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有女朋友了。
俞安安靠着大门滑坐下来,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她究竟在干什么呀?差点就闹了一个大笑话。
原来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她早该想到了才对,像他这样一个长得不赖,有正当工作,对人又好又热心、温柔、体贴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女朋友呢?除非天底下的女人都瞎了眼。
哈!真好笑,她怎么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仍是单身一人呢?
真是太好笑也太可笑了,她竟然会因为又菱姊的胡乱猜测,就信以为真他对自己好是因为喜欢她,是因为想追她当女朋友,她真是个笨蛋,大笨蛋,哈哈……
笑着笑着,泪水却从眼眶滑落,感觉心里破了个洞,好难过、好难过。
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么难过呢?
她和他连开始都没有,有什么好难过的?又不是交往过被他抛弃了,她……她为什么会这么难受、这么心痛?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可是泪水却源源不绝的从她眼眶里流出来,止都止不住。
爱情,原来是这么痛的一种滋味吗?
*
“安安今天怎么了?”于寒坐在吧台边,小声的问着在吧台里工作的段又菱,双眼则直盯着异常沉默、表情严肃的俞安安。
段又菱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你没关心她一下吗?”
“早上我问过她,但她只是摇头。”
“然后你就没再问了?”
“一问她眼眶就泛红,我要怎么问?”段又菱叹息的摇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想可能跟昨晚的事有关。”
“昨晚的事?昨晚什么事?快跟我说。”于寒一脸好奇兼急迫的追问。
她只好将自己所知道的事告诉她。“你觉得那个人是不是对安安有意思,于寒姊?”
“听起来好像是。”
“只是好像,而不是一定。”段又菱忧郁的轻叹一声。“所以我在想,也许我误会了,给了她错的思考方向,才会害她希望落空,变成现在这样。”
“可是照你的说法,即使是误会了,那家伙对安安没有别的意思,她也不应该这么失落呀,毕竟她一开始连自己对对方有没有意思都不知道不是吗?”
“也许她后来知道了,结果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可恶,那个人该不会是个瞎子吧?像安安这么乖巧懂事,又吃苦耐劳的女生,现在可是提着灯笼想找也找不到,他还敢挑?”
“也许对方已经有女朋友了呢?”
于寒呆愣了一下。这点她倒是没想过。
“不行。”她摇头道,“还是直接问安安,到底发生什么事好了,否则我今晚一定会睡不着。”她说完立刻转头,扬声叫道:“安安,可以过来一下吗?”
听见她的叫唤,刚帮所有客人加满水杯的俞安安拿着装了柠檬水的水瓶走回吧台区。
“于寒姊,你来啦。”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在唇边与她打招呼。
“你和你那个邻居后来怎么了?”于寒开门见山的直接切入。
俞安安怔了一下,没想到于寒会突然这样问她,这样冷不防的直接揭开她的伤口。
血滴在心底、泪流在眼底。她难过的哑声道:“没事。”
“没事你会看起来像要哭了一样?”于寒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于寒姊。”段又菱忍不住轻唤出声,想阻止她。
“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于寒姊替你作主。”她伸手将俞安安拉到身边,轻声细语温柔的安慰。
俞安安摇了摇头,盘旋在她眼里的泪水终于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那家伙不喜欢你吗?他是个同性恋?还是他已经有家室、有女朋友了?快告诉我。”
“他有女朋友了。”她忍不住低声哽咽。
她不想哭,因为昨晚已经哭够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还在工作中,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只要一想到那严有女朋友的事,她的眼泪就会不由自主的流出来,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于寒和段又菱两人迅速对看一眼。果然是这样。
“你这么喜欢那个人?”于寒问她。
俞安安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再次摇了摇头。喜欢又有什么用?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还是一个美女,美得会让她自惭形秽的那种大美女。
她的摇头没骗过于寒。
“有女朋友怕什么,他们又还没结婚,如果你真的喜欢那家伙的话,我们帮你想办法把他抢过来。”她一脸认真,信誓旦旦的对她说。
“于寒姊!”段又菱难以置信的惊叫,不相信她居然会耸恿安安去做横刀夺爱的事。“你怎么可以……”
“怎么样?”于寒没理会她,只是目不转睛的凝望着俞安安。
俞安安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立刻拒绝。
“那大哥喜欢的是他的女朋友,就算把他抢过来,他也不会喜欢我。”虽然伤心欲绝,但她还是有理智的。
“很好,既然你知道这个道理就好了。”于寒欣慰的点头,其实她刚才只是试探她而已。
“我帮你介绍男朋友吧,安安!”她眼珠子一转,突如其来的宣布。
俞安安呆愣的看着她,然后迅速摇头。现在的她只想努力赚钱,恢复之前向“钱”看齐的生活,那样虽然有点累,可是至少不会心痛也不会难过得像要喘不过气来一样。
“你先别急着摇头,试试看嘛!我保证我介绍的人,每一个条件都比你那个没眼光的烂邻居好,而且你没听过摆脱失恋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启另一段新恋情吗?”
“我……”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于寒拍拍她,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你什么都不必担心也不必想,一切都交给我,你只要努力从里头找出一个让你有心动感觉的对象就行了。”
俞安安完全拒绝不了。
第5章(1)
屋里电视开得很小声,小声到几乎可以听见墙上时钟秒针走动的声音,答答答……
已经十点了,大门外头仍是一片静默,电梯来回开关的声音始终没有停在他这一楼,更别提是对门开锁的声音了。
俞安安那个讲不听的小妞又拖到这么晚不回家,她到底在忙什么呀,连假日都不得闲!
那严很生气,气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是无法不理她。
他跟她是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一个她连实话都懒得跟他说,随便说谎敷衍几句的邻居而已不是吗?
既然他该说的话都说了,也已经提醒过她最近这附近晚上不平静要她当心点,她若半夜回来发生什么意外也不关他的事,毕竟他这个“邻居”都已经仁至义尽了,不是吗?
没错,所以他现在可以关掉电视去睡觉了。
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那严起身走进房里决定眼不见、耳不听为净。不管她想几点回来都不关他的事,不关他的事……
可是五分钟后,他发现自己再次拿着钥匙走出家门,朝每回等她的便利商店走去。
他真是无药可救了他。
*
走下公车,俞安安累得几乎要驼着背走路。
她从来都不知道于寒姊的行动力这么强,中午才说要介绍男明友给她,下午就接连找来两个男人介绍给她认识,害她连续两个多小时如坐针毡,浑身僵硬得不得了。
当然,在“相亲”的那两个多小时里是不可能工作的,所以她只好尽责的延后下班时间,以补足今天上班的时数,因此她今天才会回来的特别晚。
快十二点了,马路上冷冷清清的,偶尔才有几辆车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