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只白皙的手臂探出被窝,胡乱朝电话的方向抓去。
“喂喂……喂……大哥,我迟到了,我知道我迟到了,你饶了我好不好?我大姨妈今天来向我打招呼,我全身酸痛到连动都不能动了……可怜我、同情我的话就请让我今天请假好吗?”她哀哀叫着,不知这样的哀兵政策管不管用。
话筒那端传来一阵沉默,良久后才有人开口道:“我不是韩濯杰。”
“不是大哥?”她眨了眨迷蒙的大眼,“那你就是打错电话了。”
不是她爱说的,她的朋友少得可怜,这支电话号码她又只给最亲近的朋友,知道这支电话号码的人总数不会超过五人。
“我没有打错电话。”
“哦~~没打错电话……”她坐起身,细质的米黄色睡衣肩带由她的肩头滑落,露出白皙纤庾的肩头。
“虽然你没打错电话,可我也不想和你讲电话,小学时老师有说过,不能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咔的一声,她挂上电话。
七早八早的,竟然就有这种无聊人士打来,真是有够烦的。
铃……电话又响起,她伸手又捞起了电话,“喂……”
“喂……”又是殷轾低沉的嗓音,“你挂了我的电话?!”
“妈的咧~~拜托!如果你要打骚扰电话,拜托请打到警局去好吗?别吵我睡觉!”她不顾形象的放声吼着,他不睡,别人还要睡好不好!
“别急着挂电话!”
“可是我就是想挂电话啊!我想睡觉、想睡觉、想睡觉……”她重复了三遍想睡觉,还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放过我好不好?如果你无聊可以打113。”那是家暴专线,应该会有人陪他聊天的。
“韩苣芯,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咦?连她的名字都知道了,看来他不是打错电话……不过知道她的名字又怎样?那能代表什么吗?
“我重复一遍刚才说过的话,我们国小老师有说过,不能随便和陌生人讲话。”
“还是应该要叫你‘拜访者’?”此时,他的声音多了一分戏谑。
“嘎?”听到“拜访者”这三个字,韩苣芯全身的寒毛都在此刻竖了起来!
她的心一惊,整个人霎时处于戒备状态。“你说什么?你要来拜访我吗?呵呵……呵呵……”
她打着哈哈,在心里暗自猜测着对方的身分。
想不到她“金盆洗手”都两年多了,到现在才有人想抓她!
呜呜呜……
如果对方是警察的话,那无疑的她就得到牢里去吃牢饭了。
不行!为了避免监狱的伙食太差,不合她的胃口,她现在就得拿出纸笔将周一到周五的菜单全写下来,星期六、日还得加菜,再附上一颗大大的韩国水梨,最后请大哥韩濯杰定时帮她送牢饭。
“我们都是聪明人,放心,我不是警察。”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讲什么,哈哈哈哈哈……”她表面上狂笑,其实心里头已经怕得快“挫塞”了。
“韩苣芯!我不管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在说什么,今天下午一点,我们在××咖啡厅见。”
“等等;:这位先生,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耶……就算我想喝你请的那杯免费咖啡,也要知道你姓啥、名啥吧!万一搞错对象,不是糗大了吗?”
“殷轾。”
“殷轾?谁?”她又记不起来他是谁了。
“别忘了,我的‘淡水的早晨’就是被你给偷走的。”看样子,这小妮子犯案太多,根本记不起谁是谁了。
“殷轾、殷轾……淡水的早晨、淡水的早晨……”韩苣芯的嘴巴不停的喃喃念着,“啊~~殷轾!我记得你,还有那幅‘淡水的早晨’……”
呃!
在说出“淡水的早晨”时,她就后悔了,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嘿嘿……嘿嘿……”她赶紧装傻、装死。
“记得吗?”
“呃……嗯嗯……嗯……”勉强记得啦~~只是印象真的不深咩!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说完,殷轾挂上了电话。
在听到对方咔的一声挂断电话后,韩苣芯看着自己小熊维尼的话筒,嗟~~她今天是走什么屎运了?怎么一大早就这么背,也不过是昨天忘了烧香而已嘛!
她拿起桌上的那本农民历,翻到有折痕的那一页,仔细的看着上头的注解,“我就说嘛!诸事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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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了,她知道她迟到了!
但她并不是不小心迟到,她是故意的。
在咖啡厅门口张望了好几分钟,看到殷轾还坐在里头,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推开玻璃门走入。
“小姐,你好!请问有订位吗?”服务生一见客人上门,连忙招呼着。
“我和人约好了。”她穿了一件流行的蝴蝶袖上衣,下半身穿了条牛仔窄裙,窄裙里头则穿着七分袜,脚上踩着的是一双样式极为简单的靴子,一头长发则是俐落的束在脑后,那打扮一看就是青春无敌。
“哪位?”
“他啊!”她不情愿的指着殷轾。
而殷轾仿佛像是与她有心电感应一般,在此时刚好抬起头。“她是与我约好的。”
“原来是殷先生的客人,这边请。”服务生将韩苣芯带到殷轾那桌坐下,递上了一杯柠檬水。“小姐,这是我们的Menu,你要点些什么呢?”
“拿铁咖啡、一块覆盆子蛋糕、一块黑森林蛋糕、一块蓝莓蛋糕,就这样。”她合起Menu还给服务生,见服务生走后,韩苣芯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啜了一口,心里开始思忖着该怎么应付他。
其实从接到他的电话到现在这几个小时里头,她想了不少方法要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其中不乏暗杀掉殷轾,然后把他做成水泥罐丢人太平洋里头!
可这一点都不实际,因为——她怕血!
更别说她也不想进监牢!
从韩苣芯踏入这间咖啡店时,他的目光便紧锁住她了。
尤其是当她走近他的身旁,她身上那种淡淡的馨香立即窜入他的鼻翼,是了!就是这股香味,这是属于“拜访者”的香味。
她的打扮很年轻,据唐铉铺私下查访到的报告,她才二十二岁而已,见到她不开口,殷轾的嘴角缓缓的扬起一抹笑容。
在知道她就是“拜访者”后,他连续作了几天春梦,而那些春梦的场景都是在他的家中——
两年多前初见到她时,她戴着头套与他过招;但不同的是……梦中的他一手拉住韩苣芯的手,另一手则是拉下她的头套,然后给了她一个火热的拥吻。
再由她的唇慢慢的往下移,他的手也往下抚着……抚着她的胸、她的小腹,拉下了她黑色的夜行衣、褪下了她的底裤。
梦中的他甚至把火热的男性挤入她温暖的女性地带……
想起这几天莫名不断的春梦,他觉得他想她都快想到发疯了!
相思欲狂!
所以殷轾才会在今日一大早,打电话给韩苣芯盼能再次见到她。
“笑什么、笑什么?嘴角抽筋啊!”他的笑容让韩苣芯看得很刺眼。
明知道殷轾是公司重要的客户,得尊敬一点,可是一想到他知道她的真实“身分”,她就觉得很呕,管不住自己的那张嘴。
“笑也不行?”
“是啊~~不行!”她给了殷轾一个白眼,看到服务生端着蛋糕来,对服务生露出了客气的笑容,“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