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琳又爱出风头,活跃在政商两界,一旦事情爆开,别说她最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会被揭穿,就算是丁点小事,也会被炒成年度大事。
因此,就算她再怎么想按下遥控器,让他就此消失,也绝不会冲动行事。他正是倚着这股优势,为自己争取更多优势。
他不会永远受制于人。这个代表屈服于玛德琳的项圈,总有一天会被他取下来。
他打开E-mail,里面有段简短叙述,和一套小巧的通讯软体。
他先看那段叙述——
从当年报导看来,恶魔之心的助理窃案及后来的随机杀人抢劫案,乍看下似乎没有疑点,但详阅档案后,发现疑云重重。不过,即使最后拥有者豪帝.霍尔已故,整件事在相关社交圈仍不常被提起,甚至被视为禁忌话题,因此,或许有知道内情却坚不吐实的人仍在世。
疑云重重的地方在于:有传言指出,豪帝当时嗜赌,即使贵为大牌律师,仍有宣告破产之虞,恶魔之心被窃,正好为他带来大笔保险金的进帐,顺利解决财务问题。
其次,是他不计前嫌,厚葬助理夫妇,却不曾对他们的爱女施予援手。葬礼后,女孩被送到英国寄养家庭,不久后即宣告失踪,至今未有下文。
那对夫妇的名字,分别是约翰.安德逊与茱丽亚.安德逊。
他们的女儿,是夏缘蒂.安德逊。
“夏绿蒂.安德逊……”奥洛夫轻念着。这名字看起来很陌生,念起来也陌生,但中间名称有点意思。
叫做……妮可。
他记忆中有个印象深刻的“妮可”,那是他有生以来认识的第一个好女孩。虽然他从未提起,但妮可的模样一直在他心里。
没有人知道妮可对他的意义有多大、影响有多深,整个奥洛夫名品的品牌概念,可说是因她而起。
他还记得她金色的长发,红扑扑的脸颊,再仔细回想那一夜……她的动作就愈想愈可疑。
她把啤酒泼在他背上——那么冷的天,她居然还喝大杯啤酒?疑点浮现了。他记起,她用难以形容的灵巧动作拿下围巾并擦干,她看到他的项圈露出震惊呆滞的神情,直到被他喝斥……
最重要的是,妮可的小名,就叫做妮琪。
妮可、妮琪、野玫瑰,她们会是同一个人吗?难道野玫瑰从五年前就盯上了他?若果真是如此,那她八成就是那个失踪的女孩。
但为什么她要以如此近似真面目的方式接近他?
她不怕被拆穿吗?或者,她希望被拆穿?
他按下通讯软体,不多时,立刻接通到纽约。
“收到讯息了?”
耳麦随即传来凯恩的声音,这是他唯一有过,却不常联络的挚友。
“我正在砍信件。”有鉴于玛德琳的尖兵部队无孔不入,看过的重要资讯他都会彻底删除。
“那些资料有用吗?”
“虽然不多,但够用了。”
“那就好。”凯恩那方传来气呼呼的女人吼叫,但他却好像不当一回事。“我这边有些小状况,不能聊了。”
道谢后,他切断连线,顺手将整个通讯软体全部移除。
第7章(2)
妮可、妮琪、野玫瑰,不管是以哪个面目出现,都是为了要取走恶魔之心吧?她会那么执着,肯定是知道当年的内清。
他真是傻,五年了,野玫瑰一直绕在他身边,他怎会一无所觉?
不,他有时会察觉到她们在个性上的相似,但都怪妮琪那乌漆抹黑的眼影,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不然,他早发现蹊跷了。
奥洛夫合上笔记型电脑。扪心自问,一个女人化为三个角色将他耍得团团转,他生气吗?
照理说,他应该要,但实际上,他……不。
她的执着只让他觉得心疼。如果五年前,野玫瑰已经具备神偷的技巧,想必这些年来,看似开朗的她,也承受着相当程度的痛苦。
他想疼惜她,他想爱护她,不想再伤害她一分一毫——但他却在无意中伤害了她。
心里有着浓浓的内疚,因为当他发现野玫瑰溜掉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帮手就是妮琪,他只想把野玫瑰带回身边,却没想到反而更累着她。
她的身体极为敏感,交欢时,她呼疼的模样令他心疼不已,但他又对她爱不释手,虽然明知她是初次,他仍坚持要了她三次。
他是早做了留她过夜的打算,才肆无忌惮地要她。若不是她执意要溜,他绝对不会让她离开。后来,发现妮琪就是野玫瑰之后,他数度冲动地想将她抱回自己床上,亲手照料。
啊,本来还在担心,不知野玫瑰几时才会重回他的怀抱,但转念一想,局势忽然间变得对他有利起来。
只要他不露出破绽,妮琪就会一直在他身边,然后野玫瑰也就自然而然地跟在他身边了。
所以——他不生气,他要把她整回来!他要整得她那颗心只为他跳动。
就像他的心也是为了她跳动一样。
** ** **
“开门,探班的来了!”
奥洛夫闭关三天之后,妮琪借口去健身练体魄,他在心里偷笑,等待野
玫瑰上门。
然而,她来得并不如预想中的快,可能又绕去什么地方,看起来有心事,偏又装作没事的样子。
他知道,要她主动踏进这里,耗了她多少自尊,他不能爸爸她的自尊践踏
在脚底。
她一踏进门,他就将她抵在门上,垂眼凝视着她。
“从窗口偷溜的小岛儿回来了。”
野玫瑰惶惶然地迎上他的视线。“我才不是‘回来’,我说过了,我是来探班的。”
“是喔。”他俯下头,深深给她一吻,几乎让她软倒在地上。“都一样,反正你来了。”
她抿抿唇,还在适应被他深吻的感觉。“你这几天好像特别自闭?”
“这是有特殊原因的。”他的唇际噙着一丝很淡很淡的笑意。
“什么原因?”不就是赶设计稿吗?干嘛说得这么神秘!她踢开鞋子,丢开包包,蜷在长沙发上。“喂,你倒是说话啊!”
他迳自走进吧台里,拿出准备好的CuveeDomPergnonRose,亲自为她斟上一杯,递给她。
至于他,还是钟爱威士忌。“你怎么知道我在搞自闭?”
“我有我的管道。”她闻着粉红香槟的香气,甜甜一笑。
“喔——”他拉长声音,一脸莫测高深地望着她,仿佛知道些什么。
野玫瑰只觉得呼吸急促,他的目光比枪口冒出的火花更灼热。
她下意识地润了润唇:心儿因他专注的凝视而怦怦跳。
“上次回去,你还好吗?”他主动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
“什么好不好?”她炸红了脸,一听就知道他在问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的眼神缓缓地往下滑。
野玫瑰故作无事地抱着小靠垫,不让他放肆的目光一直打绕在她腿间。他太不害臊了!居然一直盯着那里看。
虽然她也不是没有朝他的男性特征偷瞄过去……但她是纯属好奇,他却饱含挑逗情欲。他休想再来一次!再来三次也不行!
“到底好不好?”他起身,改坐到长沙发,逼近她,抽掉她紧抱着的靠垫。“不回答的话,我就亲自检查。”
他坚定的目光说明了他绝对说到做到。可恶!
“差点爬不起床,连睡了十几个小时,茶不思、饭不想地昏睡,这样你够满意了吗?”她赌气地回答。
“如果是茶不思、饭不想地念着我,我会更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