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阿武,快跟人家道歉!”陈聪扬忙拿来纸巾,抽出一大堆,帮安宓儿擦拭咖啡渍。
要他道歉?他哪里拉得下脸,而且,要不是她先唬瞬他,他怎么会生气,又怎会发生这件意外?虽然有点心虚,但面子作祟,该说出口的道歉,却反而成了死不道歉
“谁叫她刚才耍我,说来也要怪她自己,如果她不耍我。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他一手撑着下巴,将脸转向一旁,逃避责任。
“哎……你怎么可以这样,安小姐,他这人就是这样,你别见怪呀。”
安宓儿不怒,反而淡淡地笑了。
“我怎么会怪他呢?”她心胸宽大地说着,但做出的举动却是相反的——
一杯咖啡,突然泼在江震武的衣服上,甚至更狠,连他的左侧脸也没放过。
江震武怔愕住,缓缓转过脸来,左颊上的液体湿答答地滴着,他低下头,瞪着自己一身的咖啡,再瞧瞧对面那个男人婆好笑的嘴脸。
“啊,真对不起,一时手拙,不小心弄倒了你的咖啡。”
夹在中间的陈聪扬,呼吸差点停止,同时知道歹志大条了,忙着救火。
“没关系没关系,一人一次,公平!公平!”
啪!
一瓶牛奶,直接泼洒在安宓儿的脸上,直教人措手不及又惊吓下已。
牛奶从她的头发、脸庞,一滴一滴往下流,让她成了咖啡牛奶,这杰作,来自于江震武。
陈聪扬的下巴,直接掉到地上去。
“这才叫公平。”江震武满意地说道。
“这……”陈聪扬的牙齿已经打颤得说不出话来。
安宓儿缓缓闭上眼,做了一个深深的吐纳,嘴角甚至还淡淡噙着浅笑。
降火气吗?当然不是,那是她火山爆发的前兆。
“啪!”
一个巴掌,不留情地打在江震武脸上。
不仅江震武怔住,连安宓儿都很讶异自己会这么冲动,她一向很冷静的,但是遇上他,把她向来控制良好的情绪都弄乱了。
打都打了,又能怎么办?虽然这么冲动一点也不像自己,但若要她为自己的冲动道歉,除非地球倒着转。
“你……”他带火的双眸中,充满了风暴。
“解除合约是吗?我同意。”不等对方开口,她直接把话撂下,先说先赢,才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要嘛也由她来拒绝。
不过她没想到,得到的答案却是——
“啪!”
同样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不过这次是打在她脸上,来自他的回敬。
安宓儿无法置信地瞪着他,这男人打了她?他打了她?
“这叫做有来有往。”他哼道,一点也没有大丈夫理当礼让女士的肚量。
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应声而断,她,抓狂了!
“马的!看我今天不把你扁成猪头才怪!”
耶?
江震武瞠目结舌,始料未及地瞪着面前那个向他飞扑而来的男人婆,他也只有一秒的时间可以错愕,下一秒就被人家给拽到地上,用脚践踏。
“你敢踩我!”
“踩就踩!”说完再补上一脚。
是可忍,孰不可忍!想打架?好!他奉陪到底!
桌子掀了,椅子翻了,这两个人竟然就这么干起架来,有如被点燃的炮竹,不炸个痛快便下善罢干休,扭打的两人从东打到西,又从西打到东。
“喂!你们住手!快住手!”陈聪扬一心急着劝架,却被天外飞来一脚给踢开。
这不是男人与女人的战争,因为他根本不把她当女人,她也不把他当男人,而是他与她的战争。
如果说,必须在忍气吞声和出口怨气之间做个选择,安宓儿选择后者,因为不扁他一顿,她绝对绝对会便秘。
“给你死!”
第4章(1)
“噢~~买~~尬~~”
Sammy两手抚着双颊,一张好看迷人的唇张成了O字形,仿佛天塌下来似的,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之所以这么激动,主要是因为见到安宓儿精彩的脸蛋。
那张脸,居然挂彩了!
脸蛋是女人的生命,连当不成女人的他都知道脸蛋对一个女人有多么重要,忍不住用高亢激动的嗓音,发出一连串歇斯底里的叫声。
“你的脸怎么毁容了?发生车祸吗?还是跌倒?天呀~~别告诉我你被抢劫了!”
相对于Sammy的世界末日,安宓儿却是无所谓的态度。
“都不是。”她坐在沙发上,依然没事似的看她的报纸。
他们两个是老朋友了,有事没事,不是Sammy来安宓儿这里串门子,就是安宓儿去他那儿走走。
应安母的邀约,Sammy来宓儿这儿吃中饭,谁知门一开,安宓儿就给他一脸的“好看”。
在厨房弄菜的安母,早听到Sammy的叫声了,她从厨房端菜出来,女儿不回答,她这个做妈的自动代为回答。
“跟人打架弄伤的。”安母没好气的说,语气里充满了喷怒。
“打架?”
Sammy看看美女大姐,心疼的目光再落回宓儿脸上,仔细审视。
好好的一张脸,虽然平常不随便沾染胭脂水粉、涂抹口红眼影,但是对一向爱好俊男的Sammy来说,走中性风格的安宓儿,外型也是很俊俏的,看起来就像个漂亮的俊男孩,有着独树一帜的个性,若是特意打扮起来,也是非常有女人味,是他Sammy唯一欣赏的女性长相。
“跟谁打架?”他坐到宓儿旁边,关心地问。
“男人。”回答的,还是嘴巴闲不下来的安母。
Sammy张大了嘴,差点没被这意外的答案给吓死,更加提高了音量。
“跟男人打架?为什么?”
“你问她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但她死都不肯说。”这正是安母生气的原因,Sammy来得正好,让她有抱怨的对象。
“女儿被人打了,做母亲的能不生气吗?问她是谁,她就是不肯说,还叫我不要多管闲事,你说气不气人,好歹我也是她娘耶,居然叫我不要管闲事!像话吗?何况这又不是闲事!”
安宓儿认为这实在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因为根本没那么严重,不过右脸多了一块黑青而已,所以懒得多加解释,反倒一直觉得饭厅那只母鸡咕咕叫得很烦,吵得她耳朵都麻了。
“告诉我,是哪个可恶的家伙?”他拿走她的报纸,要她回答。
“打架就是打架,还需要什么解释。”她懒懒地窝在沙发上,没报纸看,就按着电视遥控器,浏览每一台寻找想看的节目,懒得理他们两个。
被男人打,又不肯说原因,逃避问题,表示很难启齿,难道……难道……
安宓儿感觉到一股沉重的低气压笼罩而来,原本对着电视机的视线,缓缓移到旁边的人,瞧见了一张狰狞的脸。
“……你那是什么表情?”
Sammy脸色苍白,眼球有着血丝,一副世界末日的神情,抿紧的嘴角居然还会颤抖。
“你该不会是被……被……被……”
她皱眉。“被什么?”
Sammy突然握住她的手,仿佛他才是那个受迫害的人,向她含泪发誓。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放心,我一定为你主持公道,宰了那个禽兽!”
哐啷!
碗盘掉到地上的碎裂声突然传来,安宓儿惊讶地转头看向饭厅那头,先看看地板上碎成三片的碗,再瞧瞧母亲一脸的苍白。
“不……不会的……我的宝贝女儿……不可能……”安母不停地摇头,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安宓儿额角沁出冷汗,终于会意出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