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在她肚里酦酵,她是两口啤酒就会大醉的女生,一百cc对她,负担过度。
“不行贪心,生日心愿只能许三个,太贪心的话,就会砰!什么都没有了。”
随着砰地一声,她张开手臂,迷迷蒙蒙的双眼对上慕晚。
“看看我,我就是贪心鬼,我贪心,要拥有陌陌此生此世,下辈子再下下辈子,过度贪心的结果,哇……”她手指半空。“哇:哇……哇哇哇……什么都没有了。贪心呵贪心:要不得的坏习惯……NoNoNo……贪心不好,贪心真的很糟……”
她在笑,眼泪滚下。醉了,顾不得“不哭”的承诺,她跳舞,抱起抱枕胡亲一通,抓起台灯也亲个不停。
真醉了?难怪陌陌不要她喝酒。
喝醉的女人能做什么?睡觉吧,他答应陌陌,让她平安在自己床上醒来。
“别亲了。”
慕晚从她身后拦腰抱起默默,不让她的嘴巴接近所有能接近的东西。慕晚有点后悔,不该为了生日让她破戒。
不能亲?谁说的!
默默翻过身,抱起慕晚的脖子,说是醉眼迷离,她仍不偏不倚亲上他的唇,啾,好大一声,又软又甜,还有醉人的红酒香醇。
慕晚一时反应不过来,下秒钟,她的唇又凑过来。
不,他不在这种时候吃默默的豆腐,扳开她的脸,他笑着躲开。
亲不到、亲不到……这人怎么这么会躲?好吧,没得亲,唱歌,例子一破再破,她不介意了。
“你可知道我爱你想你怨你念你,深情永不变,难道你不曾回头想想昨日的誓言,就算你留恋开放在水中娇艳的水仙,别忘了山谷里寂寞的角落里,野百合也有春天……”
她唱歌,歌声果然是黄莺出谷,清脆响亮,半点不夸张,只是呵,这份礼物好厚重,陌陌怎忍心收走?
苦笑,慕晚的心怜一点一点扩充。
抓住慕晚的衣襟,默默问:“野百合也有春天,那我呢,我的春天在哪里?我再爱再想再怨再念,陌陌都不会知道了。他照管不到昨日的誓言,只能放任我在山谷里寂寞无助。怎么办啊……我怎么办……”她又哭又笑,酒精将她变成半疯狂女人。
“不会了,你不会寂寞无助,你有我,我在,我出去替你找寻春天。”他立誓。
她突地捧住他的脸,问:“你有没有后悔过?说!你一定有最后悔的事,对不对?”
有,他后悔没使出全付心力把霭玫抢回来,后悔当年绅士地退让开,以为霭玫的幸福比他的快乐重要,却没看清楚,赵儡给不了幸福。
捧起脑袋,默默捧住脑袋,声泪俱下。
“好后悔、好后悔,我好后悔……我矜持什么呢?骄傲什么呢?就算先说出‘我爱你’,让陌陌赢一局又如何?干嘛要赢,干嘛不退让,我那么爱他,为什么不告诉他,我真的真的好爱他……”
他替她捧头,替她把头收进怀中,慕晚紧拥她,胸口的痛一回强过一回。
那是她藏在内心深处的遗憾?亲亲她的额,她的泪水教人犯疼。第二次,他承认陌陌是对的,和她约定不哭,否则她的泪会盲了她的眼。
“我好差劲,赢下一城,却输掉一辈子的悔恨难平。”默默嚷嚷,醉得一场糊涂。
推开慕晚,她唱歌跳舞,摇摇晃晃,一下子跳上沙发,一下子在桌上旋转。
那水中的水仙呵……怎地教人迷恋,怎她就没有教人迷恋的本领,要是有……陌陌会留下来吧,让默默爱着陌陌,让分离永远找不到他们的足迹……
你可知道我爱你想你怨你念你,深情永不变,难道你不曾回头想想昨日的誓言,就算你留恋开放在水中娇艳的水仙,别忘了山谷里寂寞的角落里,野百合也有春天……
她满屋子奔跑,春天、她的春天,春神来了怎知道?她就是不知道啊,才会错过一年又一年花季……
暮晚没限制她的行动,任由她奔驰跳跃,只随时小心她会否摔跤,适时提供人肉垫。
终于,她跳累了,慕晚也累得气喘吁吁,一百cc的红酒让慵懒女性变成精力充沛的无敌女金钢,谁说酒精魔力不大?
慕晚坐在墙角,张开的双腿中央半躺着面色绯红女生。
她半张眼,对他叨絮:“对不起,我输了,陌陌……我爱你,你听见了没,我承认输,我跟你说爱你爱你爱你……”
他抱紧她的身子、她的头颅,抱紧她的歉疚和伤心,她的痛染上他,阵阵热烈的压缩,压得他窒息。
“陌陌听见了,他知道你爱他想他念他,他知道你只怨自己、恨自己,他和我一样心疼你,只是没办法把你搂在怀里。告诉你,他从未留恋开放在水中的水仙,你的春天,他和你一样珍惜。”
夜深,他一动不动把默默搂在怀里,贴着她的颊、她的额头,他要想尽办法把春天送到她身边。
*
第6章(2)
扰人清梦是可恶行径,虽然已经超过十点钟,还是罪无可这。
她不醒,由着慕晚在客厅喊叫,反正他有钥匙自由出入,不需要她起床迎宾送客。
慕晚冲进寝室,抽掉默默身上的棉被。
“起来,快一点。”
不起床,默默发誓和他对抗,缩起手脚,她把自己缩成熟透虾米。
“懒惰,快起床。”他站到她床前,抓起她的肩膀乱摇。
默默笃定不起床就是不起床,反正她的慵懒他不是没见识过。
她不应声,他就没办法吗?
大错特错!他走到衣柜边找衣服。好朋友嘛,有什么分享不得,她的身材如何,他抱也抱过、搂也搂过,大致模样不会有太大出入。
坐到床边,二话不说,他翻过她的身子,将她摆平,他横跨她身上,就强暴犯姿势。
嗯……不坏,视觉角度正好,他解开她的第一颗钮扣,然后第二颗,第二颗钮扣刚好缝在小熊维尼的鼻子上,不晓得解开第三颗后,会看到什么秀色春光。
还不起床?他扫她一眼微微颤抖的眼帘——明明醒了,还跟他强,这女人,要不得的固执让人不爽。
好,动手解开第二颗,反正主人不在意,他这个既得利益者,何须处处考量?
手往下滑一吋,落在钮扣上,邪邪笑开,他把衣服往上提拉。
默默假装不下了,她推开暴徒,瞪大眼睛,满面愠色。
“你到底想做什么?”默默大喊,用她从未用过的超高分贝。
“你可以再大声一点,十二楼的植物人先生没听见。”他指指天花板。
“你不必上班吗?乐乐呢?你怎不在家里当好爸爸、到公司当好老板,没事跑来吵我睡觉?”
抱住枕头,翻身,把头藏在枕头下、屁股朝上。
头痛,没睡饱很可怜,她的起床气有本事烧毁一座东京城,她在憋、在忍,他怎看不出她有多让步?
“第一,今天是假日不上班。第二,乐乐一大早就被小也外借,还叫我们不必等她吃晚餐。第三,我不是没事好做,我有充分计画,计画带你出门。”他笑得像弥勒佛。
“不要,我要睡觉。”抢过棉被,她窝进舒适空间。
“到车上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他很体贴,在后座摆了高级蚕丝被和羽绒枕。
“车厢太小不好睡。”
“记住了,下次我开货车接你。起床吧,我给你十分钟整装,十分钟之后,我会进浴室接手你做不完的工作。”
说着,不顾默默意愿,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直接送入浴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