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梦。”老人家以过来人的经验说:“只要你过得去就好了,现在景气不好,日子平顺就好,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馨梦微笑点头。“我明白。”
午休时间很快就过去,上班时间到了,馨梦告别谷伯伯,她也没回公司,一个人神情恍惚地在附近公园散步。
这个震撼太大了!爸爸生前竟然挪用公款……
直到夕阳西下,她也没回公司,就直接回家了。
走向停车场,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吉普车引擎盖上有一束玫瑰花,是谁送的呢?她拿起玫瑰花,可是上面连个署名都没有。
想把玫瑰花丢了,又舍不得,毕竟她是爱好美丽事物的女孩子,算了,管花是谁送的,看到花,就让她莫名有了好心情。
于是,她把玫瑰花带回家了。
回到住家前,停好了车,眼前站着的竟是老板李齐扬。
“老板……”她不解地走向他。
他的面容有点憔悴。“馨梦,对不起,我不请自来,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有话在公司说就好了。”
“不!这是私人的事,还有,请你现在别把我当成老板。”
“那就在这里说吧!”馨梦叹口气,想立刻解决。“对了!这是你送的玫瑰花吗?放在我的车上?”她低着头,避免与他目光直视,“其实你可以把花送给别人……”
玫瑰花?李齐扬的脑袋空白了一秒钟。
他并没有送花啊!没有署名的花,难道是蓝展曜送的?
如果推断没错,他可不能让蓝展曜得逞,他要更积极的去追求馨梦才对。毕竟,有志者竟事成。
他幽幽叹了口气说:“花不是我送的,我想是别的爱慕者吧!”
“什么?”她一脸茫然。“不是你,那是谁?”
除了李老板这个很“积极”的追求者外,馨梦想不出还有别人。
“一定是其他的仰慕者吧!”李齐扬苦笑。“看来,我表现得还是不够,太保守的我,是不是要更热情地表露我对你的爱意呢?”
“不,我对你……”
“只要不构成对你的骚扰,我想我有权利表达对你的爱慕吧?”李齐扬已经决定了,直到最后一刻,他都不要放弃属于自己的爱情。
“我……”馨梦哑口无言。
他一脸深情。“馨梦,我喜欢你,我希望你能给我机会,跟我交往。”
“不!我……”她一时哑口无言。
“我可以等!”他忽然深情的伸出手握住她细嫩的小手,可是,却被她用力抽回来。
“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点头答应为止。”李齐扬说到做到。
馨梦没想到李老板是个痴情种。
从此以后,每天下班后,都会看到李齐扬在她的住处外徘徊,就为了等她同意和他交往。
另外,每天不管她的车子停在哪里,下班的时候,总是会有一大东没有署名的玫瑰花放在车盖上。
到底是谁送的玫瑰花?老天!她甚至幻想,该不会是“他”……
好久没看到他了,跟他分手后,他依然占据她整个心,让她迟迟无法接受别的男人。
奇异地,她开始有了期待,对于每天下班都会收到的玫瑰花主人充满了想象与好奇。
*
第6章(2)
蓝众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高高的墙上,有幅长达十公尺的宏伟壁画,墙面描绘的是中古世纪统领匈牙利的史蒂芬国王,其帝王骏马的雄健之姿,威震八方,成为总裁办公室最明显的装饰。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响起皮鞋的叩叩声,蓝展曜焦虑地走来走去,他感到胃部隐约作痛。他没想到李齐扬如此积极,每天晚上在馨梦住处徘徊,用苦肉计想博得馨梦的同情。
不!他不能输!他不能失去馨梦!
看来,他必须使出杀手锏了。
他一脸高深莫测地凝视着墙上的画作……
*
冬天来临,北风怒气冲冲地席卷整个台北市。
这天下班,玫瑰花依然在车盖上绽放,她拿起花束,脸上不自觉地挂着微笑,驾车回家时,车上都弥漫着玫瑰花的香气。
馨梦停好车,一下车风立刻掀起她的头发,几缯不听话的发丝扑打着她的粉颊。
她身子本来就娇弱,这时不禁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馨梦快速走向大门,赶紧掏出钥匙打开门。因为她知道再没多久,李齐扬就会出现在此地徘徊,风雨无阻。
一打开门,她顺手开灯,明亮的灯让室内暖和许多,强风连续呼啸而过,打得窗户啪啪作响。
忽然间,她杵在门口,久久动弹不得。
蓝展曜就站在房里,那修长强健的身躯,让室内变得更窄小,他依然英俊如昔,而且依然有着尊贵傲然的气势。就像耀眼的阳光一般刺眼,也令人向往。
她板起脸问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你。”他神情平静地回答,语气却是不容置喙。“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他私闯她的房间,她应该要很愠怒,但是想到谷伯伯之前的话……也许展曜真的有什么事情在隐瞒她,她就平静多了,比较能够心平气和面对他。
“我们不是早离婚了吗?”她一直以为离婚协议书已经寄给他了,他当然也会签字。
她主动出击,不像过去那样懦弱,这让他大开眼界,独自在外面生活,让她多了历练与精明。
“我没签字。”他老实回答。
她目瞪口呆,原来法律上他们还是夫妻?
“然后呢?你莫名其妙出现在我面前……就是要跟我强调这点吗?”她的胸口有一把火在燃烧。“那你为什么不签字?不然你现在可以签字啊!”
他答非所问地说道:“就是太多男人以为你未婚,才会来追求你,我现在就来告诉你事实,我们还是夫妻关系。”
他是在讲李齐扬锲而不舍的追求?他该不会是在暗地里掌握她的一举一动?
此时,他弯下身,提起一袋行李。“我要跟你住在一起。”
“什么?”馨梦错愕地大喊:“你在做什么?就算法律上我们还是夫妻,但是夫妻也有分居的啊!我们早就分开了,你凭什么住下来?”接着,一切恍如大梦初醒般,她皱起秀眉。“不对!你怎么有我的钥匙,我要去找房东,他怎么能够把钥匙随便给别人!”她拿趄手机就要拨号。
“我就是房东!”
“什么?”她觉得自己仿佛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他突然伸出手,牢牢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拉向他。她冷不防地撞入他的怀里,那熟悉的体味借着高级的丝绒衬衫传到她的鼻腔里。
“你在干么?”她愤恨地大叫,想要脱离他的怀抱。
“我把这一整栋的宿舍都买下来了,我是新任屋主,当然有每一问宿舍的钥匙。”他垂下头,粗哑地在她耳边低语:“我有你的钥匙,所以才进得来,我要跟你住在一起。”
“你要监控我,防止我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关于爸爸死亡之谜的旧问题没解决掉,新的问题又来了,他竟然说担心她让他戴绿帽,所以要住在一起!
展曜并不是要监控她,而是要把她追回来。
“现在你要拿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来威胁我,让我甚至不能交新的男朋友?”说归说,可是她到现在也还没有男朋友啊!
他撇过头,不言不语。
面对他的无赖,她不禁想跺脚。“你不会想住在这里,这种小地方与你的大屋有天壤之别,你不会习惯的!”
他不以为然地回应:“你以为大少爷就没吃过苦吗?”他环顾四周。“我参加过义工团,也露营过,睡在比这小的帐棚里长达一个月,三餐都在野地觅食,我吃过蛇肉、野兔肉,在溪水里洗冷水澡,这些苦头我都吃过了,你这间房十坪大,住两人还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