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就戴着拍了。”段奶奶乐得眉开眼笑,但也发觉岑祎伦的脸色不太对劲,赶紧推了推孙子。“逸风啊,你有买祎伦的礼物吗?”
“我才不希罕!”她昂起头,拿起化妆箱就要离开。
“等一下。”他把她拉回来,又拿出另外一个锦盒。
“这又是谁的?”她迟迟不肯接过,怕又被他耍一次。
“当然是岑大小姐你的。”他帮她拿过化妆箱,还给来看热闹的化妆师,要她空着手接过锦盒。
所有人都好奇地围了过来,她定定地看了段逸风许久,没有动作。
“你确定这是要送我的?”怀疑的目光觑着他。
“确定。”
“没有花招?”
“没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的信用评等大概是负五颗星了。
她这才勉为其难地接过,一打开,四周的人都惊呼起来。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锦盒里,居然……是一枚红宝石戒指?
“这个……”他目光里带着盈盈深情,帮她将盒里的东西拿起,众人这才发现后头还接着一条链子。“……是项炼。”
“噢……”大家都失望地叫出声来,还以为段总要当众求婚哩!
而岑祎伦的失望比刚才更甚。不过她失望什么呢?如果他送她戒指,她才真的要烦恼,但心里矛盾的闷窒就是罩在那儿,挥之不去。
起哄完毕,大伙儿归位,广告又开始拍了,段逸风乘机将她拉到暗处,柔声道:“我帮你戴上?”
隐去眸中的失落,她听话地撩起头发,让他将项炼戴上她纤细修长的脖子。
当他手指抚过白皙的颈肤时,她整个人都战栗起来,突然觉得一向坚强的自己,在这一刻变得脆弱了。
“你……戴好了吗?”好久好久,他都不出一点声音,她手酸地想把头发放下。
不料大手突然握住她执发的小手,然后一个湿热的吻落在她的颈项上,“你真美,无处不美,只露出这么一小部分,就把我迷住了。”
他的低语像调情,她的手举也不是、放也不是,浑身更因此而燥热起来。
忽然他的脸贴到她的娇靥旁,从自己的领口拉出另一条和她一模一样的项炼,只是坠子分明是更大一号的男戒。
将坠子拉到她眼前,他贴紧她的背,凑近她耳边,“老实说,这项炼同时也是戒指,就当作我们定情的信物吧!”
“定情?”微偏头,她想弄明白他的意思,却被他倏地吻上,所有的疑问只能化作缠绵。
就这样,两人站在日式长廊的屋檐下,戴着一样的项炼,一吻再吻,他仿佛要将这几日没见到她的份补回来,热情得让她一点都无法招架。
“从今天以后,你就是我段逸风的女朋友!”
终于,广告拍完了,而他们的交往也在低调的情况下默默进行着。
知道这消息的人不多,岑韩伦的好友之中也只有洪水晶知道而已。和他相处久了,才知道这男人当真是台绯闻制造机,他不必去招惹别的女人,别的女人也会自己靠过来。
想到两人真正交往才短短不到一个月,但其中的快乐滋味却是她从没尝过的,她没想到和他那么有话聊,两人的思想也很相近,即使是唇枪舌剑,都让人感觉甜蜜蜜的。
“祎伦!”上班时间,洪水晶突然透过内线叫她,“你进来一下。”
她不明所以地走进去,在她的示意下关上门,然后接过一份文件。
“你看一下这个。”洪水晶一脸凝重。
越看,她的眼睛睁得越大。“这是……”
“这是我透过关系拿到的,明天报纸的头条。”洪水晶担心地看着她,“大概是说,大联银行爆发掏空弊案,董事长避走国外,而调查局已秘密约谈了几名高层。”
“怎么会这样……”岑祎伦简直不敢相信,整个人都慌了起来。
“听说掏空的资产满多的,公布后可能会引起挤兑,届时银行大概会由政府接管……”洪水晶说到重点,“段逸风不是主导城东收购大联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也不知道。”她真的没听他说过,“洪姊,我今天能不能提早……”
“也快到下班时间了,我让你先走,你快去找他吧!这篇新闻不可能挡得下来,明天是铁爆出来的,所以你还是快去找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谢谢洪姊!”
岑祎伦回到座位,心慌意乱地收拾东西,突然想起应该先打个电话给他,于是她拨到城东银行。
“小姐你好,请问段总在吗……今天下午就没进办公室了?好,谢谢!”
想了一想,她改拨他的手机。
“您拨的电话现在没有回应,请稍后再拨……”
该死!她挂断电话,又拨到他家里,结果不只没人接,连奶奶都不在家。
这紧急的时刻,他究竟会跑到哪里去呢?
突然间,一个念头从脑际闪过,他会不会在……
不再多考虑,她抓起皮包及车钥匙,朝着电梯飞奔而去。
第7章(1)
岑祎伦驱车回家,在她居住的小公寓门口,果然看到提着旅行袋的段逸风。
“嗨,美女。”他浅笑着举起手上旅行袋,“方便收留我几天吗?”
原本气急败坏的她,瞧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哭笑不得地让他进了屋内。
然后,那个可怜巴巴的男人用他的电眼拚命放送饥饿的讯息。
她无奈地由橱柜里拿出泡面,还帮他放菜放蛋,做了一碗加料的什锦面,当面端到他面前,顾不得烫,他稀哩呼噜地大啖起来。
“我只会做这个,你将就着吃……小心烫!”
嗑完一整碗面,连汤都喝得涓滴不剩,岑祎伦看着他满足地靠在沙发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有这么好吃吗?”
“你做的就是不一样嘛!连蟑螂和螃蟹都不敢杀的大小姐居然帮我煮面,光用想的就觉得好吃极了!”
“你真的很欠扁。”对他老爱逗她生气,她已经免疫一半了,否则和他交往迟早被气死。
“你才舍不得扁我,否则不会这么急吼吼地找我。”他得寸进尺地拉过美人,懒洋洋地将整颗头靠在她大腿上。“啊!真是帝王般的享受。”
“大王,要不要臣妾喂葡萄啊?”翻翻白眼,真是拿他没办法。
“不用。”他眨了眨眼,“苹果就好。”
苹你个头!她忍住往他大头敲下的冲动,低头正色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了明天报纸会登大联银行被掏空的新闻?”
“聪明的女孩!”他抬高手,抚了她香腮一把。“明天我家门口一定塞满记者,我当然要先落跑。”
“那奶奶呢?”他该不会又故技重施,把奶奶一个人丢下吧?
“北海道十日游。”他沉吟着摸摸下巴,“应该至少也会偷渡一只帝王蟹回来给我吧?”
“那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你不是有个开饭店的朋友?”偏要来她的小窝挤!
“有女朋友当然要住女朋友家,怎么可以错过夜袭的机会呢?”他到现在顶多只能亲亲抱抱她,还不能越雷池一步,心里可是郁卒得很。
“你慢慢等吧!”交往之后,他越来越不正经,她现在非常确定他对别的女人温柔体贴全都是假象,喜欢欺负她才是真的!“老实说,你……没事吧?”她仔细瞧他的神色,似乎没什么不妥的样子。
“唉,这说来话长。”清亮的眸突然变得幽深,“其实我临时打住了大联的收购计划,但当初提案人是我,现在中止人也是我,城东的董事会对我有很多意见。”他一反轻松诙谐的态度,突然认真问她,“如果我不再是城东的总经理了,你不会抛弃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