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忍俊不禁的笑问。
「谋杀亲夫!」解答。
「这已经不是『谋』,而是明着来了!」一针见血的指出。
「女人狠起来还真可怕!」结论。
结论一出,四人不由得一阵「加冷笋」上身,不约而同猛搓手臂上突然冒出的鸡皮疙瘩,正要再次开口时,忽地——
砰!
一道巨大声响将四人的视线全都引了过去,待看清楚发生何事时,众人完全傻眼。
「靠幺啊——」凄厉的诅咒悲吼乍起,程凯狼狈不已的捂着额头,痛到直接蹲在安全玻璃门前。
「哦喔!」发出可笑的音效声,江毓芳追杀的步伐顿止,连忙将握着水果刀的那只手藏到背后,心虚的急忙撇清关系。「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不小心去撞到的喔!」
已经痛到听不见旁人的声音,待最初的剧疼逐渐淡化转成阵阵抽痛,程凯才缓缓放下手,只见额头因为剧烈的碰撞,不只肿胀瘀血了一大块,还破皮见血了。
「这下……不用割了吧?」抬起眸光哀怨的瞅人,他一脸的悲愤。呜……逃都逃不过,真有衰成这样的吗?
「早知如此,让我割一刀不就好了,何必搞得这么严重!」对于他这种受诅咒般的神奇带塞运,江毓芳也忍不住摇头叹气了。
她还好意思说?
程凯简直欲哭无泪,只能蹲在原地画圈圈悲泣;至于四个看热闹的男人则是完全陷入怨言中。
唉……人若带塞,什么衰事都会发生啊!
*
一年半后,两个衰人八字终于正式撇在一起了!
是的,今天是他们结婚的大喜之日,但带塞运却依然紧紧缠绕着两人下去。
教堂内,亲朋好友分坐两旁等着观礼,但是随着时间逼近,却始终不见新郎、新娘的人影,终于让久候的宾客们忍不住窃窃私语了起来。
男方这边的四个伴郎是这么说的——
「难道喜气抵不过带塞运,今天他们两人也会有衰事发生?」
「很可能!不要忘了老大的『血光之灾』有多灵验,前两天才进帐一笔两千多万,恐怕老大今天不太妙……」
「结婚之日若还见血,那就真的太悲惨了……」
「换成另外一个角度想,那也叫见红,多喜气啊……」
男方那边热烈的讨论着,女方这边的亲友也在悄声嘀咕着——
「毓芳不会这么衰,连结婚这天都出状况吧?」死党好友难掩担心。
「难说!我那姊姊从小带塞到大,今天若不带塞,就不符合她的风格了。」怪咖老弟口气很酸的冷冷嘲笑,丝毫没有姊弟情。
「你干嘛这么坏?毓芳是你姊姊耶!」怒瞪。
「谁教她要抢在我们之前结婚,我看了很不爽!」
「我又没答应要嫁给你。」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嫉妒她要结婚了!」
「神经!我懒得理你。」
「妳自己说,妳何时才要嫁给我?」
「再说!再说……」
教堂内,等候的亲友团们还在窃窃私语中;教堂外,五百公尺远的人行道上,却见一对新人穿着礼服拔腿狂奔,悲愤的叫声不绝于耳……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礼车会在半路抛锚啊……」新娘一手拎着高跟鞋、一手捧着碍手碍脚的白纱长裙气喘吁吁的边跑边控诉,险些掉下英雌泪。
呜……没人这么衰的啦!
「半路抛锚也就算了!明明剩下下到几百公尺,想说走过来就可以,可是为何这么一段短短的路程,会有野狗埋伏……」新郎逃命的同时还不忘仰天长啸,抒发心中的悲怒,差点没崩溃。
「汪汪汪汪汪……」响亮的狗吠一声接着一声急追在后,黑狗兄埋伏许久,只为了报「一踹之仇」而来。
「哇——牠快追上了……」
「哇——我不想做个惨遭血光之灾的新郎啊……」
「汪汪汪汪汪……」
人行道上,凄厉惨叫与嚣张狗吠声交杂扬起,一对新人与野狗的追逐战正激烈的展开中……
终曲
「妈咪!爸比……」小公园内,四岁的可爱小女娃迈开她那肥肥胖胖的小短腿,手抓一张花花绿绿的纸张,一路快乐挥舞着朝休闲椅上的父母亲飞奔过去。
抱住飞扑而来的可爱女儿,女人低头瞧见怀中那张粉嫩嫩的脸蛋在额头处突然多了道小小的、冒着血珠的擦伤,心下登时一惊——
「妹妹,妳怎么受伤了?」急忙追问,满心不舍的掏出面纸帮女儿擦拭血迹。
「是啊!谁欺负妳?告诉爸比,爸比帮妳去打坏人!」以为心肝宝贝受到欺负,男人气愤的吼了起来。
可恶啊!谁敢欺负他女儿,他要把对方剁了喂狗!
「爸比,没有人欺负我啦!」笑开苹果般的粉嫩小脸,小女娃乖乖自首。「是我刚刚跌倒了!」
「怎么会跌倒呢?自己要小心啊!」女人轻责,脸上净是心疼。
「因为我要捡钱钱,所以才跌倒啊!」得意的举起小手,笑得如花般灿烂。「钱钱耶!我捡到钱钱耶!」
可以买好多糖果呢!
此时此刻,总算瞧清楚女儿手中握的竟是一张千元大钞,当妈的当下傻了眼,万分惊恐的缓缓扭头瞪着当爸的男人,而男人也是一脸慌张的看着她……
「妹妹上次捡到钱时,脚好像也有受伤……」干笑不已,女人想起了以前从没仔细注意的细节。
「这有上上回捡到钱时,她不知怎么回事摔得鼻青脸肿……」神色惨澹,男人涩声补充。
哦——不会吧?
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夫妻俩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
呜……带塞衰命也会遗传吗?
这这这……实在是太悲惨了啦!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