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环抱着他,身子忍不住颤抖着。方才在大厅,她以为他会死掉,那种被丢下的感觉让她一下子乱了方寸,她不知道如果他死了,她该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她才和他相处没几天啊,为何失去他的感觉像是被抽离了胸中所有的空气?她从小到大一向是自己一个人活的,适应力超强,就连遇到这等穿越时空的鸟事,她还不是照样活下来了。但为何方才她会害怕得不知所措,彷如所有的凭借在瞬间失去?难道她不自觉中己把孟真当成了自己的依靠吗?
老天,她竟然在唐朝找到了她的依靠!
冬月倏地爬起身来,睁着大眼看着孟真。难道......她爱上他了?
该死!她哪个男人不好爱,竟然爱上他一这有前妻,搞不好还有小孩的千岁老骨董!而且,他根本不要她!她究竟是发哪门子的疯啊?
冬月烦躁的坐在床边,脸色奇差地伸手替他盖好被褥,真正想做的却是用力把他摇醒,问问他爱不爱他那前妻。
孟真恍惚转醒时,已是第二天清晨。眼睛还没睁开,他就听见冬月正在逼问冷如风和宋青云。
“你们说他会没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醒?”
“嫂子,孤独草的药效还没退,等药效一退,大师兄就会醒了。”宋青云耐心的解释。
冬月闷闷地看了孟真一眼,回头又问,“他为什么会被下毒?你们知道毒药的名字,那知不知道下毒的人是谁?”
“应该是司徒家的人吧。”冷如风沏了壶茶慢条斯理的喝着。也只有司徒家的人动手,师兄才会这么轻易就着了道,因为他的愧疚太深。
冬月想了想,昨天孟真的确是和那叫司徒什么的一起走的。她皱起眉道,“那不是他前妻家的人吗?他们干嘛对孟真下毒?”
“因为前任嫂子是司徒家的宝贝独生女司徒静云,她嫁给师兄不到一年就病死了,但司徒家那老头硬是认为是师兄害死她的,所以想找师兄报仇。”
“那就是你不对了。”冬月听冷如风这么一说,便转头斥责宋青云,“你既然知道这回事,为什么昨天还让他跟着那个司徒家的人走——等一下!”她突然大叫,回身拉着冷如风问,“你说司徒静云死了?”
“是啊。”
老天,她伤心了半天,结果竟然在嫉妒一个死人!冬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幸好孟真还没醒,她也还没问出口,要不她岂不糗死了!
“嫂子,你没事吧?”瞧她如此激动,冷如风忙问。
“没事。”冬月尴尬地放开手,赶忙转移话题,“他...... 我是说孟真,他为什么不当将军了?”
“这个......”
冷如风不知该不该说,此时刚好老葛走进来。
“二爷,太武侯正在前厅等您。”
他立时松了口气,起身告退。
冬月呆呆的望着床上的孟真,手又不由自主的摸上他的脸,描绘他的轮廓。
他要到什么时候才会醒?
“你很在意司徒静云。”
“啥?”冬月这才察觉宋青云还在,猛地红着脸缩回手; 慌张的反驳,“才......才没有。”
宋青云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嫂子这反应根本就是不打自招。
“你笑什么?”看见他的笑容,冬月觉得自己似乎被他 “看”透了,俏脸红成一片。
“没什么,只是为大师兄感到高兴而己。”说完,宋青云已转身走了出去。
他还在昏睡中,有什么好高兴的?怪人一个!冬月念归念,还是很佩服宋青云竟然有办法没碰到任何东西便下了楼,他真的是她见过最不像瞎子的瞎子。
“你到底底什么时候才会醒啊?”她转头又看向孟真。抬手探向他的额头,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了,就是不知道他为何还不醒。
冬月戳戳他的脸颊,没想到还满有弹性的,没有想像的那般硬,好好玩喔。她又捏住他的鼻子,想看看他的嘴巴会不会张开——不是她太恶劣,实在是太无聊了,而且搞不好这样他就会醒了呢!
怎知过了半天,他嘴巴也没张开,一点反应也无,吓得 她忙放开他的鼻子,探探他的鼻息,好险他还有呼吸。他怎么有办法憋那么久的气?冬月看着他的鼻子,看着看着就看到他的双唇去了......不知道那摸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老天!她怎么像个色女一样,他还在昏迷也!冬月翻个白眼,有点受不了自己,可是视线不知不觉又回到他唇上。反正......现在又没人,他又还没醒,摸摸看应该没啥关 系吧?
右手食指不知不觉已跑上他的双唇,好软喔! 不知道吻起来是什么感觉?
冬月看了眼合上的门,再瞧瞧孟真,她刚才那样整他都没醒,借亲一下应该不会怎样吧?再说他是她的老公也,她亲他又不犯法。
冬月盯着他的唇,忙着说服自己,压根不晓得孟真早就醒了,他被她又捏又戳的,不晓得她想干嘛,所以便继续装睡。他知道她正盯着他,怕一张眼便把她吓着了,谁知道她竟然开始抚摸他的唇,让他更不敢睁眼了,只觉得一阵气血翻腾。
冬月鼓起勇气,俯身亲吻他。
当那两片柔软的唇瓣触碰到他时,孟真整个人傻住了,完全无法思考,直到她离开,他渴望的几乎发出一声呻吟,想将她拉回来继续下去。
冬月才想着要再试一下,敲门声倏地传来,吓得她差点心脏无力,忙力持镇定的去开门。
接过婢女送上来的汤药,冬月端着药来到床边,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天啊,好刺激!象在玩心跳一百。
孟真听见她回到床边忙睁开眼,他怕如果她再亲他,他会克制不住。
两人的双眼就这样对上了。
冬月瞬间倒抽口气,心跳差点跟着停止,他双眼清明,根本不像昏迷了一天一夜的人,她万分希望他只是刚醒而已。
“你......醒了?”
“恩。我昏迷了多久?”
是啊,他在昏迷,当然是刚醒而已,何况她之前捏住他鼻子都没醒,他当然不可能知道她方才干了什么好事。镇定,镇定,他不会知道的!
虽然是这样想,冬月的粉颊还是染上了两片红晕,“你从昨天下午昏迷到现在。”
瞧见她脸上的红晕,孟真当然知道那是为了什么,只能装作没看到。
“你那小胡子师弟说这药等你醒了后要先喝下。”她将汤药放到桌上,伸手帮孟真坐起来。
孟真伸手要接药碗,而冬月早自顾自地舀了一匙药吹凉要喂他。孟真识相的缩回手,瞧着她难得羞怯的小媳妇样,还真有那么点赏心悦目。
他嘴角微扬,方才她还大胆到偷亲他,现在却不敢正眼看他,真不晓得她的小脑袋里装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但她是关心他的,这点毋庸置疑见。着她双眼下的黑色阴影,孟真胸中升起一股暖气,喝完那碗药后,他拉住要起身的冬月。
“怎么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孟真疼惜的拂过她眼下的黑影,看样子她看顾了他一整晚。
“呃,我们......是夫妻嘛。”冬月整张脸热得发烫,忙转身将碗放到桌上,不敢瞧他。
“冬月。”
“什么事?”她头低低的走回床边,没发现孟真第一次唤她的名字。
“你是不是整晚没睡?”
“嗯。”她点点头,有些狐疑的瞄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