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克霖更狐疑地打量依凡脸上掩不住的欣喜。“前两天我不否认你是心碎了没错,甚至昨天也一样,可是现在……我很怀疑哩!”
依凡笑笑没说话。
克霖不由得挑高了眉毛。“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
“有,”依凡承认。“但是,现在不能告诉你,不久的将来再告诉你, OK?”
克霖皱起眉,随即又放开,并转开话题。
“那这些你预备怎么办?”
“照旧办,除了那些女人,其他继续还击,不过,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先来讨论一下,”依凡把卷宗还给他。“我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别问我从哪里得来的,但事实是,威立,我亲爱的表弟买通杀手要来杀我。”
克霖先是一愕,继而从椅子上跳起来惊叫。“买通杀手来杀你?!”
依凡滑稽地挖挖耳朵,同时怪责地瞟他一眼。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威立或许没那个胆子,但他的妻子玛莉就肯定有了,我想,应该是玛莉在威立背后唆使的。”
“大惊小怪?我大惊小怪?”克霖不敢相信地瞪着依凡。“妈的,有人要你的老命了耶!依凡,你还这么悠哉悠哉的?”
依凡耸耸肩。“已经有人正在帮我想办法摆平这件事了,但是,听说暗杀组织已经收下委托金了,他们不太可能退回,否则会坏了他们的信誉,所以,可能不太好处理。但是,那个人说他一定会处理好,所以,我现在只要担心另一件事……”
老天,还有别的麻烦吗?克霖胆战心惊地问:“什……什么事?”
依凡这才皱起了眉头。“就算这一次摆平了,威立还是可以找别的暗杀组织或独立作业的杀手来作另一次尝试,这点就要靠我们自己来解决了。”
克霖立即脱口道:“我想,不可能请暗杀组织提供我们一些证明,去让警察把威立逮捕起来吧?”
“你疯了”的眼神瞪他一眼。“当然不可能!”
“那就……”克霖突然踢开椅子,开始在办公桌前踱起方步来了,“如果是……嗯!不行,还是……也是不通……”
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抚着下巴喃喃自语着。“或许可以……不,不,还是不妥……”
依凡交叉十指靠在下巴下面,有趣的瞧着克霖从这一头踱到远远的那一头。又踱回来,口里还念念有词,活像在念经祷告似的。
“其实很简单……”
克霖倏地回过头来,恶狠狠地问:“简单?”
“对啊!我只要先立下遗嘱就好了。”依凡胸有成竹地说。“若是我已婚,我所留下的一切将分配给我的妻子和儿女,若是我未婚,一切将会留给你……”
他抬手阻止意欲抗议的克霖,并继续说道:“若你也不幸死亡,所有的一切都将归为慈善机关所有。无论如何,威立一毛钱也得不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等着领每个月二十万的津贴,否则我一死,他不但无法得到我的遗产,就连那二十万的津贴也没有了。”
“我不……”
依凡的脸色蓦地一沉,“你闭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冷叱。“好了,赶快去着手办理遗嘱的事吧!越快办好就越安全,记住,不能有任何漏洞,还有,没办妥前,别透露消息,免得节外生枝,你了解吗?”
当依凡以这种脸色、这种口气和语调说话时,事情是完全无法打折扣的,所以,克霖只能乖乖的听命。
“了解了。”
* * *
沈光乙不断的和电脑连线的那头对话,键盘敲击声不停,小蜜在他前面焦躁地走来走去,时而停下来探头望一眼,时而咕哝咒骂一些不堪入耳的字眼。
席若水则在客厅里提醒正要去换班保护依凡的人员一些特别事项,不久,大门开了又关,席若水也进房里来了。
他瞟一眼沈光乙,“爷爷和对方谈得怎么样了?”他低声向小蜜问。
“那边坚持定金一收就不能退,”小蜜恨恨地说,席若水几乎可以听见她的咬牙声了。“他们说这会影响组织的信誉。”
席若水安慰地拍拍她。“放心,到最后他们还是会屈服的,他们总不希望整个组织都被偷了吧?”
“可是……”小蜜忘形大吼出两个字,旋即噤声瞄了沈光乙一眼,看沈光乙仍聚精会神在电脑上,不会被她吵到,她才压低了声音说:“可是他们不相信爷爷真的有办法把他们的整个组织偷走嘛!”
“不相信?”席若水转眼惊讶地盯着电脑。“他们不相信?连苏维埃联邦的国家四军都被爷爷偷走过一次了,他们还不相信?”
“他们欠扁嘛!”
小蜜咬牙切齿地作下结论,沈光乙也同时合上了电脑,小蜜和席若水忙上前询问。
“怎么样?爷爷,结果怎么样了?”
沈光乙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他来回看了他们两人一眼。
“我想,我必须亲自出动去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意料中之事!小蜜和席若水互觑一眼。
“你打算怎么做呢?现在就要把他们的组织整个偷走吗?”
“不,那太慢了。”
沈光乙说着,踱到客厅里坐下,席若水忙去帮他倒杯酒来,沈光乙在动脑筋时,总习惯来杯酒帮助思绪快速转动,而小蜜就紧跟在沈光乙后头坐在矮墩上,她负责催促他快点把话讲清楚。
“别催啦!”沈光乙不耐烦地给她一记卫生眼,顺便接过席若水递来的酒。“总得让我想想嘛!嗯……行动得快,效果必须立即显现的话嘛……那就不能从下层杀手进行,因为他们的形迹太过分散,因此不太好追踪,只是徒然浪费时间。若是从中间管理联络阶层下手,恐怕也胁迫不了领导阶层的人,所以嘛……嗯……”他又沉吟半晌之后。
“只有这样了,从最上面那个下手效果最佳,而且,他的一切资料都早已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所以,我们不必浪费时间去调查,直接设定计划就行了。”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顺便训示一下。
“所以说,我平常叫你们做的功课完全不是白费的,世界上所有不分大小、特、黑白或神秘组织的资料,我们都得在平日就准备妥当,免得急用时就……”
“拜托,爷爷,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小蜜也忍不住打断他的碎碎念。“依凡的命还吊在半空中耶!你还浪费时间来说这些有的没有的!”
“有的没有的?这叫有的没有的?”沈光乙不敢置信地叫着,继而又感伤地叹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不但见了男人就翻脸不认亲人,居然还说我的话是在放屁?!”
耶?!放屁?她有说这个字眼吗?她习惯说狗屎嘛!
“爷爷,我刚刚没有说你在放屁,可是,你现在就真的是在放屁了!”小蜜很认真地说:“而且,放的屁比水哥的敷脸屎还臭!”被冤枉的人都有权利自卫和、呃、反击吧?
“我?咦?我又怎么了?怎么会说到我身上来了?”席若水很哀怨地瞥她一眼。“从头到尾,我都是在义务性的帮忙耶!为什么倒楣的都是我一个人?我真的好可怜、好悲哀……”
“放屁!”
爷孙俩一起大吼,席若水立刻脖子一缩,噤了声,沈光乙摇摇头。
“你们两个真是一对宝啊!”他慨叹。“好了,那边我来处理就好,你们管好这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