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鑫华冷笑。“你自己追心洁追得火热,怎么就不准我去追燕慈?我可不在乎她是未婚妈妈,我还可以当娃娃现成的爸爸。”
“在燕慈进入公司之后,我就没有再对心洁有任何追求的动作了。”杜绍恩用力勒紧刘鑫华的衣领。
刘鑫华一把打掉杜绍恩的手。“所以呢?你现在这样警告我,到底算什么?”
杜绍恩颓丧地坐到了沙发上。“她有女儿却不肯告诉我,在那种惊险的场面,她才不得不让我知道,我被她蒙在鼓里这么久,换成是你,你做何感想?!”
“要是有个女人偷偷生了我的孩子?”刘鑫华很认真的想了想。“如果我爱她,我会感动到痛哭流涕;如果我不爱她,我就会付钱了事,不过我一向防范得很好,不可能有这种事发生。”
“她说她不需要我负责,她也不会要女儿认我,更不想跟我有任何关系。”杜绍恩因为刘鑫华的一席话而陷入沉思。
就算他对于忽然冒出个娃娃来,心里有着千言万语难以形容的感动,却都被燕慈冷冷的话给激到一滴不剩。
“你该问你自己到底还爱不爱燕慈?”刘鑫华气归气,还是在杜绍恩的身边坐下。
“我想我很爱她,比以前还要爱她。”杜绍恩说着,脸色凝重地又喝了一杯酒。
“那不就得了,她爱你,你爱她,这世界多美好。”刘鑫华还能说笑。
“她爱我?”杜绍恩一脸的疑问。“她要是爱我,怎么会拚命把我推向心洁?她要是爱我,怎么都不肯告诉我女儿的存在?”
“那你有让燕慈知道你还爱她吗?”刘鑫华这会儿更是当起了心灵导师。
“我有跟她说过,她不相信。”
“那问题就出在你身上,她为什么不相信你的爱?是不是你没给她十足的安全感?”
第9章(2)
杜绍恩似乎有些懂,可是脑子还是乱烘烘的,这样的变故让他无法冷静思考。“也许吧!我曾经伤害过她。”
“过去的事不提,就拿现在的事来说,你之前才追求心洁,现在又开口说爱她,任哪个正常的女人都不会相信你口中的爱吧?”刘鑫华毫不留情的嘲讽他。
“追求心洁是在燕慈进公司之前的事,现在我跟心洁一点关系也没有,难道我跟她分手之后,不能去追求别的女人吗?”杜绍恩懊恼地反问。
“行呀!只是你要想办法让燕慈觉得安心,觉得你会全心全意爱她一辈子,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嘛!”刘鑫华很好心地提点杜绍恩。
“我气她肚子里怀了我的孩子,却一声不吭,要是她没有进公司来,她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杜绍恩更气的是自己,只是他一直不愿承认这点。
“随便你,你继续生气好了,如果你不想追回燕慈,那可别怪我没跟你说一声,像燕慈那么好的女孩,我是不打算放过了!”刘鑫华再干完一杯酒,随即走人,他再也不想跟一个固执得像头牛的人说话!
不行!他不能让燕慈被鑫华给追走。
杜绍恩的脑中响起警讯,之前他跟燕慈分手可以分得干脆俐落,是因为他从来不相信婚姻的甜美:可是现在……
他不能再错失她,他明明不想对她生气,为何还是对她生气?
他怪自己,却也像无头苍蝇般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燕慈和杜绍恩之间的剑拔弩张,同事之间大家都议论纷纷,只是尽管大家再怎么旁敲侧击,燕慈不说就是不说。
没有同事敢去问杜绍恩,因为杜绍恩那张扑克脸,像是被人倒了八百万的会钱,先前他母亲天天上公司来闹,同事也没人敢八卦或长舌,因为杜绍恩发起脾气来可是六亲不认。
经过了这些事情之后的燕慈,完全不想离开恩华,强烈的自尊心及不认输,让她不想用逃避来解决事情。
她依旧将长发绑起马尾,身上还是俐落的西装式套装长裤,高跟鞋的脚步依旧快速而匆忙,说起话来专业及自信度仍十足。
她不受杜绍恩的影响,她绝对要做自己的主人。
反观杜绍恩,看着她和同事们有说有笑,尤其是男同事,他心里的妒火就烧得特别旺,可是他却拿她没办法。
平常他的话就不多,不笑的时候更是严肃到极点,连刘鑫华都倒戈向着燕慈,更别说被他拒绝的杨心洁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他在公司里简直是孤立无援,没有人愿意亲自去面对他那难看到阴森森的表情。
他想去跟燕慈道歉,想去求和,想去见娃娃,想了很久很久,想了许多天,他完全不知道这样僵着脾气有什么用。
以前的燕慈会软声软语的来跟他撒娇,他的火气就会消下去,脾气就会发不出来:而现在的燕慈不但不甩他,还像是丝毫不受影响似的。
他被蒙在鼓里两年,他突然有个女儿,她完全不跟他商量,连点讯息也不透露给他,他难道不该生气吗?
唉!他走出办公室,来到燕慈的桌边。
燕慈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情绪。“杜副总,有事吗?”
杜绍恩嗯哼了一声,清了清喉咙,才以有些难为情的声音说:“麻烦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这时四周的同事全都竖起了耳朵,注意听着两人之间那可以爆发战争的对话。
他的声音放柔软了许多,没有像前几日的硬邦邦,所以她也以礼相待。“杜副总,请问什么事?”
“是关于出差的事。”他想微笑表示友善,无奈笑起来有些僵硬。
“嗯。”她站了起来,跟着他进办公室。
一进到办公室,他就把门给关上,好杜绝外头同事们八卦的眼神和如同顺风耳的利耳。
“燕慈……”杜绍恩软声软语地喊着她的名字。“坐呀!”
她强自镇定的在沙发椅上坐下,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他的不一样。
“你也知道,我不太会说好听的话,有什么话我就直话直说了。”他在靠她最近的椅子上坐下。
“嗯。”她大概猜测得到,他假公济私要说什么,不过她没有阻止,因为他的态度已经够柔软了,她不能再刺激他大男人的自尊。
见她没有拒绝,他的信心大增。“我这个男人很可怜,娃娃虽然是从你的肚子里生下来,可是你却剥夺了我这个爸爸应尽的权利和义务。”他说得很颓丧,五官更是垮了下来。
“哦?”她愣住,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整件事情。
“你知道吗?我错过了许多的事情。”他更近一步的握住了她搁在膝上的双手。
“什么事?”她忍不住问。
见她没有甩开他的手,他的眉头稍稍舒缓了。“我没有听你亲口告诉我,你怀孕了;我也不曾陪你去做产检,所以看不到超音波里的娃娃是长什么样子;你在生产的时候,我更没有牵着你的手,要你不要紧张;更没有陪着你坐月子……”他说得有些卑微,好像那些事情是多么了不起的大事。
“绍恩……”她的眼眶红了。
“娃娃什么时候该打预防针?她先会叫爸爸还是妈妈?她几个月开始换牙?她什么时候会爬、会走、会跑?”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光辉。“这些我都想知道。”
“绍恩……”她吸了吸鼻子,没想到心房会这么快就沦陷在他的感性里。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对你发脾气,这几天冷静下来之后,我终于想通了,我是在气自己没来得及参与你的怀孕过程,还有娃娃的出生以及成长……”他勉强撑起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