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斯女士带着真叶逛城堡,开始解说起这建筑的兴衰史,真叶听得认真,也听得入迷。
难得有一个忠实的听众,西尔斯女士说得更卖力、更热心了。于是真叶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特别导览。
她们两个逛得忘了时间,一直到晚餐时间,傅梓耀回来时还找不到人,紧张了好一阵子。
晚餐吃的是道地的法式料理,真叶第一次坐在壁炉前的长桌吃饭,桌上还点着蜡烛、摆着鲜花,让她觉得非常有意思。原本的紧张在跟他祖母相处一下午之后,就消失了。
用完餐之后,三个人还聊了一阵子,聚在一起喝茶。后来西尔斯女士就表示她要睡了,说仆人会安排他们的住所,然后就告退去休息了。
「先生,这是夫人帮黎小姐安排的房间。房间的壁炉已经点上柴火,如果有其他需要,随时可以传唤。」仆人领着他们抵达。「至于先生的卧室还是不变,我们也已经整理好了,请容我带您过去。」
「不用了,我只需要一个房间。」傅梓耀挥了挥手。「你可以去休息了。」
「可是夫人交代要带先生去先生的房间,看着先生进去才能离开。」仆人显然训练有素,不敢随便违背女主人的命令。
傅梓耀皱起眉头。「这老太婆是故意的吧?谁需要两个房间!」
真叶赶紧推了推他。「别这样,你就顺你奶奶的意思,反正我们现在也算是客人。」
傅梓耀犹豫了很久,这才在她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真叶遣退了仆人,自己走进卧室里。她的行李已经被摆放在床尾了,所有盥洗用具一应俱全,房里甚至还有独立的卫浴设备。古典的四柱大床配上薄纱,可以说是幻想中的浪漫场景。壁炉里的火发出温暖的光芒,让她坐在沙发前,舍不得离开那温暖的包围。
除了傅梓耀不在她身边之外,此时的一切简直像是美梦成真。正当她在欣赏着房间的布置时,房间里的一扇门突然打开,傅梓耀从那道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里?快点回去吧,如果被你祖母知道,肯定会不高兴。」她惊讶地说。
结果傅梓耀朝她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没想到老太婆还没太不近人情,我的房间就在那边。」
他指了指他走过来的那扇门。
「真的?难道这是以前设计给夫妻用的卧室吗?你这么久没回来,都忘记自己房间是哪一间了?刚刚还要跟仆人发脾气呢!」真叶调侃他。「啊,那么这是说你奶奶算是认同我们在一起了吗?我可以这样解读吗?」
他走过来,将她从沙发拉起来,自己坐进沙发中,然后才让她坐在他大腿上。她也顺服地靠进他怀里,享受他的拥抱。
「妳的解读没错。不过我真的很意外,那老太婆很少喜欢人的,今天我好不容易忙完回来,找不到妳的时候,妳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他笑着说。
「你以为我冒犯了你奶奶,被她赶出门去了吗?」她笑了,觉得他的紧张满有趣的。「其实西尔斯女士很幽默风趣的,她今天说了很多关于这古堡的故事,简直可以写成小说了。非常的迷人喔!」
「妳真的觉得迷人?」他问,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嗯。其实我刚进来时觉得有点害怕,我忽然感觉到你我之间的距离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她抿了抿嘴说。
他皱起眉头。「什么距离?是不是她跟妳说了什么?」就知道他不该放她跟祖母独处的,不知道祖母又跟她灌输了什么想法。
「不是啦!你干么老是把你奶奶想得很坏。我很喜欢她,我还邀她到台湾玩呢!」
「什么?不会吧?」他埋在她颈边呻吟。「告诉我妳没有。」他最想要的就是有多一点时间独处,如果让他祖母跑到台湾去,别说独处了,连宁静都会消失无踪。
「喂,你很没有礼貌喔!」她推了推他的肩膀。「你上次不是还说会努力不那么坏的吗?现在就是你表现的最好机会了。」
「那是对妳,又不是对其他人。我只想对妳好,然后继续当我的坏人。」他大言不惭地说。
她呆了一下,然后气结地瞥他一眼。「好吧,那没关系,奶奶可以跟我住在我租的房子里,我还可以带她去南部玩。」
「喂,妳哪来的房子,等我回去一定要把妳那屋子退租,以免妳一跟我意见不合就要离家出走。」
「什么离家出走,那屋子也是我的家啊!」
「我在的地方才是妳的家。妳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我身边。」他霸道地说。
最近他开始觉得很有危机,这女人动不动就搞失踪的话,那他就惨了。虽然他以前都觉得自己这辈子不会再结婚了,但是看来现在是使出这手段的时候了。他得找个机会,找个花好月圆的时刻,说服她来当傅太太。
「那你就好好招待奶奶,我就会乖乖住在你那边了。」她开出条件来。
「好啦,为了妳我可以忍忍那老太婆。」他闷闷地说。「还有,妳刚说什么距离的鬼话,以后别再乱想了。」
「真的吗?难道你不觉得你以前那老婆跟你背景相同,真的比较适合你的世界吗?人家说门当户对,也是有其道理的。」她看了看他,却被他瞪了。
「所以妳看到这屋子,就幻想我跟伊丽莎是天生一对了?让我告诉妳,伊丽莎热爱自由的程度比我还严重,结婚也不过是她的幌子。我们的婚姻维持了一年多,这一年多她大半在外面参加各种活动,过着她想要的生活,这古堡她恐怕前后也住不到几天。」他没好气地说明。
「怎么会这样?」她讶异地张大了嘴,这跟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其实我很能理解她的心情,所以我从来也不想阻止她。但我祖母可气坏了,对于我不肯管教自己的妻子,她更是无法谅解,我想或许她觉得自己看走了眼,但又不愿意承认失败。最后伊丽莎在参加一次极限运动时,在山里发生意外过世了,这个婚姻才算告一段落。」
「我……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她歉然地看着他。「难怪你说你对婚姻没兴趣,我现在可以理解了。」
「对婚姻没兴趣?我有这么说吗?」他现在找到机会了,决定开始他的游说,一边将她抱起来,掀开床罩躺进去,一边装傻。
「怎么没有?你明明说过,我们还因此发生过争辩,你忘了吗?」她讶异地说,不相信他忘记了。
「是吗?那一定是妳没说清楚婚姻的定义,现在我对婚姻开始有了一些思考,我决定慢慢跟妳讨论……」他边说着边俐落地剥着她身上的衣服。
「什么思考?你说来听听。」她被他的吻干扰,开始觉得脑袋不是很清晰。
他的吻无所不在,在她周身点满各色的烟火。她的手指穿梭过他那滑顺的发丝,爱恋地流连,舍不得放开。
「嗯,好,等等我,我需要思考一下。」他现在忙着另外一件事情。
「嗯,我……也觉得需要思考,我觉得我脑子好像又怪怪的了。」她迷迷糊糊地说。
「会吗?别担心,明天睡醒就好了。」他将她的衣服扔下床,露出一个大野狼的得逞笑容。
「真的吗?」她漫不经心地问。
「真的,我保证。」他的吻袭上她光裸的身子,此时她的脑子真的陷入一片茫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