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尔竞有点心虚慌张,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他与许太太见面的事?
薛雅筝不发一语,只是用一种激动又复杂的眸光,直勾勾地凝视他。
“雅筝?”
“尔——竞!”
她突然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令他震惊不已。
“雅筝,你怎么了?!”
“来,喝杯热茶。”
将她按进自己的大皮椅里,梁尔竞随即送上温热的茶水,安定她的心神。
先前她在咖啡店失控痛哭,吓坏一干人,他随即把她带回办公室,关起门来,给她一点时间,让她慢慢平静。
“我……居然那样大哭,真的好丢脸,真是不好意思……”
薛雅筝捧着热热的茶杯,想到自己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得淅沥哗啦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很丢脸。
“别胡说,没人会在意的。”他低声安慰,随即凝视她的眼睛,温柔又强势地逼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哭?有人欺负你吗?告诉我!”
是谁欺负她?要是有人敢惹她哭,他绝不饶他!
“没有。”她摇摇头,不奸意思地低下头说:“我……是为了你而哭泣。”
“什么?”他登时一愣。原来罪魁祸首竟是他?
难道他又在不经意间惹她伤心了吗?
“我听到你说的话了,我……好感动。”想起他在咖啡厅对许太太说的话,她又不由得感动想落泪。
“你……听到什么了?”他面色窘红,满脸不自在。
“谢谢你替我安慰许太太,她一直很担心万一输了官司怎么办,由你亲自出面保证,她一定安心多了,谢谢你!”她微笑着道。
第10章(2)
“你不生气?”他还很担心她知道他私下去找她的委托人,会大发雷霆呢。
“我哪有那么多气好生?你以为我那么爱生气呀!”她娇嗔地白他一眼。
她不再对他横眉竖目,变得娇媚又可爱,他有点受宠若惊,语调也不自禁转柔了。
“好好,你不生气是最好。但是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咖啡店呢?”
“我搭计程车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你外出,因为一时好奇,我所以就……”说着,她咬着唇偷觑他脸上的表情,怕他不高兴,幸好他也没计较她跟踪的行为。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你才听见我与许太太的谈话?”
“对不起!尔竞,我错了,我不该要求你推掉委托案,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与尊严,真的非常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不但知错而且勇于认错,梁尔竞惊讶之余,自然是欣喜万分。
“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是古道热肠,同情许太太的遭遇。”他知道她好心肠,其实也没真的怪她。
“不,就算我是好心想帮助别人,也没有权利要求你背叛你的当事人,我后来才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无理。”
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任性。
“你才知道自己有多娇蛮跋扈吗?”他开玩笑地点点她的鼻头。
“对不起!”她红了脸颊,惭愧地低头认错。
“别这样,我没真的责怪你,你落泪我可会舍不得。”他捧起她含泪的脸庞,宠溺地细细凝视着,然后爱怜地吻了下她的小嘴。
“真的吗?你真的不怪我吗?”她惊喜又不敢置信,不断频频询问。
“如果你再不原谅自己,我才要怪你。”他笑着恫吓道。
“好,那我不怪自己了。”她急忙闭上小嘴,不敢再提起这件事。
“乖女孩。”他又吻了她一下,奖励她的听话。
然而不怪她为了许太太与他呕气,并不代表所有的事情全部一笔勾销,至少毕盛高的事他就很介意。
阴郁的眼眸凝望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他闷闷地问:“你和毕盛高又是怎么了?你不是很满意他吗?”
“我哪有很满意他?那还不是你造成的!”他一提起这件事她就生气。“是你要我去跟他交往的,难道你忘了?”
“但我看你也很乐意与他交往,还说他才是你的理想伴侣。”这项指控他很不服,想到当时他们卿卿我我的情景,他心底还疼痛不已。
“那是故意说来气你的!”她歉疚又不好意思地承认:“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喜欢他,但是你居然说出那种话,让我好生气,为了气你,我才故意跟他往来密切,很多时候我都想着你,只想从他身旁逃开。”
“没骗我?”梁尔竞沙哑而期待地问。
“没骗你。”他以为她很骗人吗?
“所以说,我可以解读为你喜欢我?”
“你想怎么解读都可以呀。”她别扭地将头转向一旁,不好意思看他。
“意思就是——肯定啰?”
薛雅筝红着脸,不肯回答。
“是不是?”他追问。
她低头不答。
“是不是?”他又再次追问。
她才终于害羞地点点头,故作凶悍地嚷道:“是啦!我爱你,不行吗?”
“可以!”
梁尔竞扬起唇角欣喜大喊,然后用力抱住她。
“我容许你爱我——”
“什么?!”薛雅筝杏眼一瞪,怒火正要涌上时,他又急忙道:“但是,也请容许我爱你。让我们彼此相爱,好吗?”
“好。”薛雅筝感动地红了眼眶,唇畔绽放美丽的笑靥,张开手臂抱住他。“我爱你,你也爱我,让我们好好相爱吧!”
两个月后,许太太的离婚官司正式宣判。
饱受家暴痛苦的许太太顺利离婚成功,而且英明的法官还判前夫必须赔偿一大笔心理补偿费与赡养费。
得知判决胜诉,薛雅筝当场跳起来欢呼,欣喜地与许太太大力拥抱。
“你这个臭女人,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在背后使弄,那女人根本不敢这样对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暴力成性的许先生卷起袖子,露出孔武有力的手臂,满口脏话、横眉竖眼地朝薛雅筝走来。
薛雅筝登时一愣,下意识恐惧地往后退。
“你……你想做什么?”
而曾经多次受害的许太太更是吓得尖叫躲藏,唯恐自己又成为那个恐怖男人的沙包。
“我要教训你——”
许先生举起粗大的拳头,正要落下时,忽然另一只大手攫住了他,恶狠狠地掐住他的手筋。
“好——好痛!放开我——你……梁律师?”
许先生回头一看,才发现抓住他的人竟是自己的辩护律师梁尔竞。
“梁律师,你抓着我做什么?我要教训这臭女人!”许先生痛得哀号却还在叫嚣。
“不好意思,谁也不能动我老婆一根寒毛。”梁尔竞客气但坚定地微笑告知。
“你老婆?!”许先生瞪大眼怪叫:“谁是你老婆?”
梁尔竞放开他,走到薛雅筝身旁,温柔地搂住她对许先生说:“雅筝就是我的老婆。”
许先生不敢置信,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了。
“你居然联合你老婆来赚我跟我老婆的钱?!”老天!他遇上诈骗集团了吗?
“不!是你老婆与你打离婚官司期间,我跟我老婆才结婚的。而且我们没赚你老婆半分钱,因为败诉者必须支付所有官司的费用,所以你得支付你们两人的律师费,我们会将你前妻与你的帐单一起寄给你,请你按照款项付款。”哼哼,钱的事可别想跟他抵赖。
“天下哪有这种事?”许先生哇啦惨叫,他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可惨重了。
不过在场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罪有应得,没有人同情他。
“老婆,走吧!我请你去吃饭,我们好好庆祝一下。”梁尔竞揽着老婆的细腰,浓情蜜意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