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的相公可是曾官拜大将军,听说冷如风那小胡子也和皇上关系密切,她想看看那位名人的长相也是无可厚非的嘛!
话说回来,她来到唐朝快两年了,为何今天才想到要问年代呢?那是刚开始她在玉泉镇悦来客栈忙得昏天暗地,所以没空问;后来到了长安又烦恼孟真到底爱不爱她,所以也没空问;好不容易大事底定,没烦恼了,这杜念秋杜大娘又出了问题。为了不让大娘被那一脸寒酷的沙漠之王赫连鹰宰了,她只好叫小胡子冷如风跟去玉泉镇。
没想到等小胡子一走,她才发现风云阁的大事小事竟一古脑的全落在宋青云、孟真和她身上,结果她再度陷入忙乱之中,对于当今在位的皇帝和年代,她还是--没空问!
若不是这次黄河水患,她还压根忘了到底现在是谁当皇上这回事了。
本来她是比较希望能看看那诗仙李白的啦,可惜照这时间算来,那爱捞月亮的家伙可能都还没出生呢。那退而求其次,看看唐太宗这位有名的皇帝也是不错的说。
“孟真,咱们的皇上长得帅不帅呀?”她攀着老公的臂膀问。
这是什么鬼问题?孟真奇怪的看着秦冬月,“你问这做什么?”
“我很好奇呀!你不是常常见他吗?和我形容一下下嘛。”
“皇上便是皇上……”
“啧,你少说什么威严福相、天庭饱满之类的八股形容词喔!”秦冬月突然打断他,声明在先。
“八股?什么意思?”
“呃,你不知道八股吗?”这时代还没这词儿啊?秦冬月也搞不清楚,只好再解释道:“别说那些场面话,说得白话一点。嗯……就像平常你形容一个人的方式就好了。”和他的代沟还不是普通的严重。不过这种怪怪的谈话方式也是种生活情趣嘛!再说他们这几个月已经进步许多啦。
孟真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说:“皇上有两个眼睛、两个耳朵、一个鼻子、一个嘴巴。”
秦冬月听完,两眼一翻,差点气到昏倒。
其是有够无力的……
晓月才踏进厅里,便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晓月,你来啦。”秦冬月听闻笑声,转头对她招呼。
“你找我有事?”晓月在风云阁其实难得见到这对夫妇,因为他们俩本来就忙,最近又因为黄河水患,两人忙着安抚照顾在当地风云阁分行的家属,更是怕得昏天暗地,成天不见踪影。
“是这样的,城外的临时收容所不少人生了病,我要过去帮忙,想问你要不要同我一起过去?”秦冬月顿了一顿又干笑两声道:“其实主要是因为我半点医术都不懂啦!孟真不放心,希望你能陪我。”
“有人生病?那我去拿药箱。”晓月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关心之情溢于言表,转身便回房拿药箱去。
秦冬月见状,对孟真奸笑两声,“这下你不能反悔啰。”她早知道晓月心地善良,绝对会爽快答应的,能利用的当然要尽量利用嘛。
“我不是不答应,只是不放心。既然有白姑娘陪着,你要去便去吧。不过还是要注意点,我这边的事忙完了就过去,你别替白姑娘惹麻烦,知道吗?”
“你别老拿我当小孩子看,我比晓月还大上几岁呢,瞧你说的好象比较信任晓月似的。”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孟真微微一笑也不介意,只道:“因为你对我很重要,我才不想你出事。”
秦冬月闻言脸一红,真是的,这个千岁老骨董可真是越来越懂得说些甜言蜜语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她调教有方?
第七章
原以为不过是轻微的风寒而已,晓月到达临时收容的帐篷时,才发现病情没那么简单,一群大夫个个愁眉不展,不忙着看诊,反倒聚在一起开会。
之中有一位黑胡子慈眉善目的老先生,众人皆对其必恭必敬。
“各位先生,敢问为何事心烦?”秦冬月看着他们一个个烦恼的样子,忍不住拉着晓月一块儿过去询问。“我家夫君要我过来看看,若有何事需要帮忙,尽管说,只要风云阁能力所及,一定尽力协助。”
城里的几名大夫大都认识风云阁这位举止大胆的夫人,其中一人便说:“孟夫人有所不知,这些灾民得的并非普通风寒,咱们试过不少药方,却只能治标无法治本,患病的人越来越多。”
“是传染病吗?”听闻最后一句,秦冬月忍不住又问。
“对,应该是。”不少人点头称是,却大多面有犹豫。
晓月和秦冬月一路行来便见着不少眼眶和脸颊探凹、声音嘶哑、皮肤起皱的病患,这会儿听到这里,晓月不由得蹙起秀眉问道:“这些患者有何症状?”
“大量的腹泻和突发性的呕吐,大部份四肢会抽筋,嘴唇发青、舌头干燥、皮肤冷黏。”黑胡子老先生非常详细的描述病情。
“这位是?”秦冬月没见过他,所以开口询问。“老朽姓孙。”
他和蔼的回答,虽然胡子是黑的,但看起来还是很慈祥。
“孙大夫,如果是传染病,是否应该将患病的人和一般人隔离?”一进帐里,秦冬月就觉得空气不流通,闷得很。
“我们就是在讨论这个。想空出一座帐篷给病患,但帐篷又不够。”
“这个简单,我教人来多搭几座帐篷。”秦冬月兴匆匆的跑去吩咐等在外头的马车,让车夫先回风云阁通知孟真这里的情况。
等她回来时,晓月却不见了。
她忙问几名还站在原地的大夫,“请问一下,方才和我一起来的那位姑娘呢?”
“她和孙大夫去隔壁帐篷看病患了。”
秦冬月听了立刻往隔篷去,她可不想把白大小姐给弄丢了。
怎知她来到隔篷,却听那两人在讨论“排泄物”。
“病患的泻物呈淡灰色、水状,有斑点掺杂其中,但没有血或脓液。”孙大夫向晓月说明。
“诸位大夫目前以何药止泻?”晓月闻言再问。
“暂以草附子入药,止了吐泻。”
晓月秀眉轻蹙将所有症状加以归纳,确定这些病症正是爹爹药书里曾提过的一种肠胃疾病。
“娃兄可是有点心得?但说无妨。”孙大夫也不介意晓月年岁尚轻,诚心问她意见。
“是这样的,家父曾在南方遇过此种病症,他将批把叶、吴茱萸、木香、藿香、甘草各二钱,再加上莪术一钱煎汤服用,治愈了不少患者。我想也许能试试看。”
晓月不知这位颇受其它大夫尊崇的孙大夫会否听取她的药方,但她还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若不行,她打算私下再让冬月帮着弄这些药进来。
“病症完全相同?”孙大夫再问。
“是的,家父在其医书上还提起,此病有可能是经由不干净的饮水及食物传染。”
孙大夫神色凝重、沉思良久,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此药方向来无人听闻,这人命关天……”
晓月颇为紧张的望着这位老先生,怕他一口否定自己的意见;若真是如此,可要耗费掉许多时间,到时不知要死多少人了。
她忙又说:“此病潜伏期极短,若误食到相同不干净的食物,几个时辰到几天之内便要发病。若孙大夫暂且不能用此药方,但请更换饮水及食物。”
孙大夫见晓月如此真诚,便说:“好吧,这药方我先回去研究一下,但关于食物和饮水却没如此容易解决。米粮和饮水现正短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