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你说楼下?”为什么老要这样吓她?好啦,就算她知道他非常有钱,身为皇室大公爵的人有的是白花花的钞票,可是,又把楼下买下来,实在也……她想不出任何形容词可以描绘自己的心情了。
唯一确定的是她高兴不起来。
“我们还在卢森堡的时候就已交代律师买下来,免得重新装潢费日费时,也还好那时候有交代下去,要不然现在你有孕在身,破工动上搬迁是诸事不宜。”
他曾几何时变得这么迷信,不会连中国的黄历也去翻过了吧?
“还有,中午不用准备我的午餐,不过晚餐我一定会回来的,要是你觉得无聊,我欢迎你下楼参观。”说完还郑重的敬了个绅士礼。
“我希望你适可而止,房子买到这里就可以,我真怕你也把后面那一大片地也买下来。”完蛋,一直没有斟酌竟然脱口而出……他应该不会吧……
厉晚涛佯装有听没有到,轻松愉悦的在她脸颊亲了亲。“我爱你小露。”
孔初露大受震撼,连忙抓住他的衣领。“你的记忆回来了是吗?”
“我很抱歉,只是一些少数片段。”看见她突然绽放光彩又乍然失去颜色的表情,他非常不忍。
怕给太多压力,她连忙安抚。“不急,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来。”
“嗯,我知道了。”嘴巴上允诺着,其实,他自己比谁都急。一个箭步把她搂了过来,滚烫的气息交融,席卷了她的芳腔。
并不是很想的放开她,看见她因为这一吻隐隐从肌肤淡出一层光晕,美得令他不想下楼去。
“快去开工啦!”嗔他,眼梢眉目又别有一番风情。
“我这就去,老婆大人!”
“等一下,我还有件事不明白。”闷在肚子里还满久了。
“尽管问,我知无否言,言无下尽。”还吊起书袋来哩。
“以你的身份明明可以过着舒服畅快的生活,为什么要去当一个建筑师?”
“老婆问得好,这个问题等我晚上回来吃饭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他笑得顽皮,挥挥手下楼去,他今天可有成山成堆的事情要做。
后来厉晚涛还是把原由说给了他越来越爱的老婆听。
原来,卢森堡就是个建筑悠久,造桥技术成熟的公国,桥跟桥可以联系彼此之间的情感,他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对桥的喜爱凌驾了一切,可他也是公国的继承人,生下来就是如此,碍于地理还有国家太小的关系,他无法刻意把自己的国家经营成大国姿态,于是省却精力资源,轻松架构在他国建立完善的设施制度上,多出来的精神体力自然就往造桥这边发展了。
上天独厚他可以身兼数职而如鱼得水。
*
半个月过去,孔初露的小腹依旧平坦如昔,只是不小心风声走漏的厉先生把厉家老夫妇急急忙忙引来,顺手带了一批人,从上到下,包括负责煮药膳的大厨师,做育儿操的韵律师、管家、门房、打杂的、厨娘……不胜枚举,下飞机后足足七部计程车才把人跟行李塞进去,运将大哥还以为他们要去参加什么抗议示威活动呢。
这么大阵仗可让孔初露这小老百姓几乎看傻眼。她的家哪塞得下这么多人,就算挤得了人她也不要。
后来在厉晚涛的折冲下两老夫妻只好含泪不舍带着原班人马回去。
厉晚涛的工作室又重新开张,没几天工作量逐渐又回到以前那种几乎要以公司为家的情况,好就好在现在的他公司跟家庭就这么隔一层楼,所以就算多忙,他还是每天都会上楼吃饭。
这样的生活逐渐成为模式。
这天他加班得晚,吃过晚饭恰巧孔初露也正在赶一批货,于是他又下楼继续将下午的案子输进电脑,用它来修改不足的部份。
一灯灼灼,他进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强自镇定的巡逻过保全设施后这才安心的专起心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绘图的专注,他已经忘了刚刚心里头那毛毛的是什么。
等他工作告一段落,伸懒腰想去倒杯咖啡来喝的时候,那股空气里有什么存在的存在感又袭上心间。
上次遇难后终于他也学会了一件事,预防胜于治疗,于是一买下楼层就叫人把防盗系统全部装上。
颈上细毛微微竖高,他知道一定是有人潜进他的楼里面,他不动如山的走回办公室,就那瞬间灯光全部熄灭,登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没慌没乱,他只是把咖啡杯放好,安静的聆听,一只手神鬼不知的按下保全警钮。
相隔不到一秒钟,一道风速破空而来,朝着他头部重击。
因为有做了准备,厉晚涛躲过那一击,不过接连下来的第二次可就没那么车运了,从另外一方劈过来的重物打中了他的头,他猝然倒地,一阵座椅被绊倒的响声得到了暗夜里的咒骂声。
对方得意的时间不多久,不断电的系统自动衔接,伸手不见五指的办公室大放光明,来人在灯光的照耀下一清二楚,无所遁形。
厉晚涛瞧他一眼,视觉上虽然有着短暂的纷乱,可他用力调适,甩头让自己保持在最清醒的状态。
“厉晚涛,你以为逃到台湾来我就找不到你吗?”伫立在厉晚涛面前的是几个月前陷害他几乎入绝境的瓦利尔。
几个月不见,他鬓间白发更多了,人也充斥着在逃亡中的不安跟狼狈,相较以前优雅的姿态实在很难叫人承受。
这次跟在他身边的人不多,也就那么一个,可以想见床头金尽,再也请不了那么多人来为他卖命了。
瓦利尔还没有骂完。“……你这阴险狡猾的人,原来你早就通知过国会账户,就算我拿着你那死人骨头的玉玺去请款,账户银行也早就冻结国家所有的资金,你害我亡命天涯,法、德、比利时都在追捕我,我现在是凄惨落魄了没有错,可是我还是有能力请杀手来解决掉你,你不死,我心头恨难消。”
厉晚涛闭眼长叹,慢慢扶着桌沿站起来。
“大表哥,你真的觉得我那么笨吗?”
“什么意思?”瓦利尔一惊觉,可是这栋大楼静得好像一座死城,他决定要不手之前也做过功课,把附近的居家环境做过大致上的调查,要不是这么麻烦,早在潜逃出比利时国界时他就不顾一切的杀过来了。
“大表哥,你觉得我真是那么笨的大公吗?”
“Shit!你要叫做笨,其它人都可以改叫猪了,我告诉你别想拖延时间,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他不是捧他,绝对不是。
厉晚涛还是不疾不徐的喊他表哥。“你上次记得要拿我的妻子威胁我,我身为人家丈夫的没能保护好妻子让她受伤,我以为呢,人糊涂一次是可以被原谅的,可是错第二次就太离谱了。”
“我不信,我可不是被唬大的!”说完,一把贝瑞塔半自动消音手枪拿了出来,随即扣下扳机。
同个时间,也是迅雷不及掩耳,有人破窗而入,飞扑在厉晚涛身上,替他挡了子弹,杀红眼的人一枪不中,又见两人相互翻滚进了办公桌后面,更是怒气大发的拼命撒子弹。
他就不相信这样不变成蜂窝!
其实枪声还未歇,睡在隔壁的许国禀等人就已出现,只是他们不敢拿老大的生命开玩笑,忍耐到最后看到瓦利尔的弹药用尽,一干人才团团进来把人给围得水泄下通。