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样应该够了。
对方还想再多知道一点。“你们会结婚吗?”
她怔了一下,才说:“不会。”
“我就说那些男人一个比一个烂,他们都不想结婚,只想同居,要是腻了,随时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不用负责,你不要难过,说不定下一个男人会更好,又不是非嫁给他不可。”女同事心有戚戚焉的安慰,也纷纷表示同情,自动将她纳入她们的阵营当中。
不是!是我不想结婚。静宽很想这么跟她说,最后还是咽了回去,因为没有人了解她怪异的想法,既然已经有了一个对她这么好的男人,外表和条件都这么优秀,居然还不肯嫁,肯定脑袋有问题。
为什么男女在一起,最后非结婚不可?她真的不明白这个道理。
静宽虽然这么想,可是心里有个角落总是悬在半空中,始终无法落下,好像有件事让她不安,或许是因为只有她这么想,而瞿少堂却不以为然,她还以为男人都不想结婚,自己碰上的却是例外。
到了中午,大家都出去吃饭了,她却没有胃口,要不是月事才刚结束,还真怕是怀孕,虽然她都有固定在吃避孕药,可是难保不会有意外,认真的算,他们认识四年,真正在一起也都三年多了,瞿少堂还是丝毫没有厌倦她的身子,每次都是那么火热、那么强烈,直到她也为他燃烧为止。
桌上的手机响了。
才刚想到他,他就打来了。
“喂?”
瞿少堂右手拿起张秘书帮他买的寿司,左手则握著手机。“不要跟我说你中午吃泡面?”
“你什么时候有千里眼这项特异功能了?”她觑了一眼早上来上班时才买的泡面,还真被他猜中了。
他眉头一皱。“我不喜欢你这样虐待自己的胃,吃那种东西没营养,你不知道你又瘦了吗?你不要也学人家减肥。”
静宽立刻反驳。“我哪里瘦了?”
“有,昨晚抱你的时候,就发现你的胸部小了一点。”瞿少堂噙著一抹笑意,已经在脑中想像著她羞愤的表情。
果不其然,手机这一头的女人又羞又气的娇斥。“你这是在跟我抱怨?那以后就不要碰我!”
说完便直接切断手机,就算他再打来也不接。
不到一分钟,手机没有响,倒是有一通简讯进来了。
对不起,我错了……
还附上一张哭泣的脸。
她噗哧地笑了。
这个男人总是让她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如果有一天,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再也不想等她了,自己又会怎么做?真的可以把行李就这么打包了,连同自己的心也一起搬离两人的家?真的可以毫不眷恋,也不会不舍?
静宽真的不知道,也不想去面对。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那一天这么快就到了。
第8章(1)
“静!”晚上八点多,瞿少堂才刚踏进家门,就往卧室的方向嚷著,他知道静宽一向很准时回家,不喜欢下班后又和同事们去吃宵夜或唱KTV,甚至到PUB放松一下,对那些夜生活不感兴趣。
见没有人回应,便放下公事包,打开卧室的门,瞥见静宽正在讲电话,见他进门,只是瞟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很是忍耐,似乎不是很想接这通电话,瞿少堂从后头抱住她,亲了亲她的颈侧。
“妈,我去做什么?我又不是甄家的人。”怕痒的她瑟缩一下,用力瞪著身后的男人。“你们自己去庆祝就好,不必在意我,我很好……不说了,再见。”话才说完便挂断了。
“你妈打来的?”瞿少堂亲匿地搂著她的腰。
“嗯。”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我那个弟弟下礼拜生日,甄家打算帮他办个热闹又盛大的庆生会,希望我也能参加。”
他点了下头。“你妈只是希望你们姊弟俩的感情能热络一点,免得见了面遗像陌生人,毕竟他跟你有一半的血缘关系。”
静宽可不以为然。“就算去了,我对他的态度还是一样。”
“我相信。”瞿少堂轻笑。
她转过身来嗔问:“什么意思?”
“你是不会为了任何人去改变自己的。”他笑容中透著一抹难以察觉的苦涩。“先不说这个,出来一下,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什么东西?”静宽被他拉出房间。
瞿少堂从公事包中拿出一个精致的长形首饰盒,一睑兴致勃勃。“这是我上个月透过关系,从一个珠宝商那里买到的,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你知道我不戴珠宝的。”她不肯伸手去拿。
他掀开首饰盒的盖子,是一条有著红宝石色泽的蛋面坠子,约六十克拉,上头用黄钻镶成坠子头,再搭上K金链子,充满了中古世纪皇家的庄严富丽。“这个不是普通的珠宝,而是玫瑰碧玺,据说还是慈禧太后的最爱,有养颜美容和帮助新陈代谢的作用,尤其是对于心脏方面也有助益,你可以每天贴著皮肤配戴著,希望到了冬天会让你不再那么怕冷……快戴戴看!我知道你不爱招摇,就放在衣服里面,不会有人看到的。”
“我不要!你拿去还给人家。”静宽冷冷地拒绝。
他的心往下一沉。“它不是什么礼物,价钱也不贵,只是我对你的心意,难道这样你也不肯收?”
“我不想欠你任何东西。”她两手环胸。
“我也不要你觉得欠我,这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
“我就是不要你为我做任何事!”她急切地打断他。“我们只要跟平常一样就好了,不要为对方做太多的事,也不要自以为这样是为对方好,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多余吗?”
最后那句话让俊脸倏地一凛。“我关心你的身体,希望你健健康康,对你来说是多余的吗?原来在你心里都是这么想的,那我是不是只要把你当作一个泄欲的对象,不用把心思和感情全放在你身上就可以了?”
她咬紧牙关,没有说话。
瞿少堂抚著额头,苦笑两声。“我以为可以用时间来证明我对你的心,可以让你慢慢地相信我,最后把自己托付给我,结果四年了……都已经过了四年,还是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你只相信自己,拒绝任何人靠近,只要我太接近了,就会硬生生地把我推开,不管我会不会痛。”说著,他便声色俱厉地质问:“静,你到底要什么?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
“什么都不用做,就只要……像现在这样。”她说。
他深吸了口气。“对我来说,这样已经不够,不再能满足我了,我想要完全拥有你,想要在跟别人介绍你的时候,可以大声的说这是我太太,是我老婆,难道你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吗?当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你会怎么说?你的同居人吗?”
螓首摇了摇,每回只要碰触这个敏感的话题,她就觉得快要无法呼吸了。“就像这样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结婚不可?结婚又有什么好?万一结婚之后才发现彼此无法沟通,无法适应婚姻,那要怎么办?离婚吗?”
“只要有心维持这段婚姻,我们可以找出方法来,不试又怎么会知道不行?”瞿少堂握住她纤瘦的肩头。“静,难道我这个人就真的不值得你冒一次险吗?不值得你托付终生吗?”
静宽则是反问他。“为什么你就一定要结婚?我只有你一个男人,也不会再为其他人动心,这样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