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听见门被打开,小胡子老板爽朗地大声招呼,当他看到进门的女客人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而且直直瞪著自家的工读生,不禁愣了愣。“小姐是要用餐,还是……”来抓奸的?最后一句话终究没真的问出口。
甄可芸手上抓著香奈儿的菱纹包,咬牙切齿地低嘶:“何、静、宽!”两眼无视他人的存在,只有那个正在等待客人点餐的纤影。
听见有人叫她,静宽漠然地偏过螓首,面无表情地睇睨著气到脸色难看的女人,没有开口,只是看著,像是在等对方说明来意。
“你跟瞿少堂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居然背著我勾引他?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我的吗?”她气急败坏地怒吼。
听完,静宽只是低头写下客人点的蛋包饭,淡淡地回了一句。“那么你就要先去宠物店买块狗牌挂在他的脖子上才对。”
“咳、咳!”小胡子老板虽然早就知道她说话一向如此,还是被呛到了,瞥见老婆也过来表示关心,于是搂著她,在旁边先看一下热闹,其他客人也是一样,大家都想知道静宽的态度。
“你……”甄可芸登时气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以后不准你再见他,马上跟他分手。”
静宽瞥她一眼,像是在笑她搞不清楚状况,就来找麻烦。“这句话你应该去跟他说才对。”
“你的意思是不答应了?”甄可萎气得全身发抖。“你妈抢走了我爸,现在她的女儿也想抢我的男人,你们母女都是一样的贱!”
小胡于老板皱起眉头。“小姐,有话好好的说,不要说这么难听,这样只会降低自己的格调。”他最受不了没有口德的女人了。“看你一身名牌,可惜嘴巴不是很干净,真是糟蹋了设计师的心血,他要是知道了铁定会哭。”
周遭客人的讪笑声让甄可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想浪费时间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再度把目标转向元凶。“你要是不肯离开他,我就有本事要我爸和你妈离婚,信不信我说得到做得到?”
雪白的小脸上泛著淡淡的讥嘲。“随便你,如果你爸对我妈的感情只有那样的程度,离婚是早晚的问题,那也是她的命。”
“你真的不在乎?”甄可芸不信邪。
“如果她没男人就活不下去,那也是她的问题,和我无关。”静宽依然无所谓,都已经放他们自由,让他们各自去寻找幸福,也算是尽到为人子女的责任,总不能一天到晚还在为他们这些大人操烦。
这下甄可芸精心化过妆的脸都气歪了。“何静宽,不要以为你赢了,你想嫁进瞿家当少奶奶,还早得很,我死都不会让你得逞的!”说完,踩著高跟鞋气冲冲地走了。
门再度砰地关上,店内顿时鸦雀无声。
“老板,两份蛋包饭。”静宽将勾好的菜单交给他,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见他还没反应过来,秀眉轻颦。“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
老板娘好笑地推了丈夫一下,才让他回过神来。“人家情敌都找上门来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连他都看不下去了。
“为什么要紧张?有本事就把他抢走,我又没拦著她?”这时柜台上的电话响了,静宽将菜单塞给他就先去接了。“68巷……几位?”
她虽然表现得毫不在乎,但依然可以隐约地感觉到心口上扎了根刺,偏偏拔不出来,也看不到,那隐形的刺仍无时无刻地存在著。
第5章(1)
静宽发现自己又作梦了,她已经好久没作这个梦。
在那个梦里,她好小好小,四周都是水,却很暖和,她四肢蜷缩,一直安稳地睡著,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可以听到外面的世界了,耳边却老是有人在争吵咒骂,刚开始不是很清楚,渐渐地,可以分得出是一男一女,他们每天吵著、骂著,互相指责对方的不是……
静宽倏地掀开眼皮,一时之间忘了自己在哪里,多半是刚搬到新的地方才没几天,所以才会这样,多少有些后悔答应他离开原来熟悉的住处。
她一向浅眠,睡眠品质也不好,总要躺了好久才会睡著,在昏暗的光线中盯著左边的墙,墙的那一边就是隔壁卧房……既然害她睡不著,有人就得负责。
下定决心,她掀被下床,赤著小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来到隔壁。
当静宽在微弱的小灯下找到那张大床,跟著钻进温暖的被窝,沁冷的皮肤瞬间感受到的暖意让她叹息,犹豫和迟疑也在瞬间融解,下一秒,旋即被强壮的手臂拥进男性胸怀中。
一个粗哑的男嗓在昏暗中响起。“你知道随便爬上男人的床,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大掌有自己的意识般滑进她的棉质睡衣内,握住胸前的柔软,不再压抑自己的欲望,爱不释手地抚弄。
她喉头发紧。“我没有随便爬上男人的床。”
听出静宽话中蕴藏的涵义,瞿少堂眼底泛出宠溺的光芒,就因为是他,她才愿意交出自己,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你已经准备好了吗?”他将身体的重量一半覆在她的娇躯上,让她感受到他正坚挺著,只要碰到她,他就会像个正面临青春期的男孩,一下子就亢奋起来。
“我不知道……”她小嘴张了又开、开了又张。
他明白她心中的困惑,低头爱怜地亲吻著她,先是从额头、鼻头和脸颊,最后落在唇上,深深的、含著浓浓的欲望,和她的粉舌交缠著、吮吸著,还发出啧啧的声音,煽情到令静宽不想脸红都难。甚至连抵在私处的硬物也有意无意的往深处顶著,即使隔著单薄的布料,那巨大和灼热依然不能小看。
“别怕……”瞿少堂不想惊吓到她。
静宽小声地低喘著,试图逃避这种亲密的接触,她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此刻才真正把他当作一个男人,而书本上说的根本不够,直到亲身经历才真正的了解到男女之间体型还有构造上的差异。“我、我才不怕。”她倔强地喃道。
“我知道……”他饱含笑意的吻著她的嘴角,然后渐渐往下移,鼻端轻嗅著她的颈侧,舔过跳跃的动脉,感受到身下的娇躯轻颤了下,掌心跟著将她身上的睡衣拨到两旁。“我想开灯看看你。”
胸口一凉,让她不禁瑟缩了。 “不准开灯……我是说真的,否则就不要做了。”静宽强忍羞窘地嚷著,因为黑暗给她安全感,才让她大胆地爬上他的床,渴望能得到温暖。
他低笑一声,俯下头,给她一记安抚的吻,待静宽放松下来,才捧起形状美好的胸房,纳进温暖潮湿的男性大嘴中。
没想到他会吮吸那个地方,几乎要咬住下唇,静宽才没有发出低吟,螓首在枕上辗转反侧,小嘴微张,无声的喘息,肌肤也不再沁冷,以为结了冰的血液也快速流动起来,连封印多年的心脏也像被解开的诅咒,跳得好急好快……
两人的衣物一一的散落在床下,未著片缕的身躯彼此厮磨著,可是怎么也觉得不够,想要再更贴近彼此……
热……从未有过的热度席卷了她的全身……
头脑不再管用,被感官的快感和引发的疼痛给取而代之,心中那扇关闭多年的城门眼看就要被攻破了……
这让她害怕,害怕失去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