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这简单的亲密动作突然引起她的震动。她可能怀了他的孩子。她知道不避孕做爱的后果,但这正是她所要。就算他们的关系无法维持长久,她要他的孩子,一个拥有他的力量热情的孩子。
她动了动,他的手立刻加压。「阳光太热,」她低声道。「我要被烫伤了。」
他呻吟一声,但起身穿好牛仔裤。然后,他捡起她的内裤放进口袋,一边打横把她抱起来。
「我能走路。」她搂住他的颈子,抗议道。
「我知道。」他朝她笑。「只是这样抱你进屋做爱比较浪漫。」
「但我们刚刚才做爱。」
「那又怎么样?」他的眼里闪着炽热的火。
渥夫刚刚进入商店,突然感到颈背发毛。他没有停下,这样会引起对方警戒,但他用眼角余光迅速环顾一周。这危险的感觉清晰得像有一只手碰着他一般。有人正在看他。他的第六感在高度的训练及部分遗传因素下,已十分敏锐。
他不只是被盯着看而已,他可以感觉到恨意直朝他射来。他缓步走进商店里,立刻往旁走,身体贴着墙向门口看。店里的交谈突然停止,但他不理会这沉重的沉默。肾上腺素正在他全身奔流,他没留意他的手已自动滑向胸口去摸十六年前他一向放在那儿的小刀。直到他的手扑了空,他才明白老习惯又浮上来了。
突然之间,他明白这正是他在追捕的那个人,正以充满恨意的目光注视他。他不需要刀。一言不发地,他脱下帽子和靴子。光穿著袜子,轻快地从被吓得张口结舌的人们面前跑过。只有一个人犹豫地发问:「出了什么事?」
渥夫没时间理他,只从店的后门跑出去。他的动作很轻快,运用每一个掩饰点游走于屋与屋之间,设法绕到他所认定的目标后侧。他很难确定对方的位置,但他很自动地拟想了最佳目标点。只要他有足够的时间观察,他一定会找出他在找的那个人,让他在无防下就逮。
他绕到杂货店后面,感觉炽热的阳光灼烧他的背。他比以往更加小心,连脚步都为步步营地放,以免小石子发出声响,泄漏行迹。
他听见有个人在奔跑的沉重脚步声,而且可听出那个人是在慌乱之中。渥夫绕到屋子前面,蹲下来查看地上的脚印,他的血立刻烧滚起来。这正是同样的脚印、同样的鞋子、同样的八字脚。他不再迟疑,立刻跑上街头,左右寻找街上的人。
没有人。街上是空的。他停下来倾听,只有鸟声,风吹枝叶声,远方的引擎声。什么也没有。没有急促的呼吸声,没有奔跑声。
渥夫诅咒自己。那个家伙已将近泄漏行迹,只要在附近,渥夫一定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该死的,他居然溜走了。
渥夫注视平静的房屋林立。鲁斯镇太小,并没有区分住宅区与商业区。住家与商店是混在一起的。那个人可能溜进任何一间屋子,这是他能如此迅速消失的唯一解释。可以证实,强暴者确实住在鲁斯镇,而两次攻击事件也都发生在镇上。
他注意一下住在这条街上的人,并努力去想有哪个人符合玛莉的描述,手上长满雀斑。他想不出来。但,上帝,一定有一个人符合。他要慢慢剔除嫌疑者名单,最后便会只剩一个。
在屋子里,那个人极小心地走动,并拚命吸气缓和急促的呼吸声。从窗帘里,他可以看见那个印地安人仍然站在街头,一间间房子依次审视。带着杀机的目光扫到他站着的窗口,他连忙后退躲开。
他的恐惧惹怒了自己。他不再怕那个印地安人,但他确实害怕。
他妈的印地安人!他喃喃说出,然后在脑中咀嚼。他喜欢这样,先说出来,再心中默念,自得其乐一番。
那个印地安人是个凶手。他们说,他有比一般人更多的杀人方式。他相信,因为他知道。
他想杀了那个印地安人,还有那个有奇特的淡颜色眼珠的印地安男孩。可是,他害怕,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杀死他,而且,他知道他可能害死自己。他太怕那个印地安人,甚至不敢接近。
他想了想,但拟不出计划。他会乐意射杀那个印地安人,这样他就不必靠近他。可是他没有枪,他也不能现在去买枪,引起别人注意。
但他很高兴他对印地安人所做的报复行为。他以伤害那些笨女人处罚印地安人的方式,令他自己感到满意。那个笨凯茜居然说这个印地安人好看!她还说要和印地安男孩约会,他知道这表示她愿意让他摸她、吻她。她愿意让骯脏的麦家人吻她,但当他碰她时,她却挣扎、尖叫。
这不合理,但他不在乎。他要处罚她,处罚那个印地安人--为了他让笨凯茜认为他好看。
还有那个教师。他对她的恨乎和恨麦家一样强烈,甚至更强烈。她假好心,让人们认为那个男孩有什么特别,说服附近的人和他们友善。
他要伤害她,狠狠地!当他把她拉进巷子里,压在他的身体底下时,他好兴奋,因为他就要成功了。要不是那个笨警察出现,他己经像处理凯茜一样把她处理完毕,而这次他会更快乐。他要一边干她一边揍她!她知道厉害之后,就再也不敢接近那个印地安人了。
他仍然想抓她,给她教训,但学校放假了,听别人说,警察把她藏到某个安全地点,没有人知道她在何处。他不想等到学校开学,但他非等不可。
还有那个笨蛋贺米娜,她也需要一个教训。他听说她和那个杂种去跳舞。他懂那个意思。他会摸她,她可能让他吻她,并做更多。大家都知道麦家的人是什么样子。米娜和凯茜一样需要一个教训,就像那个教师一样。
他再次向外看。印地安人已经走了。他立刻感到安全,并开始计划。
米娜觉得好无聊。自从发生两次攻击事件后,她就不曾独自踏出房子一步。起先,她吓得半死,但日子一天天过去,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惊吓也逐渐淡化。女人们又开始外出,不过都结伴而行 。
她要和乔伊参加另一场舞会,她想要一件新衣。她知道他会离开,知道她留不住他,但他就是令她动心。她拒绝让自己爱上他,但她知道将来要另外寻找代替他地位的人,将是一件困难的事。困难,但不是不可能。她不会在他离去之后,消沉度日,她会继续过她的生活--但此刻他仍然在此地,她要珍惜与他相处的每一分钟。
她真的要一件新衣裳。可是,她答应过乔伊,绝不单独到任何地方,她不愿破坏承诺。当她的母亲和邻居购物归来,她会要求母亲陪她去买一件新衣。当然,不是在鲁斯镇。她要去真正的大城,在真正的时装店买。
最后,她挑了一本书,走到后院的阴凉处。两边都有邻居,她觉得安全。她看了一会儿书,开始觉得爱困,便在院子的吊床躺下,并很快就进入睡眠状态。
不久,吊床突然一阵摇荡,把她从梦中惊醒。她张开眼睛,看见一张戴着圆滑雪面罩的脸,眼洞中露出充满恨意的目光。当她开始尖叫时,他已经趴到她身上了。
他用拳头打她,但她把头一偏,躲了过去。她再次尖叫,并企图踢他,吊床经不起他们又踢又打,把他们一起给翻落地上。她再踢他,一脚命中他的胃,他发出惊讶的痛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