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的粉颊倏地染红,忍不住咯咯笑了出声,十分自得其乐地让带着香味的帕巾体验湛刚结实的触感。
她发觉水温渐渐变凉,便止住笑意,将手中的帕巾迅速擦过他的肩臂、胸口及每一寸线条。
费了好大的劲克制羞赧,楚寒洢终于擦掉他身上的酒味,一双浸润在渐冷盆水中的小手,也随着入夜的凉意微微颤抖着。
“就剩最后一个动作了!”她俯身将鼻子凑在他脸部刚毅的线条上,用力吸了口气,接着往他的身上移,半晌她才扯出满意的笑容。“终于没有臭味了!”
虽然这几夜来,两人之间隔着像楚河汉界般的距离,但她早被他这几天来浑身的酒味给醺怕了,今晚该是可以安心入睡了。
入夜的冷意让她打了个冷颤,赶紧脱下软裘,她期待赶快钻进软软的被窝里取暖。
谁知她双手刚扶上榻边,纤纤玉足才小心翼翼跨过湛刚睡在外边的身体,及腰的墨黑长发却不经意落在湛刚身上。
湛刚处在半醉半醒间,却怎么也忽略不了在他身上造次的软柔抚触。
是猫爬上床吗?带着香味的酥痒触感,触动了湛刚身上敏感的因子。
这可恶的猫!
他猛地睁开眼,准备亲自揪出在他身上“点火”的凶手时,瞬间跌入一泓清澈如泉的无辜眼眸。
“我……不……”没料及他会醒,楚寒洢惊慌失措地瞪大眼,困窘地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
湛刚的意识在瞬间回笼,抑不住地粗声道。“该死!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这样的角度与姿势,适巧露出她胸前那一片莹白肌肤。
楚寒洢被他这么一吼,羞窘地任红潮燃烧她身上每一寸肌肤。“你别恼,我、我要睡觉了。”
她的身子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再瞥向他眸底更炽的怒意时,“咚”的一声,楚寒洢直接跌坐在湛刚结实的肚腹上。
登时原本“不雅”的姿态,更是引人遐想!
“楚寒洢!”湛刚瞬间被点燃了最原始的渴望。
“我……我只是想睡觉,你别这么凶嘛!”她拼命移动身躯,脸红得似晚霞,她委屈地说:“我都要起来了,你还瞪我!”
她从不知她的刚哥哥也有如此坏心的一面,心一酸,眸底便不争气地氤氲着水气。
湛刚闻言,无法细思她此举是有意或无意,只知道勃发的欲望因为她的火上加油随时有溃堤的可能。
“你是笨蛋吗?”他低嗄地开口,胸口狂烈的渴望因压抑而莫名疼痛着。
楚寒洢贝齿轻咬着红艳的唇,不服气地回了一句。“你才是坏蛋!”
她再次移动娇躯,殊不知此举扯断了湛刚最后一丝理智。
瞬间,他看不到她脸上的疤、忘了他对她的抗拒,只知道自己渴望品尝她。
再也难以克制地将她压倒在身下,湛刚眸中灼热的光芒有着燃尽一切的可能。
鼻息间充满他阳刚的气息,被他充满力量的沉重身躯压进床铺,楚寒洢几乎透不过气。
他……准备以“泰山压顶”的方式压死她吗?
一思及将被亲夫谋杀的可能,楚寒洢心酸地哽咽着。“呜……你不是我的刚哥哥,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可以这样啊……”扑簌簌落下的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湛刚俊朗的眉目模糊地落入眼底,胸臆间那股莫之能解的情感不断溢出。
虽然她的婚姻不如先前想象般美好,她也有点忘了六岁那年,知道湛刚是她未来夫婿时的奇妙感觉,但,始终忘不了的是,湛刚存在她小小心窝里的重要。
她永远记得她刚哥哥的手好大、好温暖,每当他牵着她时,他总会用好温柔的眼神看着她;他还会画画,总把她美美地画进画纸上。
在她未受伤前,他是这么保护、疼惜她……
然而只因为脸上这道疤,所有一切似无情流水,带走洗褪了一切。
已长大成人的他不再喜爱她……她该怎么办呢?
本在哀怨地回忆着过往的楚寒洢,在湛刚低俯下脸,攫住她红嫩唇瓣的那一瞬间,思绪中止了……
她恍然且不知所措的瞪大眼,这是梦吗?
第4章(1)
“刚哥哥……”
在他薄唇态意的侵袭下,楚寒洢轻蹙着眉无助的颤抖着。
当她墨黑如缎的长发垂落在湛刚的颈肩时,缥缈似无的香气攫住他的心神,他再也克制不住地拉近彼此的距离,吻住那水嫩的粉唇,尝尽她口中的芬芳。
而此刻的湛刚就像一只采蜜的蝶,贪婪、霸道地汲取花中的甜蜜,企图得到更多、更多。
他沉重结实的男性体魄,有力而刚强地将她压进床铺,紧圈在怀里。
楚寒洢隐隐约约知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透,她不过是帮他擦拭身子,怎么会撩拨起男子如潮般的情欲。
出嫁前,娘同她说过洞房花烛夜的情景,男欢女爱、生娃娃的事她也知晓,只是,在得知他还不要她的爱时,她不要同他“袒裎相对”!
“刚哥哥……我是洢儿……”她的气力抵不过湛刚有力的钳制,到嘴的抗议幽幽地化为呢喃。
“嘘……”他出声安抚,不容许有声音干扰这美好的一切。
湛刚无视于她力挽狂澜的抗拒行为,只单纯沉浸在这甜美的春梦中。
在他执意的纠缠下,楚寒洢根本无力制止。只是张臂圈仕他的颈项,让自己在今夜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
*
楚寒洢倦极地睁开眼,动也不动地僵躺在床上,心里宛若被马践踏过的春草,紊乱地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即便知晓湛刚已翻身沉睡,他那深且沉稳的吐息依旧让她的思绪有些恍惚、脸微微臊红。
昨晚她没被她的刚哥哥以“泰山压顶”的方式谋杀,反而是在如此莫名的情况下和他圆房了?
瞧着眼前真实的一切,她却没来由地感到酸意蔓延至眼眸、鼻腔。
彼此的发亲密而凌乱地在枕间交缠,分辨不出那是谁的。
她与他的恩爱就像一场梦,梦醒了,意识纷然回笼,她却不敢多想,如果湛刚醒来,发现他们已圆房的事实,会是怎样的反应?
她拉起锦被,为身旁的熟睡男子盖住坦露在外的精壮身躯,蹑手蹑脚地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起身。
她瞧见湛刚在她瑕白肌肤上留下的红痕,霍地,她脸颊发烫地回忆起湛刚对她所做的一切。
天呀!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刚哥哥了!
湛刚霍地惊醒,一睁开眼,便发现原本睡在身旁的人儿已不见踪影。
而床畔置着脸盆的木架早已打好一盆水。
湛刚起身,用仍透着余温的热水做了简单的梳理,才将帕巾放回架上。
他的视线不经意落在床榻上,冷峻的双眸透着阴惊。
剧烈的心跳几乎要冲出他的胸膛,他不敢相信,一夜缠绵竟不是梦!
楚寒洢竟趁其不备勾引了他,还让他要了她?!
湛刚顿觉一阵气怒攻心,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被一个脸上有瑕疵的女人摆布到如斯地步。
*
天色在转眼间破晓,日光以着温柔的姿态,轻轻披覆于天地间。
许是怕天色愈亮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楚寒洢心急如焚的加快脚步,直至进入寝房,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抚着胸口,缓下过度急促的呼吸。
“这么早你上哪去了?”
楚寒洢才合上门,蓦地被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给吓住。
“刚……刚哥哥!”她一转身,眸底随即映人湛刚冷峻紧绷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