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贺全秾认真开车的样子,“你叫什么名字啊?”见面这么多次了,她都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姓贺,你可以叫我阿秾。”朋友都是这么叫他的。
阿农?“农夫的农?”不会这么俗吧?
“农夫的农加上禾字旁。”
“阿秾。”她喃喃地念了一次,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听过,好像曾经有人在她面前叫过这个名字,可她忘了。
“怎样?是不是感觉好听多了?”加了禾字旁还是同一个音,可感觉起来就是不一样。
她点头,“你的名字谁取的?很特别。”应该是老一辈的人取的吧?
“不知道。”取这个名字的人。他不想去回想以前的事。
她好像问了一个很不该问的问题,“你在公司是待哪个部门的?”她赶快转移话题。
“说出来会吓死你,还是别说的好。”贺全秾打趣道。
“你这么年轻,大不了当个主住吧!”这有什么好吓人的?“当主住买得起这样的好车?”看来公司的油水很好捞。
比起主住,还要大得太多了。“你这几天上班还习惯吗?”
“普普啦!”上班不都这么一回事?想着,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八卦,“我告诉你喔!我前两天有看到未来的执行长夫人耶!”
听了,他眉心微微一皱,“未来的执行长夫人?”他怎么没听说?
“你不会这么逊没听说吧?”还有人比她逊吗?
“是没有。”他诚实的回答。
“就那个叫余红的模特儿啊!长得还满漂亮的,很有气质,我们执行长还算有眼光。”有钱人的眼光就是不一样。
“谢谢!”人家都称赞他了,不道谢很没有礼貌。
“我是在说执行长的眼光好,你谢什么?”果然这个人还是很莫名其妙!
“没什么。”她还没听出来?神经真大条!“是谁说余红是未来的执行长夫人?”
“大家都这么说。”没记错的话。
“三人成虎,大家都这么说也不一定是真的。”看来他得多注意自己的言行。
“听起来你好像在为执行长辩解。”没想到他是这么忠心的下属,“不过,光你一个人挺他是没用的,我才来上班没多久,就听见那些资深的员工说过,执行长是一个花 心大少,他的绯闻都可以合订成一本比︽金瓶梅︾还厚的书了。”
“听起来好像不是恭维。”贺全秾的唇角扬起了不自然的弧度,似笑非笑的。
“那当然。”有谁会把这种话当成恭维的?“你跟执行长很要好吗?”会替他说话的人,也一定有点交情。
“还不错。”
“那你得劝劝他,爱滋病可是世纪的黑死病。”方小芷说得煞有其事。
听了,他扬声大笑,“没这么严重吧?”
“或许吧!”她耸耸肩,“反正不关我的事。”
闻言,他又笑了,“和你聊天真是轻松愉快。”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她抿抿唇继续说道:“我爸妈都说我尖牙利齿的,很容易得罪人,每次都要我三思而后言。”
“也是。”他点头认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是那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什么叫得理不饶人“阿秾先生,你也不错啊!”他又何尝让步了?
“是吗?”他轻笑两声,“那我得改进、改进,学着虚伪一点。”
虚伪一点?“说真的,我现在也感觉不到你多真诚啊!”
“你看,尖牙利齿的,又来了!”
“我这是遇强则强!”他也不赖啊!
好一个遇强则强!“那我们以后得多过过招,好生磨练、磨练!”
听了,她灿烂如花地笑开了,“不错,我喜欢你这个朋友!”志同道合!
这么快就从敌人变成朋友了?他同她一样开怀的笑,“我也喜欢你。”他故意地停摆,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果然,她的表情有点不自然,随后又迅速地恢复,若不是他在那一刹那有捕捉到那个神情,他也不会察觉。
“这个朋友!”他将话补完,回头给她一抹颇具深意的笑容。
方小芷望着他,隐约觉得自己正被这个男人一步步的算计着!
第2章(2)
一路上,他们除了刚开始话多一点之外,之后便一路平静,因为。
贺全秾看着身旁座位上熟睡的女人,她甜美的睡容让他扬起一抹平静的微笑,一个睡着就像天使般美好的女人。
随即,他在一幢三楼透天厝前停车,看了上头的门牌号码,是她刚才跟他说的没错。
突然,他有股不想吵醒她,想这么看她睡觉的冲动。不过,既然她家都到了,睡床上比睡车上舒服吧?
“方小芷。”他摇了她的身躯,“到家了!”
“嗯!”她被他这么一摇,轻移了身躯,然后缓缓张开眼睛,再不雅的打了呵欠,一切动作一气呵成。
看她不像别的女孩家那般矫柔,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扩大,“还是你想睡车上?我可以陪你。”
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她终于清醒了,“啊!我怎么睡着了?”真是不好意思,第一次坐人家的车回来,就在他的车上睡死了,真丢脸。
“你不只是睡着,还打呼、流口水,外加磨牙。”他指着她刚睡醒的脸说道。
打呼?流口水?磨牙?一听,她连忙转头擦拭自己的嘴角,真是丢脸丢大了!
“哈。”一见到她的动作,贺全秾终于忍不住大笑,“骗你的啦!你的睡相好极了,可以跟优雅的贵宾狗比美了!”
可恶,上当了!她回过脸,恶狠狠的瞪他。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至少对她而言!
见识到她恐怖的眼神,贺全秾收起笑容,“别生气,你度量没这么小吧?”
“我的度量就是这么小!”她承认,“所以本来为了答谢你送我回来的大餐减半,变成路边摊!”
“真开不起玩笑。”他自认到楣的咕哝。
“玩笑不是这样开的好吗?”呿!气人!
“好!我认错、道歉。”是他自己无聊,能怪谁?
方小芷哼了一声才开门下车,“除了那无聊的玩笑之外,谢谢你送我回来。”一到家就没雨了,这天气还真是整人。
“不客气。”他想了想,“你家住这么远,为什么不在公司附近租一间房子?”
她哪不想啊?“公司附近的房子贵得要命,租不起!”
原来她也有租房子的打算,“明天午休,我带你去看一间房子,在公司附近而已,看你喜不喜欢。”
“租金应该不便宜吧?”这是她找了那么多天的心得。
“租金再谈,房东我认识,不会算你太贵的。”他保证。
“好,那明天午休见。”既然这样,她当然得去看看了,“那我去哪个部门找你?”
“我们在停车场等,顺便去吃饭。”
“OK!”
夜半,贺全秾从赤裸的女体上起身。
香汗淋漓的余红一见他坐起,也随即伏趴在他身上,“怎么了?”
“我得走了。”他拿起一旁的衣物。
“走?”照以往,他都会留在她身边过夜,直到天亮才离去。
他点头,拿了衣物走进浴室里。
听着涔涔流水声,她脸上的表情大大不解,今晚的贺全秾不但一点都不热情,反而像例行公事一样,迅速的解决生理需求,然后说要离去。
这跟以往不同,难道他已经对她产生厌倦了吗?
不可能,这半年来,她陪在他身边,不吵不闹,安分的当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她更展现出自己的亲和力,让他身边的人都对她赞不绝口,以为这样至少他会对她多点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