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十,往这边!”她豪气一喊,游戏开始,气氛沸腾起来。摇出的数字只有庄家知道,大家依序喊数字,最少喊一个,最多喊三个,每人有一个机会可用回转将顺序倒回或用PASS跳到下一个人,看谁喊中数字谁就是输家。
骆巧因无法,只好乖乖参与。喊过一轮,数字越加越高,众人更是胆颤心惊,PASS、回转满场飞,很快又轮到骆巧因身上。
没那么倒霉吧?骆巧因思忖,怕免死金牌太早用,一咬牙,喊出:“二十一。”
庄家小米翻了个白眼,伸手揭盅,有气没力地喊:“中—— ”怎么会是这个无趣的闲杂人等中奖?那拘谨的模样一看就知道玩不起来!
看到骰子所摇出的数和自己喊的相符,骆巧因冒出一身冷汗。百无禁忌的大冒险她做不到,真心话的题目又都过于辛辣,她完了……
热闹的气氛顿时冷却,大家我看你、你看我,都是一脸麻烦样。谁带来的朋友啊?快点出来自首好不好!
“喏,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感受到众人鄙夷的目光,张瑞慈只好开口。
骆巧因犹豫,下了决定。愿赌服输,她不能让带她来的瑞慈丢脸。“真心话。”
发问权在庄家,大家朝小米丢去目光。
唉,料想得到也问不出什么太劲爆的回答,随便问问继续游戏算了!小米撇嘴,问出最小儿科的问题:“说说你第一次的性经验吧,时间、过程、地点。”
有人轻哼,有人嗤笑,这种问题他们早就不屑问了,小米还真是手下留情。等了半晌没听到回答,所有人视线朝骆巧因射去,看到一张胀得通红的脸。
意识到自己成了目光焦点,骆巧因脸更红了,头低得几乎埋进胸前,尴尬得十指绞扭,轻轻摇了摇头。
小米不耐地瞪着张瑞慈。这么不上道?都问了这种无害的问题还不答?
“快说啊!”张瑞慈急了,用肘顶骆巧因。早知道就不带她来了!本想带个土包子可以衬托自己,却反而扫兴,要是害她成了轰趴的拒绝往来户就糟了!
骆巧因连耳根子都红了。“没有……”
向允非远远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在她冒出那两个字时,向允非挑起一眉,忍不住低笑出声。
天!他真不敢相信,这样清纯可人的小尤物居然能逃过男人的觊觎。
难不成爱丽丝清纯到不曾谈过恋爱吗?他原本想离开的念头已完全消失,反而兴味盎然地看着。
“敢玩就要甘愿受罚呀,你还不说!”没听出她的意思,张瑞慈气得翻脸。
“等一下!”小米惊喊,看着骆巧因,像发现什么奇珍异宝。“你是处女?”
她知道很丢脸,但可以别喊那么大声吗?骆巧因羞恼闭眼,胡乱点头,立刻引起周遭一阵哗然。
原来人家不是不说,而是根本没有性经验!一反刚才的索然,现在气氛完全被炒热了。
“怎么会、怎么会?你几岁?”
“没交过男朋友吗?”
七嘴八舌的问题将她淹没,骆巧因吓得往后挪坐,没料到乏善可陈的自己竟会成为众人追问的对象。
“你怎么可能还是处女?”见注意力全在她身上,张瑞慈皱眉反驳。“你大学时不是和男朋友交往四年多,四年都没发生过关系,骗谁啊?”
“真的没有……”骆巧因尴尬低道。“那时候还年轻,我不肯……”老天爷,谁来当场杀了她吧!从来就不觉得身为处女是什么骄傲的事,为什么还要她为了这个名声据理力争?
“那个男的应该不行吧?不然怎么忍得住?”众人更是被挑起兴趣,左右端详,发现这拘谨的小土包虽然不是美艳型,但清秀的五官透着点水柔的韵味,没道理到口的肥羊不吃的。
“我技术很好,要破处可以找我。”有人自告奋勇。
“我能力才强,保证给你一个美好的回忆。”机会难得,又有人毛遂自荐。
搞什么鬼?没人要的老处女反倒奇货可居了张瑞慈翻白眼,没好气地吼:“她下个月就满三十,你们谁不怕被架去结婚就尽管下手!”
闻言,向允非笑意敛去,眼眸微眯。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居然陷自己朋友于泥沼之中?见骆巧因无地自容的尴尬表情,有股难以察觉的情绪在心里一闪而过,他随即转身朝舞池另一端走去。
“嗄?”众人傻眼。那张清秀的五官会骗人,看起来顶多不超过二十五岁。二十出头的小处女惹人垂涎,三十岁的老处女就让人避之唯恐不及了!
第1章(2)
四周一片静默,骆巧因更是羞窘得希望就此人间蒸发。
突然,有人打破这个僵局——
“玩什么骰子啊?无聊!”拿着酒杯的徐婧绫跌跌撞撞地闯进圈子,一脚把骰盅踢开,喝得醉醺醺的她已有些神志不清。“音乐开大声点,跳舞、跳舞!”她拉起其中一个男的,扭动水蛇腰跳起火辣的贴身舞。
众人鼓噪,口哨声、尖叫声不断,再没人记得那处女话题,随着节奏转移到舞池里狂放摇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骆巧因松了口气,摸到自己的包包,看张瑞慈已在舞池中舞到忘我,不想再节外生枝,贴着墙壁往门口移动,趁没人注意,悄悄退出门外,退出这片是非之地。
看到房门关阖,向允非俊薄的唇噙着浅笑。清纯的爱丽丝终于离开满是魑魅魍魉的西游记!
“明明是你说要跳舞的,还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满身酒味的徐婧绫过来拉他。
“你跳,我喜欢看你跳舞。”向允非没让心头的想法显露出来,拉下环住他的手,送上迷人的微笑,轻推着她。刚刚看到爱丽丝陷入窘境,他鼓动徐婧绫前去搅局,替她解了围,现在麻烦落回他自己身上。
“是吗?”徐婧绫被捧得晕陶陶的,笑睨他一眼,扭腰摆臀往舞池舞去。
向允非挑眉,目光虽随着徐婧绫移转,但心思早已随那抹离去的身影游离。
这种无谓的游戏,没人会认真说出秘密,而她居然傻到把自己剖白?脑海中浮现那张窘迫嫣红的小脸,向允非斜倚墙双臂环胸,唇畔的笑更加浓郁。
“欸,昨天的联谊怎样?”
甫到公司的骆巧因才刚坐上座位,同事方玮立刻滑动椅子来到她身旁,兴致勃勃地问道。
“别提了。”骆巧因摇头。昨晚沾染的烟酒味花了她好长时间才弄掉。
“到底怎样嘛?”方玮锲而不舍地追问。
骆巧因轻叹口气,将昨晚的状况大略叙述。“就是这样,我老了,那种年轻人的聚会我实在融不进去。”
“是你那个学妹太怪好不好?”听她贬低自己,方玮猛然站起,气得瞪眼。“用联谊的名义把你骗去,见你抢了锋头还急着拆你的底,她根本没安好心眼!妈的咧,下次就别让我看到她!”
“胎教、胎教,”望着眼前那圆滚滚的肚子,骆巧因急忙拉她坐下,温声安抚。“别生气,瑞慈她只是心直口快了点,没你说的那么坏。”她心里暗自庆幸瑞慈待的公关部在别的楼层,方玮和她相遇的机会少之又少。
“对不起,妈咪说粗话。”方玮抚抚肚子,张牙舞爪的大姐头模样顿时被满腔母爱取代。忆起方才所闻,忍不住又开口:“以后尽量和那个张瑞慈保持距离,免得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