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是他的错。而这个错,差一点就让他失去了她。
席若菲眨眨眼,很努力的把泪意吞回去。
今天她已经哭得够久了,总不能这样一直哭下去吧?
可是,怎么办?她真的好想哭……这辈子所流的眼泪恐怕都没有今天多。
原来,他执意要她离职,是为了保护她不受到打扰和伤害,而不是真的小鼻子小眼睛的容不下她……
不断涌上眼眶的泪与其说是因为感动,不如说是喜极而泣的成分多一些。
这个男人在被她拒绝,气急攻心的当下都还想着要守护她,她怎能不开心?不感动?
而且,就算他再气她,听到她被袭的消息,还是在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来当她稳稳的依靠,任她在他怀中一迳儿地猛哭,擦得他一身是泪……
他的所作所为,不是比那些成天把爱挂在嘴上的男人更加真心吗?她为什么不能把这些解读成他其实是爱她的呢?
聂宣缓缓起身朝窗边的她走去,眼前这泪水盈眶、鼻子红通通的女人好像又要哭了。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爱哭?”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她的泪却越拭越多,像场无声的骤雨。
唉!聂宣的心中发出一声轻叹。
这个在他面前始终十分好强高傲的女人,竟越来越像玻璃橱窗内一只脆弱又美丽万分的琉璃,夺去了他所有的心思与目光,想买回家摆着怕捧着它,却又舍不得就这样两手空空的从橱窗外走过,对她视而不见。
可以吗?
就这样把她买回家,让她只属于自己?
指尖停留在她细致光滑的脸颊上,他内心是渴望的,却又害怕自己成了下一个聂元珍——那个害母亲长年独守空闺,到最后抑郁而终,还始终盼不回心的聂家老爷,他的父亲。
他恨那个男人。
想亲手毁了那个男人。
于他而言,那个男人等于是亲手杀死母亲的元凶,他无法原谅,也从不打算原谅,可他的身体里流着那个男人的血,带着那个男人的基因,他总是隐隐担忧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也会同那个男人一样,伤害另一个极爱自己的女人,所以他从不给承诺。
可如今……
他却如此渴望这个女人,渴望得心痛,身体也痛,理智跟着慢慢的溃散……
“怎么办……我想要你……”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低鸣,聂宣修长的指尖轻柔地在她的颈间、脸颊游移滑动着。
“好。”她笑着流泪。
什么?他惊诧。
指尖顿住,下腹因她的答允而迅速闷烧成一把火,却迟迟没有动作。
席若菲仰着清丽的笑颜迎视他,缓缓地,她动手解开了自己上衣的钮扣……
第7章(1)
一颗、两颗……当席若菲因紧张而颤抖的手要解开第三颗扣子时,一只大掌蓦地覆盖住她的柔荑,阻止了她。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聂宣嗓音低哑地问。
从微敞的领口望入,一片雪白粉嫩的酥胸像窗外的月光一样温润迷人,喉头益发紧了,如果她再继续把扣子解开,再继续用那种无怨无悔的眼神望着他,他怀疑他可以控制得住自己,除非他是圣人。
“我当然知道。”她反抓住他制止她妄动的手,将他温热的大掌放在她一边的娇乳上。
“你当真知道?”她根本就是在玩火!
“我知道。”她二十三岁,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不会连自己正在勾引他都不懂,更何况,她打小便在酒店长大,男欢女爱她看多了,不至于单纯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都不晓得。
“那你还玩?”他咬牙,俊美清冷的面容因极力克制不轻举妄动而显得扭曲,微微冒出汗珠。
“你不是说你想要我吗?”她微笑,无邪的定定望着他俊美无俦却又带着点别扭的脸。
“你忘了你中午才拒绝过当我的女人?”伤害都尚未抚平呢,没想到连一晚都还没过,她就改变主意了。
女人,果真是善变的动物。
“我不当你的女人,我要当你的女朋友。”
“那有什么不一样?”快被这女人搞疯。
“名称上不一样,意义上也不一样,女人对你来说只是暖床的工具,女朋友却是代表感情已经认定的一种身分,有绝对的自主权,而不必听命于你、伸手跟你要钱,女朋友跟你上床,是因为她爱你,你也爱她,而不是因为彼此的生理需求或物质需求……”
她说话的同时,胸前的浑圆也不住地起伏抖动,不只看了让人心猿意马,罩覆在上头的手也因这样亲密的碰触而挑起他一身的火热。
冷汗不住地从他背脊淌下,他见鬼的只想马上将她压在床上,她却在这里分析当他的女人和当他的女朋友有什么不同?
对他而言,压根儿没什么不同!
当他开口要她当他女人的同时,就已经代表他情感上某个角落的弃守,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
*
她住的地方乱成一团,衣服、裤子、内衣被丢得到处都是,遍布在房子各角落,更加彰显他们两个做爱时的激烈。
阳光初透,室内一片温暖,该是个清新明朗的一天,一觉醒来的席若菲却觉得全身上下像被肢解过般疼痛不已,她偷瞄身边依然熟睡的男人一眼,忍不住轻轻动了一下身子,痛得倒抽一口气。
聂宣在第一时间睁开眼,支起精壮好看的上半身侧望着她,深邃迷人的眸子细细打量着。“还痛吗?”
席若菲瞬间红了脸。“不会……”才怪。
把他吵醒了,光裸着身子的她一动也不敢动,抓起被子往身上拉。
“你明明很痛。”他凑近她,连被带人的把她压在身下,眯起眼。“不准对我说谎。”
“我……”被他压在身下,她鼻子里闻到的都是他身上男人的气味,好闻又性感,却搞得她有点晕眩,气息不稳。“我真的没有很痛……其实是有一点啦,不过,那可能是因为我平时很少做运动的关系……”
天啊,她在说什么?
昨夜激情的回忆再次在她的脑海中倒带了一次,她开始觉得全身发热,口干舌燥。
聂宣修长的指尖抚上她的脖子,红痕淡了些,却依然看得清楚。“我问的是你脖子上的伤,你以为是什么?”
“嗄?”厚~~真的是欺负人!害她紧张得全身上下都快冒出汗来。“是那个……已经不疼了。”
“真的?”
“对。”他不提,她几乎都快要忘了昨天那可怕的记忆。
席若菲望着他,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对她的影响力好大,感觉好像只要有他在,什么事都可以被轻而易举的解决。
“搬到我那儿去吧!”
她芳心一颤,诧异不已。“为什么?”
“这样我才可以保护你。”
“孔祥麟已经在看守所,没有人会再伤害我。何况,你不是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我了?”
聂宣看了她一眼,突然低头深深吻了她,那吻,好长好长,像是没有尽头似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过她。
唇被吻得红肿疼痛,让她有点儿生气。“你做什么这样吻我?”
“谁叫你这么长脑袋?”通常女人听到他这么说,都会喜极而泣扑上来抱住他狂亲猛亲,她却理智的跟他分析现有状况,说她根本不需要他保护,当真气死人。
“难道你喜欢笨女人?”
“嗯,一直都喜欢。”偏偏遇到她就变了。明知道聪明的女人难搞,却还是栽了进去,是他变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