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外挂和裙男子和服礼装的轩嶲司,贪恋的倚着门看她。
扫完母亲的墓回到月野家后,他便换上这身正式装扮准备会见月野家相关之人,以及轩家在日本来往的对象,此刻大群人马正在主厅里等他,但他却站在这里看着她,视线胶着离不开。
他从母亲为数众多的和服中,挑了件素雅的振袖让她穿上,当然,他自然亲自协助不会穿载正式和服的她,完成这项艰巨的工程。
一片飘落的樱花瓣停落在她带笑的唇间,他突然心念一动,举步走向她,从她身后将她揽进怀中,俯首吻住她的唇。
“嶲司——”
柔软的花瓣,在胶着的唇间揉碎。
再三啄吻她的唇,在她唇间尝到樱花的香气,欲罢不能,若不是极力克制,他恐怕当下就抱着她回房好好爱她,放屋内一干人鸽子。
“净司说的没错,你穿和服很美。”美得令他几乎把持不住。
她五官古典,气质温婉,穿起和服极美,他就是恋上她身上那份温柔婉约,就像一座平静的湖,只要待在她身边,所有的压力和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全部都会消失无踪,毋需在她面前装模作样,他任性、霸道、占有欲旺盛……种种缺点,只因她心中有他,深爱他,便无尽包容。
而她充满女性贤淑的装扮之于他,更多了股诱惑。
不让她将头发盘起,是不想让她美丽细致的颈项被人看了,如此秀色可餐的一面,只有他能“享用”。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恋筑气息不稳,呼吸急促,小脸酡红。
他身材高大挺拔,高了她一个头,现在的他穿着正式的男子和服,白挂黑和裙使他整个人充满威严气势,好看极了,但那头放肆的发,让他除了威严气势之外,还多了野性难驯。
“大厅有很多人在等你,你还不去。”小手抵挡的淮了推他胸膛,要他快点走,别怠慢了客人。
“站在樱花树下的你太诱人,我看呆了。”忍不住再度啄吻她的唇,情难自禁。“让他们等吧。”轩嶲司狂妄地道。
“嶲司,不可以这样。”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轻槌他表示抗议。“快点去,别让客人等太久。”
“不。”他断然拒绝,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觉得有比吻她这件事重要。
“嶲司……”恋筑想说服他,但他的吻霸道又狂野,让她彻底被击溃。
在前厅等待多时等不到人,贵客们纷纷骚动猜测,月野凉香极力安抚众人,一方面向月野彩乃使眼色,要她来找人。
身为“月の屋”的女主人之一,月野彩乃自然是穿着华丽又贵气逼人的和服,一条腰带就要价百万日币。
当她来到月野家最偏远的角落寻人时,竟撞见他们在樱花树下亲吻的书面,登时脸一沉,眉头紧锁。
不懂中文的她完全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只能从中猜测,轩嶲司正为了那女人,丢下一屋子日本政商界的名人,在这里缠着一个身分卑微的女人!
“咳咳。”她轻咳数声,不识相的打扰。
轩嶲司抬头,看着站在廊上的舅母,眼神锐利得几乎将她穿透。
“什么事?”口气不善的问,听得出来他不满月野彩乃的窥视和打扰。
但她不将他的怒意放在心上,多年来轩嶲司对月野家的要求皆是有求必应,让她们的心眼都被蒙蔽,以为能将他掐在掌心随意控制。
“一屋子的客人正在等着你,你竟然还在这里?太不庄重了。”月野彩乃一副长辈的姿态教训轩嶲司。
他双眼微眯,心想着,果然是爬到他头上,搞不清楚自己本分的蠢女人!
正要发脾气好让她知道谁才是老大,若不是有他在月野家后面帮忙擦屁股,填月野家的洞,哪轮得到她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她那不成材的儿子,是靠谁才躲过牢狱之灾?!一个十八岁就做尽坏事的废物,是谁教养出来的?
“嶲司。”恋筑扯扯他衣摆,轻轻摇头。“别这样,忍着点。”她的安抚成功压下他的怒气,没当场爆发出来。
“看在你的份上,我再忍受这个垃圾一次。”他毫不留情的批判。
“嶲司……”她轻声叹息,知道他正在火大中。“你……快点把事情忙完,我等你。”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地说着,为了不让他发火,她很努力的跟他交换条件。
轩嶲司挑眉,感到兴味十足,嘴角扬起一抹坏笑。“等我?在哪等?要做什么?”
哪有人问得这么露骨的?!
她脸一红。“随、随便你!”
这个回答让他胸口的怒气消失得一干二净,在一起都快十五年了,可害羞的她从来不曾主动过,更不可能说这种类似挑情引诱的情话。
“乖乖等我回来。”他得快点打发掉那些想从他身上捞好处的人,好回到她身边。
轩嶲司离开时,与舅母擦身而过,冷酷的眼神扫过高贵的她一眼,随即昂首跨步,气势万千的离去。
谅她没那个胆在恋筑耳边胡说,他便放心去见客。
但是他放心得太早了。
“恋小姐,方便吗?”月野彩乃以眼白示人,摆出眼高于顶的高傲姿态。“我有话要跟你说,你过来。”
恋筑不想跟长辈起冲突,加上眼前这女人是嶲司的舅母,因此就算对方口气再差,她也不在意,全盘接受。
“是。”她小心地拉着裙摆走到她面前。
“听说你要跟嶲司结婚,这是真的吗?”她直接开门见山的质问。
恋筑吓了一跳,想不到长辈竟然用这么咄咄逼人的态度质问她,她有点吓到,怯怯的点了点头。
月野彩乃不情不愿的上下打量她,不认为身材纤细,长相没什么特别之处的恋筑,有哪一点配得上轩嶲司。
“你不是在轩家住了很多年吗?竟然不知道轩家有多重视门当户对。听说你是个在深山长大的孤女,大学也没念,跑去学什么手艺,凭你这种身家背景,轩家老爷是不可能让你进门的。”
“我已为岛司物色门当户对、气质出众的小姐,是我侄女,才刚从青山学院毕业,青山学院你知道吧?听说轩家人必须毕业于台湾的清悠学园,青山跟清悠一样,都是幼稚园到大学的一贯式贵族学校,我们调查过你,你只在清悠念了三年就跑到巴黎,连大学文凭都没有。”
她每说一句,便刺痛恋筑的心一下。
她是头一次后悔当初学了日文,为什么听得懂这些伤人的话?一针见血地指出她所在意之处,无力反驳。
恋筑的乖顺不反抗,让她满意又得意,完全不在乎自己说的话有多伤人,当作没看见她难过的咬着下唇,眼眶泛着屈辱的泪光,迳自说道:“你如果为嶲司着想,就别碍着他,嶲司要的女人是能在工作上帮助他的人,你只会拖累他。好了,我话尽于此,就算你没念完大学,但至少也听得懂人话吧?”
说完最后一句话,月野彩乃扫了她一眼后,高傲的扭头离去。“还以为轩家收留了你,你就真是个千金小姐了,笑死人!”
恋筑难受得心口闷疼,直到月野彩乃转头离去,她才不再隐忍,跌坐在地上捣着隐隐作疼的胸口,屈辱悲愤的泪水滑下面颊。
“我能做什么?我能……帮你什么?”没有伸手抚去滑下面颊的泪珠,她喃喃自问,悲哀的意识到,她什么也不能为他做,她帮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