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温和的男音传入了屋内,让韩苣芯意识到有人来了!
“该死的!”她咒骂了一声,舍不得的再看了她的手链一眼,然后无奈的俐落跳窗离开。
“老板……”唐铉镛踏进屋内,对于眼前的景象忍不住挑了眉,“老板,你还好吧?看起来似乎很惨!”
他走到殷轾身旁,对他稍做了简单的检查后,忍不住摇摇头。
是谁信誓旦旦的说要让“拜访者”好看的?
唐铉镛环顾屋内,那幅“淡水的早晨”似乎已被取走了,看来他的老板这次是真的栽在“拜访者”的手中了。“老板,我送你去医院吧!”
听到唐铉镛的话,殷轾终于松懈下来,缓缓的闭上眼──但对于“拜访者”那双活灵活现的双眼,以及她手腕上刺的七彩凤蝶图,全都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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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大家都是好朋友,价钱就算高一点咩!”韩苣芯将画作丢到“当铺”老板娘关嬿莎的大理石桌上。
这间当铺明着是做合法经营,专收劳力士钻表、高价房车、金饰,任何你能想得出来,只要有一点剩余价值的东西她全都照收不误,而对于那些过期的“抵押品”,她偶尔也会举办个清仓大拍卖活动,将东西全数出清;但暗着呢!她可是专门收购赃物,并且利用特殊管道运送到国外卖掉。
当然,她私底下从事的交易活动没几个人知道,为了保险起见,对于暗地里的生意,她可是只收熟人的物品,免得不小心“凸槌”。
“哟~~亲爱的‘拜访者’,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们的价格怎么算就是怎么算啊!”关嬿莎拿起画作,用市侩的双眼仔仔细细的审视了一遍,最后瞄到最下方的落款处,“廖继春的‘淡水的早晨’?!这幅画不是被殷轾给标走了吗?”
她原本一副笑咪咪的没事人样,在一看到好货后,表情霎时变了。
“嗟……你也知道?!”韩苣芯啐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手拨了拨头发,任凭几绺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既然你知道它是被殷轾标走的,那真正的价格你也应该知道吧?哼哼!”
关嬿莎是黑心商人,这是业界众所周知的事,有时她甚至会怀疑关嬿莎那颗心其实是黑色的──像上次她冒险偷了个明朝瓷杯送来给她,一个市价高达两千万的东西一到她这里,立即被打了二.五折,变成只剩五百万!
“你也知道的啊!哎呀呀……像这种名画一失窃,警方马上就会追查,风声这么紧,要销赃可是极度困难的,风险实在太大了啊!
“如果我能把价钱多算给你一点,那当然,我也希望我们两人能合作愉快,毕竟我们可是好朋友对吧?”她话说得漂亮,其实心底正用她高段的心算开始加减乘除,准备来个大杀价。
“别假了,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的第一件赃物就是让关嬿莎收走的,她与关嬿莎可是有着四年的交情,“我知道这幅画作市价值一千八百万!”
“三百万好不好?”关嬿莎直接开出个“天价”!
做生意就是心要够黑、够狠,这样才能赚钱。
“什么?!老板娘,你在坑我是不是?”韩苣芯眯起眼,“为了这幅画,我差点被逮着了耶!我差点连小命都送掉了哟~~这幅画明明市价值一千八百万,你却只肯付我三百万?!太过分了吧!”
她已气得准备伸手掐断关嬿莎的脖子。
“哎呀……别气、别气!我知道你心里会觉得不舒服,可是现在名画真的很难卖啊!买家下手时也是格外的小心,再说,要是卖不出去我可是得压老本呢!
“你想想看我几岁了?如果压了一堆老本,那我以后日子怎么过?!没钱时难道要我去睡火车站吗?”她夸张的从面纸盒里抽出一张面纸假装擦眼泪。
“别假了,我知道上次那个明朝的瓷杯你不到两个星期就脱手,卖给了一名香港人,对方出价一千五百万,你还真是削爆了、赚翻了……”她的手托着腮帮子,偏头看着关嬿莎。
关嬿莎被韩苣芯这么一说,没有困窘也没有脸红,反倒是不停的摇头失笑。“你可别这么说啊!我那是冒险才找到的买家,很不容易耶!这样吧~~四百万!”她伸出了四只手指头,又开了个价钱。
“五百万!不要拉倒,我相信一定有人可以出得起比你更高的价码;顺带告诉你一件事,这是我最后一票,我要收手了。”
“嘎?什么?”关嬿莎以为她听错了。“你说你要收手了?开什么玩笑!你可是我们最大的供应商耶!
“你若收手,我的货源就断了一半了耶!不行、不行!你可千万要做下去,最好做个十几、二十年的,干到老、干到死……”
总归一句,就是最好做到她的当铺倒了为止。
“不行,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家里的人很担心我。”她也舍不得啊!可是既然答应了大哥,她就必须做到。
“好吧!五百万就五百万;可等哪天你想开了,别忘了我这里的住址,我的名片要收好哟~~千万别走错间。”她将画作收好,走到保险箱前按下几个按键。
如人高的保险箱大门瞬间开启,她从里头拿出五百万的现金交给韩苣芯。
“喏,哎呀呀……将五百万给了你,我的保险箱里又少了五百万的现钞了,我真可怜!”关嬿莎哀哀叫着。
“少了五百万现金,却多了一幅价值一千八百万的画作不是很好吗?喂,你啊!好歹用个手提袋帮我把钱装起来吧!这样太招摇了。”
“好啦、好啦!你知不知道塑胶袋也是要钱的啊……”关嬿莎找了个袋子将钱装好,“别忘了我说的话,以后要再来找我啊!”
“没有以后了啦,我说要金盆洗手就一定会做到。”韩苣芯提着包包,踩着小碎步走出关嬿莎的当铺。
接下来她会很忙──忙着评估这笔“善款”该给哪几个弱势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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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标下来!”殷轾十指交合,看着展览品的目录对着唐铉镛说道。
“老板,我觉得够了。”当人员工的,该是没理由干涉老板所做的任何判断,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的职责是适时的给殷轾一些建议。
“嗯?”锐利的眼眸扫了唐铉镛一眼,等着唐铉镛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咳咳……我指的是,老板没有必要为了想逮到‘拜访者’,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砸重金标下所有的艺术品。”
从“拜访者”上回到过殷轾的家中取走“淡水的早晨”,至今已过了两年多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殷轾一直以高价标得各项艺术品,并等着“拜访者”再来拜访他而利用机会生擒他!
可……从那次之后,“拜访者”似乎就销声匿迹,社会上再也没有听到这个名号出现了。
他认为殷轾会那么执着,最主要的原因是上次输得太难看,所以才会这么疯狂的想引起“拜访者”的注意。
“我的事不用你管。”殷轾冷硬的说道。
他不懂,他分析过“拜访者”所偷窃过的物品,并找出所有的共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