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郭忠益这人怎么样?」他突然翻开笔记问道。
「虽然没有开创性,但很安分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嗯。」他拿笔记下她的话。
「你干么突然问到他?」
「你周遭的人,我都必须留意。」他的语气和表情,看不出特别反应。「对了,你认识……吴大志吗?」他念着笔记本上头的一个人名。
「知道这个人,不能算认识。」吴大志是个只会把妹的败家子,送过她几束玫瑰花,见她不领情就不了了之了。
「喔……」她冷淡的回答让他很满意。
「你问他干么?」
「他到处对外嚷嚷你是他的人。」他就是想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但她刚刚的回答,已经给了他要的答案。
「猪八戒!」花蕾的火气快速飙高,下一步就是往门外冲。「我非宰了他不可。」
「等等!」他连忙抓住她的手。
「干么?」她赶着去宰人欸。
「干么跟那种人一般见识。」他乘机将手放在她肩膀上,顺便搂近,靠在她耳边低语。「我有办法让他知难而退。」
「什、什么办法……?」一靠近他,她就浑身不对劲,右手拚命想将他推开,但是他动都不动。「你—定要靠这么近吗?」
「因为我现在讲的话,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当然要小声—点。」他故意凑在她耳边说话,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敏感的耳朵,让她差点站不住脚。
「你要说什么,快说啦。」他再继续下去,她担心自己会脑充血,一飞冲天。
「让他知道你已经有男朋友,而且是他比不上的好男人,他不就会知难而退了吗?」
「男朋友?好男人?」她纳闷地看着他。「上哪儿找这种人?」
「你面前不就有一个吗?」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毛遂自荐。「就是敝人,在下,我。」
如果任由她再「躲」下去,可能会耗到头发斑白,她还在原地踏步,看样子,只好由他主动出击喽。
「你?」他在开哪国的玩笑?「你不是有黄明依?」
「我跟她早就结束了。」他逮到机会,赶紧澄清。
她的脸马上拉下来。「原来你是跟她分了,才来找我。」
搞什么,当她是备胎吗?没了黄明依才来找她,如果黄明依回头,她又要像六年前一样被甩了是子是?
「这有什么不对吗?」她又在气什么?难道她要他脚踏两条船吗?
「你还敢问我这有什么不对?」哪个被当成备胎的人会不生气?他以为自己是万人迷,只要他吃回头车,她就会叩谢皇恩吗?
「呃,你是不是又误会了什么?」她的反应怎么跟他预期的落差这么大呢?
听到他跟黄明依没关系,她就算没有欢天喜地,起码也该尽释前嫌,为什么她反而一脸气呼呼的?
「我最讨厌你这种人,我不需要你这种无耻的人保护!」除了愤恨的怒斥再加上一个特大的白眼外,花蕾还赏了他「临别一脚」,让他抱着右脚猛跳。
「蕾……」她那一脚「嘟嘟好」踢中最怕痛的胫骨,让他叫都叫不出来,痛死他了!
干么对他又踢又骂?他到底说错什么了啦?
*
「蕾蕾,我可以进来吗?」花心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
「进来吧。」花蕾懒洋洋地开门让花心进来,再踱回床铺趴着。
「这阵子『御园』的事,辛苦你了。」花心舒服地盘腿坐在床上,状似不经意地提出禁忌话题。「对了,你跟危炜安又怎么了?不是相安无事半个多月吗?干么又嚷着不要他当保镳?」
「不要跟我提那个无耻之徒!」一说到他,她就一肚子火。
「他又哪里惹到你了?」花心问得很无奈,她今天就是为了这个问题来的,看他们拖拖拉拉一个月,什么进展都没有,搞什么嘛?
「他竟然把我当备胎,还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真是气死我了!」想起下午跟他的谈话,她就一肚子气。
「备胎?」危炜安除了花蕾,还搞上其他女人?不会吧?
有了花蕾这个大麻烦,他还能应付其他女人?如果是真的,她就要对危炜安致上最高敬意,真有找死的勇气哪!
「他说他跟黄明依结束了,才会来找我。」
「不然呢?」花心一脸纳闷。「难道要他脚踏两条船吗?」
「如果不是黄明依甩了他,他就不会回头来追求我,我只是一个备胎。」花蕾又气又怨地嘟囔。「在他的心中,我比不上黄明依,永远只能当第二。」
「蕾蕾,你在耍什么白痴啊?」花心听得莫名其妙,完全被老姊的愚蠢打败了,一脸受不了地嚷着:「他在六年前跟你交往的时候,就已经跟黄明依分手,也没再交往过,就算黄明依回过头来诱惑他,他也不为所动地选了你这个笨蛋,还被你莫名其妙地恨了六年,他都没抱怨了,你还有什么好生气?你才是最没资格生气的人!」
「你说……他们没有复合?」花蕾傻愣愣地重复。
「谁跟你说他们复合了?」奇怪,都已经一个月了,危炜安还没跟她解释情楚吗?
「我亲眼看到的,而且他也亲口承认了,难道会有错吗?」她亲眼看见他们两人拥吻,想起那一幕到现在还让她心痛。
「亲眼看见就一定是真的吗?」花心反问。
「他亲口承认,总不会有错吧。」花蕾咬牙切齿地反驳。
「拜托,难道你就不会故意说反话来气他?用你那颗聪明的脑袋好好想想,从那天之后,他有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她那时候气他气得要死,怎么可能去管他跟黄明依的事?
「我可以告诉你,答案是没有。」花心骂起人来毫不留情。「他那天是被黄明依偷吻的,那对姊妹早就计划好这一切,偏偏你这个笨蛋还真的被耍得团团转。」
「那他为什么附和她们的话,让我误会?」如果不是他也承认,她也不会气到现在。
「他说你的不信任,让他很受伤,他才会故意气你,事后他也很后侮,可是伤害已经造成,来不及了。」
「他干么不告诉我,反而跟你说?」花蕾的语气很酸。
花心嘲讽地回道:「你根本不让他有解释的机会,就连现在,你也没好好听他说过,不是吗?」
六年前,她已从危炜安的口中得知事情的始末,只不过超级死硬派的花蕾根本不听任何解释,一段应该是看好的感情就这么无疾而终。
「我……」的确,那时她正在气头上,会见他才怪,但花心也不该「暗杠」,害她气这么久。「那你为什么拖到现在才告诉我?」
「那时候谁提到危炜安的名字你就杀无赦,谁敢跟你说?」
「后来我没那么气的时候,你就可以说,为什么不说?」
「你为什么要把罪过都推到别人头上?你那时候如果信任他,不要动不动就拿黄明依跟自己比较,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不是吗?」
「谁知道?就算没有黄明依,也会有其他女人出现。」花蕾嘴硬地说。
「你看你,又来了。你如果一直抱持着怀疑的态度跟他交往,凭什么要他付出真心?」花心的话说得很重。
「我……」花心的话有如一记闷雷打中花蕾,让她看出自己的问题。
心心说的没错,她一直带着怀疑的态度跟危炜安交往,对他们的感情没有安全感,总觉得他还爱着黄明依,才会让自己杯弓蛇影,造成两人的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