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又菁看着花苹儿,发现她脸上不仅一点骄傲的神情也没有,相反地,还有微微的愁容。
“那就对了!”花苹儿转回目光来,深吁出一口气,“你真的不认得我的声音?”
“你的声音……”是有那么一点熟悉,但是记不得在哪儿听过。
“我是这位仁兄的秘书。”花苹儿提也不提夏泽野的名字,仅用一手指向他。
“喔,近水楼台先得月,办公室恋情!”姚又菁大叫。
难怪她每次拨电话到华夏去,总是被挡下,害她联络不上夏泽野。
花苹儿翻翻白眼,真想大叫——姚又菁,你没救了!
“拜托,你为什么总要想到那边去?为什么你不想想,可能是这个男人太花心,不想再跟你玩了,所以拉我出来当挡箭牌,跟你胡扯,只是想说拜拜!”
“这……”怎么可能?
姚又菁不相信,双眸直直落在夏泽野身上,隔空与他的目光交融。
“算了,我懒得理你们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重重一叹,花苹儿松手放开姚又菁的手,转身,一跛一跛地离开了包厢。
站在日本料理餐厅的门口,阵阵夜风吹拂,花苹儿伸手拦计程车。
不知是因为餐厅的地点隐密,计程车不好拦,还是因为这个时段,搭车的人仍旧热络,过了几分钟,她仍拦不到车。
后来,一部车驶出餐厅的车道,在她面前停下。
“上车吧!”夏泽野按下电动车窗,对着站在路边的她说。
花苹儿踌躇了下,本想不理他,最后迫于无奈,只能搭上他的车。
“怎么了?真想一路上都不跟我说一句话!”夏泽野一手掌控着方向盘,以眼尾余光瞟了下花苹儿。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花苹儿又瞪他。
亏她之前还对他有一点点改观,但经过今晚,又恢复原样。
她要贯彻自己的想法,认定他是坏男人排行榜的第一名!
“怎么会没什么好说!十几分钟之前,我才为了你跟我的上一任女友分手耶!”夏泽野半开玩笑地说。
“夏、泽、野!”花苹儿又瞪他。
“有。”他懒懒地瞥了她一眼。
“以前我只觉得你是花心萝卜,现在我却觉得你是恶男人。”毫不掩饰,花苹儿大剌剌地说出对他的看法。
恶男人?
想到这三个字,夏泽野却一点也不生气。
他慢条斯理地说:“拜托,小姐,我只是履行跟你的约定好吗?条件也是你自己开的,难道你忘了吗?”
忘?这点她倒是没忘!
“我是曾这么说过没错。”
不过,不是要他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和方法,好吗?他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不过是被他利用来甩掉那些女人们的工具。而且,那女人也真的蛮可怜的……
“但是,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有吗?”扬高一眉,夏泽野略侧过脸来看她。“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临场反应罢了!”
什么,看看她的临场反应?!也未免太过份了!
这个男人真是无可救药!
花苹儿忍著想尖叫、想呐喊,想指着他痛骂一番的冲动,最好能翻出最难听的字眼来骂他。
“夏泽野,你真是可恶得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整人,你这个人真是没心、没肝、没肠、没肺、没……”
她还没骂完,就让他突然插入的一句话弄得呆掉,只能眨眼静听。
“你以为姚又菁真的会很难过吗?她只是比较擅于演戏,将伤心人这个角色诠释得很好罢了。而她要的,不过是我能给她的金钱、珠宝,这样的女人,值得你为她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吗?”
“啊!”是吗?真是这样吗?
花苹儿傻眼了,脑中不断播放着包厢中的情节……姚又菁确实很伤心呀!不可能是假的吧?
“东日说你很聪明。”夏泽野突然莫名其妙地说。
“什么?”又关江东日什么事?
一我只是测试一下,你的聪明如果用在替我摆平其他女友上,我应该为你打几分。”
“结果是几分?”
居然用替他摆平女友,来考验她的聪明?他肯定是皮痒了!
“八十分。”夏泽野坦承地说。
“八十?!”花苹见微眯起眼来,显然是对于他打的分数,不是很满意。“为什么只有八十?为什么不是一百?”
她想,如果她现在能揍他一拳的话,她肯定会为自己打上一百分。
“你还嫌我给的分数不够高呀!”夏泽野摇摇头,哼笑了声。“也不想想,就算是假女友,你也该留下来帮衬一下,而不是丢下男友,一个人跑掉吧!”
这就是扣二十分的理由。
“这……”
是呀,他说得也没错,她是跑掉了!但……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我之间是假的,既然是假的,我为何非得留下来陪你?”
“你的心态有问题。”前方红灯,他脚踏煞车,将车停住。
“我会有什么问题?”花苹儿不服气,居然批评到她的心态?
“你这样怎么让我父母相信你和我正在交往?”
绿灯亮起,他改踏油门,车子往前冲,很快驶过一个路口,他打了方向灯,在下一个路口将车子右弯。
“这……”这倒是。花苹儿无话反驳。
见她没回应,夏泽野也没再开口说话,直到车子停在一个巷道前。
“到了。”他说。
“喔。”花苹儿开了车门欲下车。
“不需要道声晚安吗?”他侧过身来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下车的动作。
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花苹儿瞬间愣住了几秒。
“呃,晚安,再见!”她说着,就要抽回手。
他仍紧握着不放,勾起嘴角微笑。
“这不是情人间道再见的方式。”
“那该是什么方式?”话才刚问出口,她就后悔了。
“该是这样。”
他突然将手抽紧,用力一拉,她顺势跌向他,他的俊颜笼罩她,他的气息弥漫她,他的薄唇贴上了她……
几度的揉贴轻啄,他更用力也更大胆地深吻她,直到两人的气息都不稳,车内的温度骤升,再不分开,逾越尺度的事情就要发生——
“现在,知道了吗?”他终于离开她,为发觉了她的甜美而悸动不已。
“喔。”相较于夏泽野的狂野,花苹儿整个人呆若木鸡。
“晚安。”他对着她挥挥手说。
仿佛让人给下了咒语,花苹儿呆呆地抬起手来,朝着他挥了挥。
“晚安。”然后,她下了车。
夏泽野一直将车子停在原地,直到花苹儿的身影消失在公寓门前,他才恋恋不舍地将车子驶离。
第7章(1)
一早,八点钟不到,花苹儿被恶梦吓醒,醒来时,她的手机刚好响起,声音慷慨激昂。
花苹儿抬起手来,拚了命地抹着嘴唇,梦里的场景过于“可怕”,吓得她冷汗直冒,手脚冰冷。
梦里,她和夏泽野站在教堂里的神坛前,牧师正为他俩念着结婚祷词,她没听清楚自己说了愿意与否,夏泽野的吻就快、狠、准地烙下,吻得她差点岔气。 深深地吁出一口气,花萍儿用双手蒙住整张俏脸,想尖叫。 都怪昨夜夏泽野那个突兀的吻,吻得她脑袋打结,连神经都变得不正常,才会梦见那么可怕的场景。揉了揉双眼,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手机铃声已经停止,她又深深地喘了口气,终于回神,伸出一手在床边矮柜上摸来摸去,她捞起手机,手机二度响起。
她看了眼手机液晶萤幕上的来电显示,是一长串她非常熟悉的数字,吓得她想直接把手机摔到地上,或是冲到马桶里,也会是个不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