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别以为我想邀请你,那是因为旗主说,你有兴趣他才会陪同,为了旗主只好勉强连你也一道邀请了。”穹亚说得不屑。
“太过份了,绿姑娘,既然不受欢迎就别去了,欺负人嘛!”喜雅不平的说。
“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敢说我欺负人!”穹亚仗势欺人。
“我——”喜雅不过是厨房的一名厨娘,跟丈夫身为族里要人的穹亚相比,她这算是以下犯上,是可以受到处罚的。
“你想被我掌嘴吗?”穹亚的态度十分不可一世。
喜雅脸色一变。
“掌嘴?不行,你不能对喜雅动手!”绿心立即吃惊的将喜雅护在身后。
“不打也行,你去不去?”穹亚藉机逼问。
“……好吧,我去就是了!”
*
“咦?不是说是茶会吗?怎么没半个人?”绿心奇怪的瞧着四周,空空荡荡的,自己走错了地方吗?
正要回去,突然两个人迎面冲向她,接着她就糊里糊涂的昏了。
再醒来——
“一拜天地——”司仪的声音在一片热闹声中传来。
谁在拜堂啊?
她的身子被人强压着弯了腰拜了一下。
欸?
“二拜高堂——”
身子又被压下……
身子低下的同时她看见了一双熟悉的鞋子,那是阿爹的脚!
她拜阿爹做什么?
“夫妻交拜——”
她闻言倏地变了脸。
成亲,她在成亲?!跟谁?
“拜——”司仪再唱声。
“不!我没有说要嫁!”她猛然拉开头顶红巾,愕然的发现身边一身喜衣的男人正是葛尔道奇,而四周已挤满了观礼的宾客,这是怎么一回事?
“心儿?”原本的笑脸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众人更是一脸错愕。
“你们怎么了?怎么会有这场婚礼?”她茫然的问。
“是你答应嫁给旗主的,咱们这才欢欢喜喜的筹备这一切,这是你们的喜堂,你怎么突然说不嫁了?”立刻有人气愤的指责。
“我答应了?我什么时候答应的?”她怎么完全没印象?
“你想愚弄旗主?”黛离突然跳出来怒道。
“我……我是真的没有答应,谁、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急得不知从何说起。
“昨天你明明在我的茶会上对我说你愿意嫁给旗主,但又怕自己反悔,所以要我尽速让旗主安排这场婚礼,迎娶你成为旗妃的,怎么这会才要拜堂你又喊停了?”穹亚指责道。
“你在说什么?我去了你的茶会,那里根本没有人……等等,你说昨天?我是今天去找你的,怎么说是昨天?”她惊愕的想起。
“我瞧你是糊涂了,茶会是昨天,我在自宅里举行的,你怎会不记得?”
“在你宅里举行?不是在太庙前的广场——”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穹亚只举行了简单的茶会,客人只有几个,怎么可能跑到太庙前的广场上去?况且我昨天也有到场,也看到了你,你还想否认?!”黛离打断她的话。
“怎么会?”她完全呆愣住了。
“你想悔婚?居然连上过我家的事都不承认,太过份了!”穹亚一脸的气愤。
“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够了!”忽然一声低喝,始终没有出声的葛尔道奇黝黑的双眸沉沉的露出慑人寒意。
“心儿,你有没有出席过穹亚的茶会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此时此刻,你我红彩喜幛披身,你……你还是不嫁吗?”他冷凝的脸庞下是深深的期待。
“我……”她哪里看不出他炯亮目光下的渴望,胃部隐隐起了痉挛,但在这种场合里她能说不吗?
“莫海越狱了?!”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
莫海杀气腾腾的出现,自从上次旗主为了救出绿心而将莫海的匪窟剿了之后,莫海就一直被关在大牢里,这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想做什么?”葛尔道奇拢紧浓眉,挡在莫海身前。
“我来带走绿姑娘的。”
“什么?”这会换他杀气腾腾了。
“绿姑娘根本不想嫁你,我是来救她的!”
“你凭什么?!”他的俊颜风暴大起,宛如沙尘暴即将来袭。
“凭我欠她一份救命恩情,凭她是我第一个看上眼的女人!”莫海大胆的说。
“你说什么?!”他勃然大怒。
众人更是惊愕。
“哼,你们两个果然有奸情,真是恬不知耻!”黛离马上说。
绿心闻言脸色一变。
“你这女人别胡说,我跟绿姑娘是清白的!”莫海立即气愤的驳斥。
“清白?以你莫海辣手摧花的名誉,清白得起来吗?”穹亚也讽刺道。
“你!”
“绿心,我早就知道你这女人已经是残花败柳,根本没资格嫁给旗主!”黛离走向绿心,狠戾的推了她一把。
绿心踉跄了一下,莫海及时扶住了人。“绿姑娘,小心!”
“还说没什么?这两人分明是奸夫淫妇!”穹亚马上指着他们说。
“旗主,这女人居然还有脸与您同居在旗屋里,她的私德品行都极为低贱,根本配不上您,您还是将她驱离出旗屋,最好把她赶回中原!”黛离说。
“没错,把水性杨花的女人赶出大漠——”说到一半,突然在葛尔道奇慑人的眼神下住了口。
两个女人觑着他冷峻不已的模样,吓得往门外一瞥后,赶紧退回人群里不敢再多言。
葛尔道奇凝着面容,对着莫海直接抽出刀来,凌厉的刺向他,但是刀势在即将刺入他的两眼间停住。
“冷大哥……”绿心见状心惊。
莫海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女人不是你能拥有的,你走吧!”他语气狂狷。
“但,她也不属于你!”
他眼里闪过一丝痛楚,“我知道。”
“你知道?那为何还——”
“我爱她!”他当众说出,毫不掩饰。
绿心的心头狂震,只要他说出非她不娶或者爱她的话,总能让她内心悲喜交加。
他……爱她,从不退缩的爱她……
莫海颇不是滋味,“一相情愿!”
他脸色骤变。
“不许你这么说冷大哥,他才不是一相情愿!”绿心突然推开莫海,眼里尽是对葛尔道奇的心疼。
“难道你对他也——”莫海愕然。
“我……我对冷大哥当然是有情的,他是我唯一的男人!”
“胡说,旗主怎么可能会是你唯一的男人?你是弃妃一个,竟还睁眼说瞎话!”门外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冲进来说。
“星玛?”她讶异的看着星玛。
葛尔道奇眼中厉芒一闪,星玛见状,不禁身子一缩。
“这女人骗了你,她是个肮脏污秽的……”星玛虽然害怕,还是咬着牙说,她一定要除去这个女人,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恨。
“一直到与我在一起之前,她都是处子之身,这是证明!”他突然由怀中取出一条白帕子。
绿心一看到帕子,立即嫣红了睑。
“这是什么?”星玛怒问。
他摊开帕子,露出了帕上的殷红血迹。“这是我第一次要了心儿时的落红。”
“什么?”
“冷大哥,你怎么拿到这个的?”绿心简直羞得无地自容,这帕子是她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时,按照她进宫前母亲的教导所偷偷留下的落红帕子,说是留着这点殷红能带来福气,有益于将来生出健壮的儿子,她一直谨记着,所以才会将这东西留着,只是她一直将它收在他在京城的那间小铺子里,谁知这会却被他拿出来,还当众秀出!
他叹了一口气,“我早知道你收着这东西,它证明你是属于我的,因此我当然要将它带在身边,知道你脸薄,原不想这么大刺刺的秀出,但为了要让众人知道我才是你唯一的男人,只好这么做了,希望你能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