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入化?你这是在称赞我吗?”古月诚微扬一眉,对她的形容词感到好笑。
“少跟我打哈哈!你为什么会用枪?那群杀手为什么要追杀你?”
他拿出医药箱,熟练的替她上药包扎,对她咄咄逼人的问话不理不睬。
她抽回手一脸冷然的看着他,“回答我!”
反正已经包好了,他也就让她抽回手没强拉住,只是自顾自的收拾医药箱。
“他们为什么追杀你?”她焦躁的再度发问,火气已窜升至眼中。
古月诚倒了杯酒闲适的靠坐在沙发上,杰克蜷缩在他身旁,他伸手轻抚它的毛,双眼闪着有趣的打量着生气的楚蒂。“罗芸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原来罗芸真的没提,他眼神一黯,忽然有点不想让她知道,但情况不允许,他必须让她知道她在对付的是什么。
“有没有听过杀手白狼?”他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盯开手上的酒杯。
“什么意思?”楚蒂不解的问。
她当然听过白狼,一个枪法百发百中从未失误的杀手,让不少人闻之色变。不过,这从未失手的纪录却被她和罗芸及小白打破,他们三人连手保住了被他锁定的镖靶,也不知是不是这原因,自从那次之后,就很少听过他的名号了。最后一次见到白狼的人就是她,是在三年前的古氏山庄,但她也只是见着他的背影而已,之后就再也没听过他的消息了。古月诚这时提起一个消失多年的杀手做什么?
“我就是他。”说完,古月诚将手中的酒一仰而尽,让那液体灼烧他的喉咙。
她瞪着他,久久才道:“对不起,你再说一遍,我想我没听清楚。”
“你听得很清楚。我就是他,我就是白狼!”看见她眼底的震惊,他突然痛恨起这个身分。
“不可能!我见过他,他是白发……”她的反驳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只能脸色发白的看着他,“为什么?”
他微扯嘴角,“为什么?因为我嗜血成性。”
“那不是真的。”他脸上嘲讽的神色突然让楚蒂冷静下来,语气肯定的说:“你不会!”
说古杰嗜血成性她可能还会相信,若说他嗜血成性?不,她知道他,他绝不是那种人。如果他是,方才在大街上他可以直接宰了那几个人,而不是只打掉他们的枪。
“我不是纯洁无知的小女孩,我很明白这世界是如何在运转的,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刚才甚至比我还心软。”她毫不考虑的打伤他们,免得那些人继续开枪,但他却选择打掉他们的枪。
“记得吗?几个月前我才在山上杀了七个人。”古月诚讥诮的说出从罗芸那得来的事实,彷佛这样说能显示他的确是冷血无心。
“那是因为你想保护我!”楚蒂激动的冲口而出,当她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住了嘴。
“我是个白痴才会做那种蠢事!”他不肯承认,反射性的想伤害她。
又来了,楚蒂别开头屏住呼吸,忍住想哭的冲动。
古月诚话一说完就后悔了。“抱歉。”
“不用说抱歉,是我活该!”他的话引发她的愤懑,她是笨蛋才会想要安慰他,这家伙根本不需要同情,他也不需要保镖!他该死的太厉害了,那些人根本动不了他!
“既然你是白狼,又‘嗜血成性’,相信根本不需要我多管闲事!”楚蒂忿忿的说:“至于我欠你的,罗芸说得对,你的腿伤已经好了,整个人健健康康的,既没瘸也没残,我看不出我还欠你什么!”
她骂完气急败坏的转身要走,却被古月诚一把抓住。
“谁说你没欠我,你还欠我这个!”说完,他将她压在沙发上狂猛的吻住她。
“放手!”楚蒂别过脸,奋力的伸手推他。
“你休想。”他笑得邪邪的,滚烫的唇没吻到她的嘴便转而啃咬她的耳垂。
她闭上眼忍住轻颤,努力想忽视那股燥热,却无法摆脱他笼罩全身的气息。
该死!这男人为什么就是学不乖!
楚蒂将尾戒抵着他的胸膛,当麻醉针再次没弹出时,她感觉到他胸腔震动,接着响起他揶揄的嘲笑。“亲爱的蒂蒂,我从来不犯相同的错误。”
完了!这下真的玩完了!
※ ※ ※
古月诚伸出手食指从她纤细的脖子沿着她雪白的背脊一路抚过,最后整只手掌摊平停在她形状优美的臀部上。
“我喜欢你的肌肤,摸起来像婴儿一样很舒服。”
楚蒂不吭声,但他知道她醒着,而且正在生气。
古月诚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我一直想看你躺在这张床上。”她柔嫩雪白的肌肤在黑色床单上造成的效果简直是无与伦比。
她仍是趴着动也不动,一点也不想理会他,但夜过低的温度引起她未着寸缕的身子一阵轻颤。
“冷吗?”古月诚伸手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胸膛贴着她的雪背,再将黑色的被单盖到两人身上。
楚蒂没有尝试移开,反正她的力气比不过他,打又打不过人家,挣扎有个屁用,到最后还不是得乖乖的被他抱着。
他两手拥着她静静的躺在黑夜中,然后忽然间一切都变得很自然,那件事就这样溜出了口。“当杀手是为了我父亲。”
啥?!他在说什么?楚蒂闻言愣了一下,两只耳朵不知不觉就竖了起来。
“我是私生子,从小就不知道父亲是谁,我妈也没提过。”他对着她的后颈低语,话一起了头就停不下来。“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个杀手,有一次他出任务受了重伤,被我当时年少无知的老妈给救了,结果高贵清纯的千金小姐爱上了为钱卖命的无情杀手,然后就有了我,很浪漫吧?”
“狗屁浪漫!”楚蒂忿忿不平的低咒一声,这男人脑袋有问题啊。
古月诚闻言一笑,继续说道:“据我老妈的说法,他们很相爱,两人本来打算私奔,可是他知道杀手组织太多事情了,组织为免他泄密,就派人暗杀他。”他到这就住了口,环抱她的双臂忍不住收紧。
“然后呢?”楚蒂实在太好奇了,忍不住出声发问。
“然后他就死了。”
“死了?!这跟你跑去当杀手有什么关系?”
“关系在于我老妈并不认为他死了。”
“什么?!”楚蒂又是一愣,这是什么跟什么?死了就死了,还有什么认不认为的。
“她没有看到他的尸体,她觉得他还活着。正确的说,她感觉到他还活着。”
“你想……她会不会是……”楚蒂不自觉地轻抚着他环在她腰上的手。
“她没疯。”古月诚说着轻咬她肩头一口,“她那种女人是不可能疯掉的,你以后见到她就知道了,而且后来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啊,难道他真的没死?”
“对,他没死。我老妈很会画画,我曾见过她为他画的画像,结果十九岁那年,我在英国亲眼见到画中的人,距离虽然很远,但我确定那个人就是画中的人,除了脸上多了几条皱纹,他看起来完全没变。于是我想办法接近他,而最快的方法就是成为杀手。”
“胡闹!”她忍不住轻斥一句,这男人真的神经有问题。
“我妈知道后也这么说。不过当时我年轻气盛,总以为世界掌握在我手中,又有旺盛的正义感,想做一些铲奸除恶的事,所以天不怕、地不怕就一头栽了进去。他当时是组织的最高领导者,我花了五年的时间才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