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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页

 

  海品颐跌进他怀里,惊呼还来不及出口,就被他用唇狠狠封锁,连同她的呼吸一并攫取,火热的气息借着窜入口中的舌,焚烧着她,紧拥她的双臂,用力得似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

  他的手霸道地探入她的衣襟,将她紧缚的布带扯松,吮啮颈际、胸口的吻像是烙印,随着游移的唇与掌,点燃她从不曾明了的情欲。

  喑哑的喘息在耳边回荡,海品颐闭上眼,紧紧拥住他,在他激狂的索求下,放任自己沉溺子那隐藏渴切触抚下的狂肆情感。

  “让我陪你……”她在他耳边不断低喃,将满满的爱意毫不保留地向他表露。



  她的暖人呢喃完全将他包围,包括他冰封多年的心,迟昊无法思考,再难以抑制的情感溃堤宣泄,让他只能深埋在她的温柔之中。

  在这一刻,他放掉了所有,被她爱着,也深切急迫地爱着她。

  *

  月光自窗照进,洒落在海品颐沉睡的容颜,如扇的眼睫形成美好的阴影,红嫩的唇瓣噙着满足笑意,奔波的疲累和历经的欢爱,让她蜷缩在他怀里,睡得好沉。

  迟昊将手臂自她身下轻轻抽出,而后坐起,深刻的眸光取代他的手,在她身上爱抚而过。她的衣物凌乱不堪,溃堤的情潮来得太猛,他甚至来不及除下她的衣袍,就这么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将满腔的情感在她体内释放。

  他的动作称不上温柔,甚至是粗暴,但她没有埋怨,没有反抗,只是包容着、反应着,将他拥紧,任他肆虐。



  迟昊倏地闭上眼,眉宇紧拧,深沉的痛苦满布面容。早在伤好时他就该离开,却贪恋着那段云淡风轻的日子,不舍离去。

  不该是这样!他的生命不该再在乎任何事物,再有牵挂终究都会变成另一场难醒的梦魇,就像今天被人当作要胁一般,他不想再历经这样的无能为力!

  给予终将被夺取,已是再深刻不过的体验,又怎么能够冀望会有例外?他怎么可能拥有任何事物?!

  “迟昊……”身旁的人儿嘤咛了声,往他的方向靠去。

  迟昊深吸口气,再张开眼,已有了定夺的墨湛瞳眸控制得平静无波。

  “再睡会儿。”他轻道,指腹抚过她的额,月光下,一抹淡色的烟雾缓缓笼罩她的面容。

  听到他的嗓音,海品颐微笑,想伸手握住他的手,但睡意愈渐深浓,攫取了她的意志,手还未抬起,已又陷入熟睡。

  将她托抱在怀,迟昊将她松敞的衣着拢齐,这些动作丝毫没惊醒她,她仍睡得好沉好沉。

  轻缓将她放置草堆上,迟昊凝视着她,像将她的容颜烙进脑海,良久,才拿起长剑,头也不回地推门定出。

  *

  强烈的不安,让她醒来。

  海品颐坐起身,像全身骨头被拆散的酸疼让她忍不住呻吟,乍醒的浑沌意识忆不起事,一时间,她只能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干草堆发愣。

  天还没全亮,她睡了多久……突然,激情的画面掠过脑海。

  那……是真的吗?她低头,衣袍完好整齐,但只要一动身子,传来的异样感清楚告诉她方才真实经历了什么。

  他拥抚她的温度似还烙着肌肤,海品颐俏脸瞬间赧红,羞怯地揽紧襟口,起身找寻他的身影,但在月光的拂照下,除了成捆的干草,空无一人。

  他呢?海品颐怔住,引她醒来的不安再次攀上心头,看向一旁的包袱,上头少了他随身的长剑,丽容霎时变得一片惨白。

  不!别跟她说,在抱了她之后,他竟选择离开!

  海品颐踉舱奔至门口,门一推开,晨曦的风拂来,点点星子在已转为淡紫的天际闪烁,不见他身影的景象仿佛将她全身血液全数抽离。

  为什么?为什么!海品颐紧紧咬唇,用力得连尝到血腥味都不自觉,只是发了狂似地在周遭寻找,他却像是从不曾来过一般,将所有踪迹全数抹消,让她无法追寻。

  回到谷仓前,海品颐失神倚着门框,缓缓滑坐,泪水顺着脸庞而下。

  她想喧嚣,想大叫,想将被遗弃的悲苦全数宣泄,但伤太重,让她无法哭喊,只有沉积在心口的凄楚拖她直往深渊里坠。

  原来,那把火不仅烧掉了木屋,在炽烈的火舌下,曾有的过往,也烧成了灰烬。

  要怎么做,他才会明白?只要能够留在他身边,就算要换取的是她的命她也心甘情愿!她只想留在他身边,多看着他一些时间啊……

  她双手蒙脸,任泪水奔流,抑低的啜泣在谷仓回荡,一声又一声。

  *

  第6章(2)

  自和迟昊分手,海品颐像抹游魂,漫无目的地四处游定。

  她不敢奢望能找到他的行踪,也不敢找他的行踪,担心这样反而会害他身陷险地。

  罗刹门人已寻至那座山林,怕他们会将山脚的杭州当做据点,也怕自己会在某些没留意的地方泄漏她与迟昊有关而拖累药铺,她只能远离家乡,捎了封信托驿站送回,借口寻找传闻中的千年人参用以交代自己下落。

  这差劲的借口,骗不了爹娘,她很清楚。但她只能用这种方式回报自己的平安,告诉他们不孝的女儿平安无事。

  在包袱里,迟昊留了东西,有他在木屋制作的药粉,和一张银票。

  那些东西,她都没碰,拿了条布巾紧紧包住,藏在包袱最底部。她不想见到那些会勾起回忆的事物,然而,在夜阑人静时,他的面容总出现眼前,像梦魇般不放地自扫。

  一路上的花费,都是靠她采药贩卖和帮人治一些小病痛赚来的所得支撑。这一天,她接近扬州,在穿越山林时,听到微弱的呻吟声。

  海品颐循声找去,发现一个山洞内,有个姑娘躺在那里,衣着布满补钉脏污,小脸苍白一片。

  “姑娘……你怎么了?”她走近洞口轻唤。

  听到人声,洞内少女虚弱地开口:“别……别过来……我染了瘟疫……”

  染了瘟疫还丢在这种地方,不存心找死吗?海品颐怒拧起眉,踏进山洞,看到她衣着单薄,被山洞里的湿气冻得浑身发颤,赶紧将她扶起,动手就要去除她身上的衣物。

  “不要……”姑娘吓着了,拼命挣扎,无力的拳头落在她身上,却毫无攻击力。

  “别担心,我是女的。”海品颐安慰她,快速将她衣物除下,抽出包袱里的披风覆在她身上。“我叫海品颐,你叫什么名字?”

  怀疑的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但病痛的折磨让她只能无力质疑,只好接受。“水净……”

  “水净,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拭去她额上的冷汗,海品颐轻问。

  “我一直发高烧,但全身好冷,四肢痛、背也痛……”

  “你家在哪儿?”这里连熬药都不行,这种病在这里根本没法子治。

  “我不能回去……”水净掉下眼泪,哭泣让她的呼吸更加困难。“会染给别人……”

  “我会治好你的。”海品颐帮她将披风系好,不由分说地背起她,走出山洞。“跟我说怎么走,快!

  “往左走……”水净无法,只好指引。

  海品颐施展轻功,很快就来到扬州近郊的小村落。依着指引,回到水净的家。

  原本在屋外的妇人一见她背在背上的水净,顿时吓白了脸,奔进屋就要锁门,被海品颐冲上前一把抵住。

  “她是你女儿,怎能见死不救?!”海品颐怒道。

  妇人闻言,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我们没钱救啊,只能少一个染病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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