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不得的就是她平常点子特多的脑袋了,现在它可是什么点子也榨不出来。
她一边踱步,一边想着该怎么说才够委婉又不伤人,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她掏出来看,是二姊来电,她捣着听筒小声问:“二姊,什么事?”
“小妹……糟了啦!……今天一个晚班的服务生到洗衣房要领制服……发现制服不见了……可能是我偷的那一件……你快脱下来……我好送回去还。”齐家二姊向来是慢郎中,这一着急,说话的声音比哭还难听。
“二姊,你先别慌,你人在哪里?”齐芸芸正愁没点子,又受二姊影响,也跟着慌了。
“我已经在总统套房门外了……求求你快脱了让我拿去还……在饭店里偷窃非同小可……是会被开除的。”齐家二姊好怕被发现。
“好,我马上到门口给你衣服。”齐芸芸心知二姊已帮了大忙,她可不能给她出差错,若害二姊丢了工作,她会很自责的。
她急急离开花园,进了室内,在通往厨房和客厅大门的岔路上,她煞住脚步。
一阵迟疑,她是该先到厨房去找放自己衣服的包包来,找个隐密的地方换上自己的衣服,再把制服送出去给二姊?还是先脱下身上的服务生制服扔给二姊,再快跑进厨房找包包?
“妹……快啊……若有人来就不好了……”齐二姊声音发抖。
齐芸芸被催急了,不再想了,直接就冲到大门口。“你等我十秒……”她把手机扔在地上,手忙脚乱的解开身上的服务生制服,打开门缝瞧,二姊果然在门外,脸色苍白。
“不好意思,二姊,谢了。”
她快速把制服丢到二姊怀里;齐家二姊接住,松了口气,恢复她的“慢功”,小声说:“你……这样会着凉的……”
“我知道,我这就去找自己的衣服换上。”现在换她急到想哭了,她必须快去穿衣服,要不然被鹰斯洛瞧见她身上只剩“比基尼”就不好了。
“那个鹰先生呢?”二姊又问。
“他到书房去听电话了。”齐芸芸双手抱着裸露的身体,急得腿都簌簌簌的直打颤。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晚一点。”
“要我等你……一起回家吗?……我有开车。”齐家二姊还是慢慢说。
齐芸芸小脸皱成一团,急得心快跳出来。“不用,你快去还衣服,记得别把我的行踪透露给爸妈知道哦!bye了。”
“好,bye。”齐家二姊终于问完了。
齐芸芸如释重负的关上门,一转身要去找包包……哇啊!鹰斯洛就在她身后,目光惑人,她全被他看光光了!
“别误会……”她两腿抖得快不行,一张脸像红蛋似的,双手把自己抱得更紧。
“怎么回事?”他懒懒一笑,性感的目光可没因此从她姣好的身材上移开。
“因为洗衣房要衣服,派人来拿衣服,我只是把制服还回去……”她平时口齿伶俐,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好。
“是这样啊!”鹰斯洛不苟同这饭店的做法,顺手拿起搁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朝她走去,用西装裹住她。“别着凉了。”
她心头好温暖,他居然没有乘机对她毛手毛脚,而是十分君子的解救她的困窘。“我有带自己的衣服,就放在厨房里。”
“我去帮你拿。”
“不不……我自己来就行了。”她头低低的,双颊燥热,一路飞奔进厨房找包包,紧急在角落换上衣服,拢拢长发,背好包包,稳住气息,悄然走出厨房,归还他的外套。“谢谢你。”
“不谢,刚才我们谈的事,你还没给我答案。”鹰斯洛把西装放回沙发上。
“我……很想爱你,但是威尼斯真的太远了,我应该回去问问我爸妈……”齐芸芸抓紧背在肩上的包包带子,仿佛那是唯一可以支持她的力量,而令她欣喜的是,唯一的点子也冒出来了,就是先回家去避避风头,让他冷静点,也让她脑子清晰点,再来决定他们要不要“在一起”。
“你的年龄足以独立了,还要问爸妈?”
她眨眨眼睛,笑得像抽筋,真想告诉他,小姐她才二十一岁哩,看看他会有何反应?不过她的嘴和鸭子的一样硬,就是不肯说出自己有那么小。
第5章(2)
“跟我吻别吧!我得回家了。”该说的说不出口,不该说的却猛说,真是管不住自己的小嘴,说不定下一刻她会控制不住这张嘴,答应跟他去威尼斯……
“我送你。”他将她搂近。
“不要。”她仰着小脸,身子微颤,他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眸深处,流露出对她的不舍,像是她—走,他什么都没有了。
她恨自己残忍,她干么要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冷冷清清的总统套房?
“告诉找你住哪里,别再让我找不到你。”他的话敲痛她纤敏的心,心底对他的怜爱超越理性的界限。
“你绝不会找不到我的,我家在东区,我可以写下地址、电话给你,你想我时,永远都可以找到我?”她很快的翻包包找便条纸和笔,转身要去找桌子写字……
他拉住她。“在这里写就成了。”鹰斯洛拍拍自己的胸膛。
她盯着他壮硕的胸膛,羞涩一笑。“好吧!”
她就拿他的胸怀当桌子,一字一字的留下自己的“线索”给他。
“我可以随时去找你吗?”他拿着纸张,看着她的地址。
“虽然可以找到我,但可得跟我预约时间,平常我粉忙的。”她诙谐的说。
“好大牌。”
她噗哧一笑;他取出口袋里的名片夹,慎重的把她的地址和他私人的名片收在一起,也抽出自己的名片,拿了她手上的笔把自己的居家地址和行动电话写在背面,和笔一起交回她手中。
她也把他的个人资料当至宝,收好在包包里。
“有人追你吗?最近。”他问。
“什么最近,是一直都有。”公司未婚的男同事对她有意思,送花、送卡片是常有的事。
他忽然面色凝重,这是他所忽略却存在的事,“原来我有对手!”
“你……应该也有人追。”她倩。
“我只要你。”他炯然的目光转而黯淡下来,其中的沧海桑田无人能解。
齐芸芸松开紧抓着的包包带子,被他肯定的语气打动,她没想到他会这么想得到她,她真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为……什么?”她轻扣住他的手指,好想温柔的安抚他。
他紧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近,抱着她,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在我们相遇的那天之前,我一直沉浸在失去未婚妻的痛苦之中,我妹之所以会对你恶作剧,引诱你到我家里来,并不真是因为我没舞伴,而是……我走不出失去爱人的伤痛阴影,她伯我一直痛苦下去,才那么做……没想到你提出那么绝的要求,要我吻你,那一吻让我像是破茧而出……你把我从苦海中拉回现实,我开始有了正常的社交生活,和一些女子交往过,但是我发现,她们并不是我要的人,在她们身上,我找不到那份跟你一样的特质……”
齐芸芸飘浮不定的心沉静了下来,要是当初她了解有那么大的变故发生在他身上,绝不会逼他那么做的,没想到她竟成了他痛苦的解药。“这就是你说我有魔力的原因……”
“无论是—个月,一年,两年……我都愿意等你,请你给我—个爱你的机会。”他诚心诚意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