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
赵静嘟起红唇,不开心的望向一脸不悦的乔至轩,嚷嚷道:“这些菜又不会生脚跑了。”
“那府邸也不会生脚移了。”他语气淡然的回道。
“乔至轩!”
“用膳。”乔至轩板起脸,一副没得商量的神态。
赵静纵有不满,但见到他愠怒的表情,也只好乖乖的拿起碗筷吃饭。
而站在一旁的诸葛策和四位管事,皆不约而同的瞪大眼。
天呀!他们有没有看错?一向板着脸、懒得理会人的少爷,正夹菜给姑娘吃!还要她吃慢点、多吃点,言行举止间充满了浓浓的疼宠与呵护!
赵静扒没几口饭后,突觉不对劲。怎么背脊窜起一股发毛的寒意?她转头一瞧,便见到五双带着震惊、疑问的眼眸正盯着她瞧。
她扬起一抹甜甜的笑容,对着诸葛策等人问:“你们饿不饿?一同用膳好吗?”
诸葛策和四位管事摇了摇头,眼角余光不时的飘向因赵静分心而转向他们,顿时冷下脸的少爷。
赵静见到他们迟疑不决的目光,立刻明白他们的顾虑,她转头对着乔至轩笑问:“至轩,可以吗?”
甜美的笑容、软声请问,让乔至轩不忍拂其心意,哼了一声,以眼神示意他们这些爱兴风作浪的下属可以坐下来。
诸葛策和四位管事不约而同的对看一眼,心里想的是,少爷的态度未免也差太多了,对赵静这个娃儿像是春风,对他们则像寒风。
“坐啊!”赵静微笑的催促。
“怎么,还要我开口请你们吗?”要不是基于是赵静出言请求,他才不想和他们同坐一桌。
诸葛策和四位管事虽不满少爷的大小眼,但谁教他们是下属,只好乖乖的坐了下来。
这顿膳用下来,诸葛策和四位管事喜欢极了这个粉雕玉琢、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只是少爷要抱得美人归,有道难题要先解决。
乔至轩沉下脸,对于五名下属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的警铃响起,“你们有事瞒我?”
突然飞来的一句话,犹如一记重锤,击得被问之人头冒金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想避而远之。
五人破天荒的、有默契的齐摇头,又齐点头,就是没人敢说出一个字。
少爷平日冷冷的,不爱说话,但要是真发起脾气来,别说是人,飞禽走兽全避个精光,像肇事者的老爷、夫人,不就是来个美为远游,实则是避难,然后让他们这些下属去承受少爷的波及怒火。
乔至轩见五名下属抿着唇,动作一致,疑问更深了,“什么事?”
五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就是不敢说。
乔至轩的脸色更加铁青。连诸葛策都不敢说,可见得必是不得了的重事。
赵静见情势愈渐紧绷,嘴角一弯,清脆悦耳的笑声化解了冷窒的气氛。
“怎么吃顿饭这么严肃?乔大爷。”他严峻的表情和父皇真的是如出一辙。
乔至轩严肃的神情在见到赵静甜美的笑颜,丕转柔情,当下决定要私下跟赵静说明,要她对这些爱瞧好戏的奴才们提防,免得日后怎么被设计的都不知。
乔至轩敌口欲言时,一道粉影翩然而至。
“至轩,你回来了?”
“你是谁?”乔至轩抬起头,冷眼望着笑盈盈的佳人。
陶媚娘怔了怔,艳美的脸蛋掠过一抹难过之色,她伤心的道:“你忘了我吗?我是陶媚娘呀!”
乔至轩沉下脸,这才想起离庄前,爹娘认的干女儿,“既然爹娘认你为干女儿,子理你该唤我声大哥。”
陶媚娘咬了咬唇,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至轩,你不知道吗?”
乔至轩眼一眯,转头望向下属,“到底是什么事?诸葛策,你说。”瞧他们五人表情古怪,瞒他的必是这件事。
被点名的诸葛策,纵觉无奈,也只能回答,谁教他是奴才,“少爷,老爷、夫人不但认陶姑娘为干女儿,还把她指给您。”
“是啊!老爷说您一回来,就可以成亲了。”
“荒唐。”乔至轩怒斥。
“儿女婚事向来是父母之命,何来荒唐之有?”东门的管事再也按捺不住捉弄之心,闲凉的说了句,末了还瞧了一脸笑意的赵静一眼,看赵静这个娃儿一点也没有生气、吃醋的反应,放心之余,也有种看不到好戏之叹。
乔至轩冷眼扫向下属。敢情他们是看戏的?
“我吃饱了,想歇息了。”事已至此,赵静听出是怎么回事后,笑嘻嘻的对乔至轩说道,完全不理会一群爱看戏的人。
乔至轩挑了挑眉,不相信她当真能淡然处之。
淡淡的微笑自赵静的脸上泛开,她和乔至轩的事情,应关上房门,谈个清楚,“我回房了。”话落,她起身离开偏厅。
乔至轩脸一沉,正要追出时,陶媚娘的呼唤迫使他停下脚步,转过头。
“至轩!”
“妹妹永远只能是妹妹。”淡淡的丢下这句话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陶媚娘咬着唇,泪珠儿在见到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滑落脸庞。
诸葛策和四位管事倒是闭嘴不语。他们迫不及待想知道少爷会怎么处理?
*
淡淡的茶香,喝起来甘甜爽喉,真是一杯好茶。
赵静喝了口婢女端上的香茶,一副满足的表情。
没办法,她本想进房歇息,只是有人不愿意,她只好请婢女泡杯茶来享用,顺道等待乔至轩跟她解释。
乔至轩的目光定定的停留在赵静笑盈盈的粉脸上好半晌,才淡淡的问:“你的情绪很平静。”
“不好吗?难道你希望我发怒?”放下茶碗,赵静脸上的笑容更甜了。
“我还以为你会吃醋。”她的神情太过平静,静得让他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我为什么要吃醋?”她装傻的反问。
“你不在乎陶媚娘?”他直言问道。男女之间的事,毋需拐弯抹角,那只会徒增误会、烦恼。
“在不在乎,她都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我能说什么?”她双手一摊,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
“静儿!”她愈冷静,他就愈不安。
“要不然你教我该怎么做?”她微笑,将棘手恼人的问题丢给他。
父母做主的未婚妻,不娶就是不孝,而她……唉!早已是不孝女。
“先说好,我不做妾。”她才不想跟她娘一样。
“我不会委屈你,我乔至轩只有一位妻子,那就是你赵静。”他的语气认真、诚恳,他只认定她是他的妻,谁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他的决定。
赵静从那富含着深情的眸子看出他的心意,她不禁感动万分,但是……
“父母之命不可违。”他总不可能和她一样,也来个逃婚吧?
乔至轩轻笑的摇头,“你不觉得奇怪吗?”
他迷人的微笑令赵静迷惑,她摇了摇头,“我不懂。”
“我爹、我娘都不在庄里。”
“诸葛策不是说去散心?”
“错,是去避难。”
“太平盛世要避什么难?”赵静一脸莫名。
“我的婚事由我自己决定,谁都不能替我作主,包括我爹娘。”
赵静瞠目结舌,“你的意思是说,令尊、令堂是在避你?”
乔至轩点头承认。
赵静倒抽口气。身处皇室,爹亲不但是万民敬仰的君主,更是一位威严的父亲,从来没有人敢违逆父皇的话,儿女们见到他,无不胆战心惊。可是乔至轩的情形却相反。
“瞧你的模样,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
“当然,天底下哪有父母怕儿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