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毫不犹豫地回应他的热情——她喜欢他亲吻她的方式,如此地全神贯注,恍若视她为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残月……残月……”仰着头,一边细喃,一边承接着他在她颈脖一路印下的亲吻。他的手指触碰衣裳底下的胸脯,即使隔着衣袍与抹胸,仍旧可以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他是她燎原的野火,一日一起火燃烧,便无法遏止,天音半眯起的眼角滑下一颗感激的珠泪,她感激仁慈的上苍,施展大能将两人再次兜在一起。
“我要你——”烫热的坚0挺隔着衣物摩擦她的大腿,这话不是询问,而是宣示。
天音张开眼朝他伸出手去,宫残月轻柔握住她,随后将她放倒在遍野的曼殊沙华中。
风儿轻轻吹拂,摇落了花梗上的艳红花朵。羽毛状的花办散落在两人身侧,宫残月解开天音的衣物,露出她赤luo白嫩的娇躯。天音面露羞赧地将手横在裸胸上头,但宫残月只是俯低下身子,张嘴吮含住那已然坚挺的峰顶。她不住仰头低呼,“残月……”她小手突然揪住他衣襟哀求。“不要逗我,快点……”
“听见了。”宫残月俯头重重地吻着她肿红的嘴唇,随后抽出手指,飞快地脱去他身上的衣袍,当他赤裸伟岸的身躯来到她面前,天音手指再一次触碰他胸前那道伤疤。
“我们相识的起源……”她喃喃说道。
“错了。”宫残月抓住她手指搁在嘴边轻吻,随后他翘起小指头与她的小指头一触,瞅着她微微一笑。“我们真正的起源在这——无形的红线。”
天音绽出了笑容。
是的,她与他的小指,一定早在出生当时就被月老以红线系住,所以他与她才能一而再在茫茫人海中,发现到彼此。
“我爱你,残月。”
天音手勾着他肩膀娇声轻喘,敞开自己迎接他的侵入,天音只觉一阵快意袭身,当他终于进到她身体最里边,两人同时感觉到一股完美契合的满足感,自相接的那处涌发。
好幸福——
天音张开眼睛搜索他的眼眸,他的黑瞳里边再也看不见绝望与痛苦,她仰起头主动吻住他嘴,当他臀部开始那美妙的律动,她难耐的喘息登时流入他口中深处,混杂着他快意的咆哮,隆隆地响遍整座山野。
两人就在天与地,还有整座山林的见证之下,合为一体。
尾声
一年后,鞍脚村外——
“天音!”
一声娇脆的呼唤伴随达达的马蹄声响起,天音向屋里等候的病人道了声歉,随即推门张望。
瞧瞧是谁来了!
“初蕊姊姊。”天音开心地奔向马车,只见怀抱着婴孩的白初蕊在常隶的搀扶下,缓缓自车里跨下。两姊妹相隔一年未见,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怎么有空过来?”
“你还说!”白初蕊半嗔半怨地拐了天音一肘。“明明答应我一有空就要到徐州来看我,怎知我左等右盼,等到小墨都呱呱落地了还没见到你这个小姨过来。”
“对不起么——”天音撒娇。“我这儿病人太多,实在走不开……”
“我知道我知道。”白初蕊怎好意思责怪她这个义妹。虽说天音一直没办法拨空到徐州,可是安胎补身的药材,可一直不断托人送往徐州城里。说来白初蕊能将小常墨养得如此头好壮壮,一半都得归功天音这个义妹帮忙。
将白初蕊与常隶领进石屋后,天音旋即去照顾她的病人。
白初蕊与常隶两人在屋子里走来探去,后忍不住赞了一声。“残月手艺真好,他将这屋子砌得还真是雅致。”
天音与残月的石屋就盖在鞍脚村外约三里路上,先是由木头做底,之后才一石一垒,花了大半年时间砌成现在这个样子,五间厢房除了供天音与残月起居坐卧看诊之外,还有多余的空间可以容纳重症病人安住数日。
当然,医馆甫开张时,压根儿没人敢靠近这幢“恶鬼屋”,但是天音相信日久见人心,经过半年来一点一滴的努力,这会儿鞍脚村民全都明白,原来他们口中的“恶鬼”,只是沉默寡言了些,其实个性一点都不恶。
“来来来,让我瞧瞧小墨!”天音自常隶怀中接过小常墨,一见他俊俏的圆脸蛋,忍不住凑近脸在他颊边香了香。“哇,小墨他长得真俊!”
“你这句话实在。”常隶笑道。“对了,怎么没见残月人影?”
“在后头帮我看药呢,你们坐着歇会儿,我到后头叫他去。”天音抱着小常墨穿过后门,宫残月就坐在屋后棚下,一边看顾灶上的丹药,边就着天光研读手上的医书。
或许是被阳光晒得刺眼,天音一跨出后门,小常墨突然挥舞着拳头啼哭个不停。天音瘦弱而娃娃胖实,被小常墨这么一扭,天音还真有点抓不住他身子。
“我来。”宫残月伸手接过。而说也奇怪,一落入他手中,小常墨抽泣两声之后,转眼竟然不哭了!
天音惊奇地看着宫残月。“看来你很有做爹爹的天分么!”
宫残月白了天音一眼。“这娃儿谁的?”他看着正望着自己格格发笑的娃娃低问:“满可爱的。”
天音瞧瞧他表情,突然一脸神秘地笑了。“你是说这娃儿可爱,还是说所有的娃儿都可爱?”
“有差么?”
“有啊,如果你只觉得这娃儿可爱,那我就该担心了。”
“你话中有话。”宫残月狐疑地瞅着天音。
“本来想晚点再告诉你的……”天音搭着宫残月的肩膀要他头稍低一点。“我们,好像也快要有娃娃了。”她嘴巴贴在他耳朵边低声说。
宫残月愣住。他转头一瞧天音甜蜜的表情,又一瞧仍在他怀里笑个不停的小常墨。“你是说,这娃娃是我们的?”
“犯傻了你。”天音轻敲宫残月脑袋。“我们的娃娃在我的肚子里,你手里这个,是初蕊姊姊跟常爷的孩子。”
“你说,我们的孩子——”直到这会儿宫残月才会意过来,他惊喜地望着天音仍未见隆起的小腹,开心地抱着小常墨又跳又叫。“小家伙你有没有听见,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你们俩在后头喊些什——”白初蕊与常隶闻声探头,不过一当瞧见宫残月一手钳着小常墨,一手紧抱着天音的姿态,两人登时止了步。
“谢谢你——”宫残月将脸埋进天音绾起的黑发中,不消看便知道他已热泪盈眶。“我从不敢奢想会有这么一天,我会有个温暖家,有个温柔美丽的妻子,还有个会唤我爹的可爱娃娃——”
“你会是个好爹爹的。”天音手轻抚着他抽泣的肩膀。
仿佛要印证天音的话,宫残月怀里的小常墨再次格格地笑了起来。
太好了。
不单是屋里的白初蕊与常隶,就连马鞍山上的每棵树、每朵花、每只停下来细听的兽群,也都不约而同地浮现会心的一笑。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