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B女问。
“我笑你的小道消息根本是无稽之谈,总裁怎么也不可能跟‘花瓶’在一起。”A说出了她的看法。
“何以见得?”B女不服气地问。
“拜托,‘花瓶’的绰号是怎么来的,你们不知道吗?”
依她听来的小道消息,说总裁跟他的“花瓶”秘书非常不对盘,每每见面,互不给好脸色看,只差没大打出手,互咬对方的肉来泄愤。
“当然是总裁取的!”这次B女和C女异口同声。
“那就对了,你们可曾见过,有哪个男人会替自己的女人取这样的绰号?”A女翻翻白眼。
是有道理,但B女不服气。“那为什么‘花瓶’不归秘书室管辖?”
公司里,所有高阶主管的秘书,都来自于秘书室,唯独花苹儿除外,她不仅是空降部队,还完全不受秘书室的约束,听说上下班也不用打卡,更极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与公司里的人打交道,见过她的也只有部分的高阶主管,行迹怪神秘的。
“关于这一点,我听说是老总裁和夫人聘用她的。”A女说着。“总之,如果我的消息来源没错的话,总裁和‘花瓶’是百分之百的绝缘,他们不可能的啦!”
她的肯定,让B女一叹:“人家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想不到那个‘花瓶’竟然这样浪费掉了。”
A女和C女也认同地连连点头。
“要是我,能朝夕和总裁相处,哪怕只是听听他的声音、摸一下他摸过的文件、便条纸,甚至是他端过的茶杯,我都能感动得马上流泪。”B女继续作梦。
“我们也一样!”A女和C女应和。
坐在她们身后,双手撑颚的花苹儿,听得鸡皮疙瘩爬满全身,想跳起来,直接冲到她们面前骂花痴!
不过,叮咚,脑中的灯泡亮起——
哪怕只是听听他的声音、摸一下他摸过的文件、便条纸,甚至是他端过的茶杯,我都能感动得马上流泪。
天啊,她的商机来了!此次不赚,更待何时?
第2章(1)
花苹儿的好心情,只维持到下午的二点一刻钟。因为夏泽野就在这时回到办公室,身旁还带着吕淑蕙,并用着高高在上的口吻命令她:
“花秘书,泡两杯咖啡进来,吕小姐的要不加糖、多奶精、不要太烫,也不能太凉,就用七十度C水温。”然后,他一手揽着吕淑蕙的腰,往办公室里走。
“是。”花苹儿维持着脸上僵硬的笑,心里瞬间又蹦出许多脏字,咬着牙,心情不爽到极点的起身,走往茶水间。
要喝不加糖、多奶精、不要太烫,也不要太冷的咖啡是吗?
好的,她绝对会呈上。
站在茶水间里,花苹儿边搅动着眼前浓稠得似芝麻糊的东西,嘴角不忘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两分钟后,夏泽野要的东西好了,她像没事人一样,由一旁置物架上抽出托盘,把两杯咖啡放在其上,端起托盘,朝外走。
来到总裁室门前,花苹儿不忘抬起手来轻敲门。
心想,应不应该进去,要是看到脸红心跳的限制级画面就不好啦!
“总裁,你要的咖啡好了。”她说着,忍着笑。
不知道,等一会儿,喝了这杯咖啡的人,需不需要挂急诊?她该预先叫好救护车吗?
“进来。”门里传来夏泽野的声音。
花苹儿旋开门,往内走。
很快地,她来到沙发旁,还好夏泽野和吕淑蕙各坐在一张沙发上,并没有演出任何让人脸红心跳的限制级画面。
“咖啡好了。”花苹儿略蹲下身子,将托盘上的两杯咖啡一一递出。
“谢谢。”吕淑蕙接过,不忘礼貌性的道谢。
夏泽野并没伸手接,而是示意她将咖啡放桌上即可,甚至看也不看花苹儿一眼,注意力全落在一旁的吕淑蕙身上。
花苹儿在心中啐了声——猪,然后绽着皮笑肉不笑的僵硬笑容,道:“总裁、吕小姐,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先出去了。”
夏泽野仍没对她开口,只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退下。
看着他的目光仍动也不动,全集中在吕淑蕙那张俏脸上,不觉地,花苹儿的心里竟感到不是滋味。
没去深究心头不悦的原因,花苹儿端起托盘,转身退出办公室。
才走到门边,身后噗地两声喷水声,让她顿住脚步,她不敢转过身来,只用眼尾余光偷瞄。
夏泽野的脸上、身上全是咖啡渍,吕淑蕙则是用手捣着嘴,羞愧得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钻进去。
“花、瓶!”暴吼声瞬间拔地而起,撼动整间办公室。
“我没泡过咖啡,你们不能怪我!”看他额冒青筋,随时可能变成吃人恶魔的模样,若留下来,就是笨蛋。
花苹儿拔腿就跑,逃出办公室。
只是,该躲哪儿去呢?
洗手间?
不,那儿太臭。
要不,茶水间好了,反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那个夏泽野会到茶水间的机率几乎等于零,是个安全的地方,就躲那儿好了。
机率等于零,并不表示不会变成一、变成十,或变成百。
花苹儿躲到茶水间里,坐在靠窗的一只矮柜上,边看着腕上的手表,边数着表上不停移动的秒针和分针。
说来真怪,从那个花心萝卜骤变成喷火暴龙,嘶吼出声到现在,已经整整过了六分钟又三十四秒,整个楼层居然静得宛若一个人都没有?
真是怪哉!!
花苹儿看着秒针又转了一圈,想想外头的安静无声,可能是她多心了,显然那个花心萝卜并没有她想像中的生气。
晃晃一双因坐在矮柜上而自然垂落的匀称双脚,她由矮柜上跳下,蹑手蹑脚的往前行进,仿佛一个准备行窃的小偷似的移身到茶水间门口。
就在她整个人以龟速摸到门边,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双光可见影的男性皮鞋,然后传来教她浑身紧张、起一粒粒鸡皮疙瘩的男声——
“我还在想,你到底要在这里躲多久,才敢出来?”
花苹儿整个人反射性地向后跳开一步。
“总……裁?”
咦,为何他看来神情平静?仿佛方才他办公室里发生的那一幕,全是她凭空想像。
花苹儿眨了眨一对不解的大眼,呆住几秒。
“怎么样?看到我,让你太惊讶?”夏泽野迈开脚步走近她。
很意外地,他的手上居然还端着方才花苹儿送到办公室的两杯咖啡。
“总……嘿……总裁,皇天建材的吕经理呢?你这样独自把客人给丢在办公室里,似乎不大好吧?”花苹儿以笑声掩饰心虚,随着夏泽野的走近,
一步步往后退。
“放心吧,‘花瓶’,吕经理已经走了,而我被喷湿的衣服也已经换下来了,这还得归功于你,让中午没心情泡温泉的我,一回到公司就能马上进休息室里去冲澡。”
他俊颜上不仅没有一点点生气的痕迹,相反地,还微咧着嘴,绽起迷人的笑容。
花苹儿一时心跳加速,不是为他着迷,纯粹是紧张,紧张得甚至有股不好的预感。
“哪、哪……哪里……”猛地吞咽下一口唾沫,她发现身后再无退路,而他已来到身前。
“哪里?”夏泽野哼了一声,略弯腰,将俊颜移到她眼前,与她对视。“我记得你一向不是这么谦虚的人喔!”
他的笑让花苹儿全身莫名地打颤。“总、总裁,我一向是个谦虚的人,一定是你记错了。”
“喔?”夏泽野高高地挑起一眉,嘴角的笑纹加深。“花瓶,你真是太谦虚了,这么谦虚的你,让我忍不住想要好好地疼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