无辜,“啊……对不起,我开玩笑的啦。”
玩笑是这样开的吗?!
她很想对她吼,突然明白为什么圣伟会对她这么反感,反对自己跟她联系。
“哎呀,又珊又没恶意,你干什么反应这么大?”女儿突然发作的脾气让杜母吓了一跳。品洁从来不发脾气的,怎么会这样呢?
“对啊,我挖苦你两句都不行哦!每次约你我都要看姜圣伟的脸色耶,朋友当到这样,要不是因为知道你们感情很好,我还会以为你老公做了亏心事,才会对你这么好呢!”朱又珊一个说完又接着一个,“我又不会把你抢走,不知道姜圣伟在紧张什么!”
她状似开玩笑的态度让人以为她没有恶意,但是杜品洁听了却很不舒服,像有块石头压在胸口,郁闷。
她无法再帮好友找借口,说她是无心的,是为她好,没有恶意。
只有她们两人相处时,又珊想说什么都可以,但在她家人面前说这些,是存心要给她难堪吗?
而她的家人不明白她结了婚后的生活,跟着又珊一起瞎起哄。
让她觉得自己像站在孤岛上,感觉无助,老公的不信任与监控、朋友的不谅解和挖苦,她的委屈能向谁说?
现在才发现,她除了圣伟,就只有又珊一个朋友,当她对这个朋友无法再说心事时,她好痛苦,她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倾吐,更不可能回娘家哭诉,让父母担心,她办不到!
“哎呀,对了对了,我回台湾前在纽约看了亲家公的摄影展呢。”大姑姑见疼爱的侄女脸色不太好看,笑着圆场转移话题。
“可惜我跟圣伟没空去纽约,姑姑,你有见到我公公吗?”姑姑的转移话题,让她心生感激。
是姜城白!朱又珊手指一颤,差点握不住杯子,故作镇静的拿起一颗酒酿巧克力放进嘴里。
“有,他问起你呢,说你送他的东西引起他一些艺术家朋友的好评,想找你有机会到纽约去,见见那些人。”
“噢——我是有听圣伟跟我提起。”杜品洁想起了有这一回事,“我公公一个朋友的办公室重新装潢,想请我在他们办公室墙面创作一些东西,说是随我发挥,我很感兴趣,只是要跟圣伟商量,让我去纽约住个十天半个月。”
是要你装潢浴室吧?朱又珊差点冲口而出。她实在不能苟同品洁的小兴趣,那种小磁砖有什么好玩的?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