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用过午餐,在静宽的坚持之下,瞿少堂还是送她回家了。
“生……生日快乐。”静宽解开系在身上的安全带,在下车之前终于吐出这四个字来。
“谢谢。”他抬手撩开她垂下的发丝,宠溺的瞥著她此刻别扭的神情。“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了?就算是一点点也好?”
闻言,她的喉头像被什么梗住,说不出话来。
“算了,是我太急,不该这么快就问你。”瞿少堂只能自嘲一番。
原本想要下车的静宽静默了片刻。“就像上次我说过的,也许……也许我们不该再继续交往下去,我知道自己是个不容易讨好的女孩子,脾气不好,又很固执,也学不会去迁就别人,更不懂得什么叫体贴,有著数不完的缺点,说不定你最后还是会感到失望,也会受到伤害,所以……”
一只男性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不得不抬起螓首,接著两片嘴唇封住她的,用一记缠绵火热的吻来吞下后面的话。
她喉中逸出娇喘,忘了要说什么。
“什么都不要说……”瞿少堂贴著她的红唇低语著。“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后悔,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死心吗?你想都别想。”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渐渐学会为别人著想了吗?她不是不在意他的,只是一直没有发觉,所以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手。
静宽微启小嘴,想再说些什么,可是他的唇舌再度攻占了她,堵住所有的话语,之前曾被他吻过不止一次,但都不及眼前这一次,被吻得那么彻底,好像要将她一口吞进肚子里。
理智战胜了欲望,在感觉即将失控之前,他迅速把嘴巴抽离,不过俊脸还因欲望而微赤。
“我再打电话给你。”
她咽了下唾沫,身子还在发热著,脑子也无法思考。
“嗯。”静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他,就是那么自然的说出来,事后再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
虽然今年是暖冬,不过气温还是不比夏天,早晚温差也大,对静宽来说是最难熬的,当别人还在穿短袖,她已经穿上薄外套了,脖子上还会打上一条丝巾,保护脆弱的气管。
将客人点的咖哩饭端上桌。“请慢用。”她的口气还是有些平板,不过已经算不错了,小胡子老板当然不敢嫌,否则她可能就不干了。
那桌坐的是个经常来这里用餐的客人,一身的西装革履、年纪差不多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之所以三天两头就往这里跑,当然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全是冲著静宽来的。“你好,这是我的名片……”看准今天客人不多,正是表现的最好时机,这才骄傲的递出名片展开计划。
美目瞄了下名片上的公司名称。“我已经有保险了。”
男客人顿时笑得有些僵。“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可以跟你做个朋友吗?我在附近的保险公司上班,差不多六点多就可以下班了,晚上你打完工,想请你看电影,不知道方不方便7”
“没兴趣。”她不在意给他脸色看。
“那么去唱KTV呢?”
“我不会唱。”静宽照样没啥表情。
“要不然喝杯咖啡也可以。”他涎著笑脸又说。
“要喝这里就有卖,要点一杯吗?”静宽继续冷言冷语,这可笑坏了柜台后面的老板和老板娘,他们最爱看她应付那些想藉吃饭之便、行搭讪之实的无聊男子,至今还没有人成功过。
“好。”他一脸尴尬。“那……那要怎样才能追你?”最后没办法只好明说了,想他拉保险都没这么困难过。
“你先去问我男朋友。”这时候瞿少堂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你有男朋友了?”男客人流露出失望的眸采。不过想想也对,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没人追,不过依她的年纪,追她的多半还是大学生,不然就是刚出社会的新鲜人,不足为惧。“就算有男朋友也没关系,你可以多多比较,才会知道好坏。”
“我懒得比较。”静宽回答干脆。
“我是不知道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不过女孩子总是希望交往的对象最好有车子、有房子,银行还有存款,像我做了八年的保险,已经是我们公司的超级业务员,一年就有将近一千万的收入,我想像你这么聪明的女孩子应该会选择最好的才对。”男客人话说得委婉,不过多少还有些炫耀的意味。
“你又怎么知道我聪明?从我的脸就可以看得出来吗?也许我只是空有长相,没有脑袋?”她连珠炮似地质问,问得那个男人真的快招架不住了,而老板和老板娘已经笑到趴在柜台下面了。
他像河豚般,嘴巴匆张匆合。“我……我……我的意思是说……”
“你要追我不是不可以,你可以去找他谈判,只要他同意,我没话说。”静宽话虽然这么说,不过脸色像罩层冰霜。
男客人没想到会峰回路转,还有一线希望。“真的吗?他在哪里上班?还是怎么联络到他?”
静宽凉凉地说:“很容易就找得到。”
“在哪里?”他急急地问。
她冷眼一瞥。““太皇建设”执行长办公室。”
柜台后面传来男人隐忍不住的狂笑声和女性的轻笑声。
“嗄?”他先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登时整张脸红到快爆了,恨不得马上挖个地洞钻进去。“原、原来是这样。”这下饭也不吃了,赶紧付了钱走人,以后再也不敢出现。
小胡子老板还看不过瘾。“这样就走人了,太没志气了,不是说自己很能干厉害,年收入近千万吗?怎么一听到对方的身分就夹著尾巴胞了?真是丢光了我们男人的脸。”
“不然还想怎样?”静宽瞪了下自家老板。
他叹了口气。“人家只是喜欢你,想追你而已。”
“那是他的问题,与我无关。”
“那么谁才跟你有关?瞿少堂吗?”小胡子老板很感兴趣地问。
静宽呼吸一窒。“那……与你无关。”
“老婆,你看她,她对我好凶。”他又高又壮的身躯很小鸟依人地偎在妻子的怀中撒娇,那幅画面有些好笑。
老板娘终于说句公道话了。“好了,你不要再逗她了。”
“我是在帮她——”他正要为自己辩解,就听见喀地一声,店门又被推开来,见到踏进来的男人,不禁调侃道:“哈,说曹操曹操就到。”
瞿少堂扬起一道眉,看了一眼店内,这个时间已经没有客人了。“你们不会闲到在聊三国志吧?”
“哇!”小胡子老板啐了一口。“我们中午忙得很,直到现在才有空喘口气,顺便看看好戏。”
“什么好戏?”他脱下身上的风衣。
“就是某人亲口承认跟你的关系……”眸光有意无意的掠向静宽,立刻赢得一记杀人似的眼神,马上装出很害怕的样子,躲到妻子身后去了。
“亲口承认什么?”瞿少堂拥住静宽的肩头,垂眸询问。
“什么也没有,你不要听老板乱说。”静宽眼底闪过一抹窘色,当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自然地脱口而出。
“真的?”
“就说没有,你烦不烦?”她嗔目娇斥。
瞿少堂可不想让她就这样打混过去。“一点也不,到底是什么?”
“你很烦……”
“这点我也承认,不过还是想知道。”
除了瞪眼,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
看来果真是一物克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