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残忍?她们前几年已经失去母亲,如今又将父亲自她们身边夺走。
她们的未来究竟会变得如何?谁快来告诉她们!
*
骆正丰的丧礼十分隆重,政商名流以及各方人士均前来送他最后一程。
他的遗体与多年前因病去世的亡妻合葬在一块。骆婳与骆缨身着黑色衣装,紧握着彼此的手,面色苍白、憔悴,看着棺木入土。
丧礼结束后,姊妹俩准备一同搭车返家,整理父亲所留下的一些遗物。
然而一道挺拔身影来到她们面前,阻挡住去路。
骆婳抬起头,一见是易天耀,便以冰冷的语气道:“易先生,请你让开。”
易天耀剑眉紧蹙,“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分,易太太。”
“我会尽快提出离婚申请。”
“不准!”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沉声低喝,“你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
骆婳望着他,冷冷地说:“当初我是为了父亲才会不得已嫁你为妻,如今父亲已经去世,我跟你之间的夫妻关系已经不必存在。”
他半眯起黑眸,怒瞪向她,“我绝不会同意的。”
“放开我。”她挣扎着。
易天耀眼底满是怒火,索性一把将她扛起,直往轿车方向走去。
此情景让在场所有人全看傻了眼,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骆缨则是站于原地,看着姊姊被姊夫扛走,但神情却没有任何惊恐,而是带着无限羡慕。
姊姊真傻,被人深爱着,却只想逃开,而她,永远也比不上姊姊,只能奢望那个人能多看她一眼……
骆婳被易天耀丢入车内,本想从另一侧的车门逃开,但他的动作却快了她一步,一把握住她的双手,让她动弹不得,并随即朝司机下令,“快开车!”
王福只得照他的命令立即将车往前驶去。
“放开我!”骆婳不停挣扎吼叫。
易天耀转过头瞪着她,“你如果再闹,我马上就在这里要了你。”
她瞪大杏眸,“你……在开玩笑?”
“我这个人从不说笑。”他沉声低语,“你可以试试。”
骆婳惊得脸色惨白。父亲的丧礼才刚结束,他们还在行进的车上,前方还有司机王福……她不敢忤逆他,于是不再挣扎、吼叫。
王福也听见了主人的话,同样吓得不轻,胆战心惊开着车。
易天耀见她终于放弃挣扎,但他的手依旧紧握着她的双手,不敢放开,以免她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做出什么傻事来。
他好怕,真的好怕会失去她。
一回到家,易天耀立即将骆婳自车内抱出,直往二楼的卧房走去,再将她的娇躯放于床铺上。
之后,他随即转身,到书房内拿了一份早已备妥的文件,回到卧房内,将那叠文件递给她。
骆婳轻颦蛾眉,看着他手中的文件,并未伸手接过。“那是什么?”
易天耀看着她,好一会儿后才沉声回答,“骆氏集团的股权转让文件,只要签下名,骆氏就是你的了。”
骆婳先是一愣,随即凄然一笑,“太迟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以前她或许会巴不得早点拿到这些东西,好拿给父亲,告诉他,什么事都别担忧,但父亲已经去世,如今这些东西对她而言已经一点用处也没有。
易天耀拧紧眉,拿着文件的大手紧紧握着。
“那你要的究竟是什么?”只要她说一声,只要能让她开心,就算是她要全世界,他也会想办法为她获得。
骆婳缓缓抬起眼看着他,“我要的,你给不起。”
“是什么?”他皱眉,非要她说出口不可。他不相信自己会给不起她想要的任何东西。
“自由。”
“不可能。”易天耀毫不迟疑,立即否决。她想跟他离婚?就算天荒地老,他也绝不答应。
骆婳已料到他会这么回答,轻笑出声,眼底却有着哀伤。“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要。”
“你……”易天耀望着她,神情悲痛,“这些日子以来……你难道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
她直瞅向他,望着他深邃的黑眸,轻启红唇,说出了残忍无情的话语,“我绝不会爱上你。”
易天耀整个人僵在原地下动,好半晌无法开口说任何话,最后他笑了,大笑出声。
“哈哈哈……”他深爱着的女人,用尽心思宠爱着的女人,竟是如此铁石心肠!
无论他多么深爱着她,无论他以千万柔情抱着她多少回,她的心始终未曾在他身上停留,一直都是……
易天耀将那些股权转让文件搁在床头柜上,深深看了眼坐于床铺上冷若冰霜的骆婳,随即头也不回的步出卧房。
他输了,彻彻底底输了,输在这个只有他一味付出的爱情上。
待他离去后,骆婳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朝床头柜定去,看着那一份份他早已签好名、盖好章的文件。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最后终于落下。
如果没有对他动了心,那么,此刻她的心就不会这么疼了。
她缓缓的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
“喂,我是骆婳,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第8章(1)
月色蒙胧。
骆婳躺在床铺上,背对着房门,心情复杂。
这时,房门被人由外打开,不必回头,她也知道是易天耀,于是连忙闭上眼,假装熟睡。
易天耀并未开灯,透过窗外斜照入房内的月光,看着那背对着他的窃窕身躯,好一会儿后才迈开步伐,往床铺走去。
骆婳的心逐渐加快跳动,感觉得出他正看着她,她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不让他发觉她其实还醒着。
易天耀缓缓的躺卧在她身后,一双深邃黑眸直瞅着她的背。
他心里隐瞒了许多事,但却是怎么也无法开口告诉她,只能选择独自一个人默默承受。
当初骆正丰曾对他说过,如果他有太多事瞒着她,永远不让她知晓,两人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如今她就在他面前,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十分遥远,让他怎么也靠近不了。
闭上了眼,转过身背对着她,他再次选择沉默,任由无奈与悲痛不断啃嚿着他的心。
骆婳缓缓睁开眼,不敢转过身,但她就是知道他正背对着她。没来由的,胸口感到一阵闷痛,令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两人明明躺在同一张床上,两人之间就在触手可及之处,但她却觉得彼此的距离十分遥远。
失去了他的拥抱的身躯感到好冷……
紧咬着唇,她不许自己开口出声,因为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非要离开他,永远离开他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人肯转过身,面对另一个人。
终于,晨曦取代了月光。
易天耀缓缓坐起身,转过头,看着躺在身旁的骆婳,轻启双唇,本想开口对她说些什么,但原本已经到喉头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就这么硬生生的又咽了下去。
站起身,换了套衬衫、长裤与西装外套,随即伸手打开房门离开,没有吃杨妈所准备的早餐,便前去公司。
听着轿车驶离的声音,骆婳缓缓睁开眼,坐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耀眼的阳光。
好一会儿后,她才下床梳洗,换了套衣裤。
当她准备关上衣橱时,瞧见了那只专门放置珠宝首饰的抽屉,犹豫了会儿,最后她还是将抽屉打开,拿出一个绒布盒,打了开来。
母亲的钻表正置于其中,她伸出手来回轻抚着钻表,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