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儿?”那柔荑触动了他的心思,他没有犹豫就反手紧握。
“九爷,做什么?”悦眉挣了挣,因着那特别强劲的力道而心慌,赶忙扯了笑脸道:“好了,没事了,我去端粥……”
“眉儿!”
他双手一张,就将她拥入怀里,昨夜的感觉立刻回来了。
他想起来了。他是喝多了,醉意很浓,但意识还是清楚的,他倚靠着香软娇弱的她,让她一路搀回房间。当他望着她倒茶的背影时,突然就升起一股急欲拥有她的念头,那不是男人的冲动欲望,而是一种打从心底深处的强烈冀求。他不只想去照顾她、呵护她,更想拥有她、占有她,他要她成为他的,他好想、好想、好想要她!
激荡已久的心湖波涛终于拨了开来,藏在底下的是他对她的渴望。
所以,他仗着酒胆,以亲吻和爱抚宣示了他的主权。是的,他要眉儿,只有他将眉儿完完全全揉进他的体内,他才能感到充实和满足;他再也不能忍受她总是站得远远的,他要像此刻一样,紧紧地拥抱着她,不再让她跑掉。
“九爷?”感觉他双臂不断地缩紧,几乎快压碎了她的骨头,悦眉心惊胆跳地唤着他,徒劳地推着他强壮的身躯。
“眉儿。”他单手钳牢了她,抬起了她的下巴,定定地望着她,咄咄逼人地问道:“你让我吻了、摸了,还能无动于衷吗?”
“九爷,不要……这样……”她避开他炽热的目光,却是避不开他紧贴她身体的男人火烫欲望。
“姑娘家的清白最重要,你都让我看遍摸遍了,爷儿我就是你唯一的男人,你也只能嫁给我……”
“你不喜欢我呀!”她牙一咬,打断他的说教。“如果因为你做了什么,就要你娶我,这是为难你,我不想……”
“我有说过我不喜欢你吗?”他瞪着她,语气冰冷得吓人。
冷冷的反问却让悦眉整颗心都燃烧起来了。
她原以为昨夜可能是一个结束,或是一个暧昧不明的开始,可九爷呀,他没醉得糊涂,他清清楚楚知道一切,甚至在对望的此刻,他的眸光还留有昨夜的狂野……
幸福就在眼前吗?九爷真的愿意重拾他昨夜所大声讥笑的爱吗?他在这拥抱的瞬间已经愿意打破誓言再去爱人了吗?
即使她对他早已心意笃定,但一连串的疑问还是让她慌乱了。
“你是没说不喜欢,但不代表就是喜欢……”
“我头还疼,别啰嗦。”
她的话让他给吞没了,光天化日下,他竟就这样重重地吻了下来,态意钻入她微张的小嘴,缠卷住她的丁香小舌,一再地挑逗吸吮。她受不了他的诱惑,昨夜压抑而下的欲求再度高涨,身子轻轻颤抖着,只能伸手用力抱住了他,以更激狂的绵密舔舐回应他。
他的眉儿啊!祝和畅全身轰地燃烧了,犹如野火辽原,一发不可收拾;他更加深入缠绵,密吻如雨点般落下,一双大掌从她背部滑了下来,沿着她曼妙的曲线用力揉抚着,将她往他的欲望挤压了进去。
日头高照,闭起的眼睫里一片火红,密密相贴的身体摩挲着、缠绵着、爱抚着,熊熊火焰越燃越猛,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进发出来了。
他大吼一声,索性打横抱起她,大步往房里走去。
“九爷……”她卧在他怀里,双眸微张,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不觉双颊酡红,无力地扯着他的衣襟道:“你……你还没吃粥……”
“吃什么粥!”他目光锁定了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他现在想做的是将娇嫩可口的她给生吞活剥吃了。
“九爷……”她眼眶热了,身子也颤动了。
他依然低头凝视她,没有忽视她涌上清泪的盈盈水眸,但现在他已经停不下来了,只能以双臂抱紧轻颤的她,低头吮去她的泪珠,郑重而迫切地告诉她:“眉儿,你是我的,你永远是我的。”
她泪水流了又流,他的亲吻也没有停歇,因着他的拥抱,她不再颤抖,眸光交错,彼此眼里皆是满满地盛载了对方。
昨夜的激情还没结束,他踢开房门,再将房门踢关了起来。
日光晒上窗棂,南风吹拂,窗纸后头的灰色纱帘轻轻晃动着,窗外花丛亦是迎风招展,红的、黄的、紫的、绿的,朵朵娇美,色色明艳,就像姑娘的清丽姿容,自然散发芳香,让男子不由自主地迷醉了。
“走了吗?”祝婶仍站在院子廊边,拿手掌遮住了一张圆脸。
“呼!走了。”同样也拿手遮脸的祝添放下手,吁了一口气。
“差点长针眼了。”祝婶揉了揉眼角,眨眨眼。“这好咱祝福还睡着,教小孩子看到这种场面不太好呀。”
“嗳,不小了,明年就给他娶大妞了。”
“说的也是。”祝婶眉开眼笑,望着偌大的院子。“将来呀,这里会有九爷和悦眉的孩子,也有咱们的孙儿,到时可热闹了。”
“老伴,嘿!咱好久也没那个……嘿嘿!”祝添扯着老婆的手臂。
“嘿什么!”祝婶自顾自地走掉,开心地盘算着,“嗯,今天中午就给九爷和悦眉炖锅鸡汤补补身子,也得给祝福做个醒酒方子。喂,老伴,怎么拉了一张马脸?饿了?这样吧,九爷不吃的粥,就给你吃了吧。”
*
新长的粗硬须根刺痒着她的脸颊,她耐不住呵呵笑了;他还不放过她,霸道地拿布满胡渣的下巴擦过她的颈项、胸部、身体,就在她几乎无力招架,全身摊软之际,他再度挺起欲望,深深地进入了她的身体,两人合而为一。她在他强劲的律动里,感受着痛楚、喜悦、幸福、满足,不只因为成为他的人而悸动,更因他是如此渴求着她而震撼……
“姑娘,你要买什么?”
“啊!”悦眉从遐想中清醒过来,原来已经进到了药铺子。
她臊红了脸蛋,不自在地随意看了一下,故意想了想,这才道;“我要明矾一斤,青矾半斤。”
“好,姑娘等着,这就秤来。”
悦眉摸了摸火烫的脸颊,赶紧收敛心思,低下头取出荷包。都几天前的事了,她还朝思夜想,是犯花痴了呀。
可教她怎能不想呢?九爷像着了魔似地,夜夜带她到他房间,他不说绵绵情话,有时是迫不及待地褪下她的衣衫,紧紧凝视着她,与她缠绵共枕;有时就只是拥抱和衣而眠,她在他怀里睡得很好,可是她可以感觉到他似乎辗转反侧,睡不安稳。
或许他还有些事情想不通吧。他不再提及娶她之事,但她不急,她愿意等,等到他真正爱上她的那一天。
“云少爷,你的药好了,一共五两银子。”
谁买了这么贵重的药?来看病买药的诸人皆向说话的伙计看去,悦眉更因那声云少爷而震愣。
他就站在她身边,温文尔雅,俊逸沉静,云世斌还是没变,甚至还以过去在云家染坊的那种柔和目光看她。
她刻意往旁边移开两步,向伙计问道:“我要的东西还没好吗?”
“姑娘,抱歉,青矾短少了,正往后头仓库取来了。”
“云少爷,这给少奶奶的药方需按时煎服,六碗水煮成一碗……”
伙计尽责地交代服用方法,然而云世斌却置若罔闻,只是看着她。
“悦眉……”他终于开口唤她,声音有着明显的踌躇。
“云大少爷有事吗?”悦眉也不看他,就淡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